第五十章霸五餐的反套路结局
“花,花姐姐,你看我,也吃吃,吃饱饱了,喝,也喝足了,该回去吧!”
昏暗的灯光下,不死晴虹歪着头,斜眼看着两个人影似的花姑妈,而且一只手搭拉在花姑妈肩头上,轻轻拍了拍,节节巴巴,有气无力,醉入膏肓。
花姑妈一听,看着眼前的不死晴虹,心里也是一咯噔,是该回去了,做什么事都有该结束的时候,可他是来吃霸王餐的,吃霸王餐什么结局,她很清楚,缺胳膊少只腿,那都是常有的事,这龙门镇南来北往,总还是有个规矩的,可她却是一团麻线,有些乱。
若是留下他,那以后若真是自己儿子,名声可就坏了,若是让他走,做娘的请亲儿子进妓院,说出去怕是让人笔掉大牙,儿子吃霸王餐都吃到才娘头上了,若是传开了,以后保不准阿猫阿狗都会来她这,冒充她花姑妈的亲儿子,干儿子什么的,混吃混喝,这店还怎么开呀!
并且龙门镇整个赌注的盘口也开了,要他命的却是很多,保他不死的也会有,刚才那七万两白银可是在她的心里如一块大石头,还没有解决的办法,如今却面临如何解决这霸王餐的事,开个怡红院,遇上个吃霸王餐的不死晴虹,真有点皇帝不急太临急的味道。
不死晴虹的眼睛可是直勾勾的看着下面那些衣裳单薄,袒胸露乳的姑娘家,嘴里不停的吧啦着哈拉子,一副色迷眼倒的样子,已经完全忘却了自己的身份。
如果说打他一顿,那倒是简单,可这却又公开表明怡红院庄家的态度,会让不死晴虹陷入绝境,可若是不打他,就这样让他来去自由,那明摆着告诉押宝的庄家保着不死晴虹,留他不行,不留也不行,打不成,不打更不成了,这还真是麻烦事。
不死晴虹生来就是如此,刚开始的香饽饽,现在又回归本来面目,成了麻烦中的麻烦了。
正谈犹疑之时,后面不偏不移飞来一锭金子落在桌上。
“他的单子,我给买了,让他走吧,我保他不死!”
这话却是直接传到花姑妈耳中的,声音沉闷,显然也是个会家子,说不定还是个修仙者,或者是附近的妖人,有些道行。
花姑妈回头看时,却是一惊,因为身后并没有人了,就连刚才一直让他心跳的黑衣人还有四个姑娘都不见,下面则正在歌舞升平,也没有人注意是谁,其它桌上要么是这龙门镇的熟人,要么就都已经躺在姑娘怀中,享受软绵绵的温柔,没有人会注意此时的花姑妈,毕竟她也只是一个上了年纪的昔日红花,而且此时灯光本暗,唯一能让人吸引的就是那一楼正在歌舞的姑娘们,这让花姑妈更是有些莫名其妙,心里的惊疑更甚,毕竟能在这龙门镇开怡红院的,本身当然有两把刷子,可她却毫无头绪,难不成是刚才下大注的主子,这到是有些可能。
不死晴虹此时却只顾歪着头看着那下面的歌舞,哼着不入流的小调,却并未注意有金锭子飞来,而且也听不到那人说话的声音。
“那还不滚,难道吃了霸王餐还要老娘给你打赏吗?”
