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白先生好意,只是我在这边已有房产,就不多去叨扰了。”薄灏尘笑意不达眼底:“至于诺言,我想她最习惯的地方,就是我身边,我在哪里,她自然是最习惯哪里的。”
辛诺言脸颊微红,恼的在被子下掐了他一把,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口没遮拦。
薄灏尘在被子下抓紧她的手,不让她抽走,故意挑眉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辛诺言能怎么说,说他不对,岂不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折他颜面?
说他对,白亦年对她的心意她一清二楚,那么做落在白亦年眼里等同于当着他的面和薄灏尘秀恩爱,对他同样是种折辱。
左右都是错,辛诺言干脆拧紧秀眉抿唇不语。
白亦年似乎看出她已有些不悦,体贴的不再计较,退了一步道:“既然薄先生不喜,那就算了,等你病好了随时欢迎过来玩,到时还希望薄总给我一个当导游的机会,带您领略一番m国的风土人情。”
薄灏尘心里一阵发堵,他这一退显得大度又体贴,反倒把他衬托的斤斤计较,落了下乘。
真是好手段。
薄灏尘不动声色,勾唇寒暄:“自然。”
他倒要看看,他能弄出什么幺蛾子。
“那诺言我就先回去了,明早来接你去看月月