花姑妈说完,站起身来,却是无处发作,朝着那二狗子脸上就是狠狠的一巴掌,这一股莫名的怒气,却也只能发在这二狗子身上了,谁叫他口里喊着“姑爷”,却带姑爷来风月场吃酒呢。
二狗子一抹嘴巴,惊恐的跳了起来,看着一脸怒火的花姑妈,就如同面前站前一只护仔的母老虎,心想这下完蛋了,该来的还是要来,不由分说,一把拉起不死晴虹就向外跑。
不死晴虹本心安理得的听着小曲,看着艳舞,正在兴浓之时,却是不明故里就被二狗子死拽着向外跑,东倒西歪,想扶墙却都扶不着了,下楼之时竟然还碰翻了丫头的茶叠,引得那些食客一阵嘲讽,来个怡红院,难不成是家里的老婆知道了,竟然来此捉奸,大家虽然面带讥色,却是心里同情,也只是摇头恍脑,继续沉醉在歌舞之中,庆幸自己家中的老婆没来捉奸,十分坦然,见怪不怪,更没人欣赏形同烂泥的不死晴虹。
“你跑什么跑,像是吃了霸王餐一样!”
不死晴虹跟着二狗子跑了一条街,趴在墙角,四处张望,也没有人追,心里一肚子火。
可这话也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吃的霸王餐,可见入戏太深,霸王餐却也是吃得太投入。
但凡进妓院,喝花酒的人中,先躺下装睡的,到最后一般没喝醉,反到是一开始腰板挺直的人,到了最后防线放松,反而会喝得烂死,所以你永远不知道扶你回家的人会是谁。
不死晴虹就是如此,虽然这竹叶青酒,如碧玉一般,比不上那桃花酿,可它依然是酒,是酒就会醉人,人醉了就喜欢睡觉,不分地方,也不论身份,随处倒身就睡,刚才的惊吓,连冷汗都未吓出来,此时的不死晴虹,已是梦入三朝,当着天子,三妻四妾,无不风流快活。
二狗子呢,此时真如一条狗般,四处路口观望着,因为他是老桃树妖,能蹭饭喝酒已经知足了,现在酒已醒了大半,一晚上的周折,他却也是看在眼中,多少知道一些,看着四处无人,一颗心缓缓落到实处,长叹一口气,在街对面,找了个阴暗的地方,随身一坐,接着再回到梦里,把刚才未尽的温存再接起来。
……
……
“老大,还是你厉害,知道这桃花仙子擅长迷香,早让咱堵住鼻子,要不然怕现在还要躺在大街上成死狗一般的模样呢,现在那桃花仙子还以为真的迷到我们了,却不知反被我们耍了!”
赌鬼向来最佩服未卜先知之人,而且是他们的老大饿鬼,所以话里也尽是奉承。
“若是能在床上闻一闻她的香味,纵是死了也无妨,我看这桃花仙子还真是不错!”
色鬼从来也不会在女人身上吃亏而有教训,反而想吃更多亏,对他而言那才是享受。
五个人摇摇恍恍在黑暗中走着,显然纵是有防备,桃缘的迷香却也还是中招不浅,五鬼若真如桃缘所想,那就小看五鬼了,赌鬼刚才已经下了赌,当然会防着桃缘,现在他们的目标是找到吃霸王餐的不死晴虹,可心里依然没有主意,是杀了不死晴虹拿了一千两走人,还是保着他不掉一根毛,正所谓心想事成,这街边却正躺着一个人,手中一把人灵剑却是抱在怀里,从来也未曾离身。
“老大,你觉得这小子会不会是那个不死晴虹?”
赌鬼用脚捅了捅不死晴虹,可不死晴虹睡得香,纵是把他丢到大河里,也未必能醒。
“不会,我闻得出来,这小子身上除了酒味,就是屎味,若不是酒喝多了掉粪坑,一定是大小便失禁,尿了裤子!”
酒鬼的鼻子向来很灵,他仔细再闻了闻地上的不死晴虹,十分肯定的对着麻杆一样的饿鬼说道,却是一副十分不屑的表情。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看着这小子,我可还得接着抽我的烟,刚才被那婆娘迷到,浪费我半截烟,现在又开始瞌睡了!”
烟鬼挨着不死晴虹,竟然也不嫌臭,就这样蹲了下去,接着打着火抽起烟来。
漠北五鬼说起来也是得道的小妖,在江湖之中虽然称为五鬼,可却十分讲义气,特别是对修仙者,十分敬佩,此时却是没了主意。
烟鬼的烟火,像鬼火一样,突闪突暗,让饿鬼有些心烦,却不知对面房顶上的人更是心烦,不知道这五人是乞丐还是杀手,一棵心是忽上忽下,紧张得不行。
“老四,你怎么说?”
赌鬼排名老四,此时又在半仰着着,看着天空,手中的色子,转了三圈,悠悠道:“我赌这人就是不死晴虹,想来今晚我们还是没有好日子过!”
“为什么?”
看来赌鬼在这几人中算是最机灵的,脑袋好使唤,所以饿鬼也信任他,却是有些急燥。
“对面屋上,有个女人,正在瞧着我们,我赌她手中的剑一定会刺过来!”
赌鬼话未说完,那色鬼已一个腾身,向对面屋顶飞了过去,双手如老鹰捉小鸡的招式,十分直接。
这色鬼耳目不灵,可若是一听到女人两字,他反应是最敏捷的,所以也最先被一脚踹了下来。
“卟”的一声,摔得很结实,因为他生得矮胖,却并没有伤,反到是烟鬼与酒鬼摔得更重些,可以听见轻翠的骨头撞石板的声音。
饿鬼与赌鬼并未出手,只是看着斜飞下来的女子,只见其一身黑衣,却是面容秀丽,手中的剑在夜色之下,泛着寒光。
“你是谁,躲在屋顶,难道想偷香窃玉!”
色鬼总是跑得最快,在女人面前也最不怕死,未等老大饿鬼发话,他却已猫着身子,在瞧着黑衣女子。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是谁,因为蜀下剑下从来也不斩无名之辈!”
此人正是仇红,一个不喜欢红色的女人,总是这般傲娇,随随便便,无形无影就把不重要的身份给道了出来,这是一种高阶的炫技之法。
“蜀山第八剑,难道你看上了这不死晴虹?”
色鬼色迷迷的眼睛,在仇红身上打了个转,显然很满意,却是很失望,因为他站得离仇红如此之近,仇红竟然都不正眼看他。
“啪!”
“滚一边去,见了女人迈不开腿的东西!“
老大有些发怒,把那色鬼一巴掌给扇到一边凉快,这是他的经验,一出漠北,只要一遇上女人,准不会有好事。
“说吧,你是想杀他,还是想救他!”
仇红一楞,她却也是刚也蜀山,接龟公单时,却也忘了多问一场,只顾着装高冷了,此时她也不知是杀不死晴虹,还是救不死晴虹。
“老大,我都说了,她是看上这小子一身臭气,是想和他睡觉!”
“呸,我还能看上他!”
仇红的长剑有些犹疑,人却并不迟钝,见五鬼又想把她围起来,怒气冲冲,一抖手中长剑。
“原来是漠北五鬼,刚才被一个桃花妖女迷住,难道现在还想故伎重施,尝一尝我手中的剑吗?”
“老大,她刚才见我们被迷到,若是传出去,这脸可不好搁了!”
酒鬼觉得被女人嘲笑是奇耻大大辱,好比被人说不会喝酒一样。
“老大,咱别管她,反正若是这个女人要杀不死晴虹,我们就救,若是她要救他,我们就杀不死晴虹!”
烟鬼的话,就像是没说一样,饿鬼却也没办法,也只得再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老大咱先睡会,看她怎么办,我们再怎么办!”
烟鬼的话听起来还是有道理,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
饿鬼一挥手,其它四个小鬼一窝蜂似的,比刚才还要快,在那墙解街边各找了一个舒适的地方,已经开始睡觉了。
饿鬼无奈摇了摇头,看着同样懵逼的仇红,心里还是很高兴,至少这样子让这个蜀山修仙者,无计可施,也算是赢了,自己也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看来两方都没有意见。
正当仇红想返身飞回屋顶之时,一柄长剑从半空斜飞下来,直刺不死晴虹颈部,身形如燕,十分轻盈,看来要杀不死晴虹的人,还是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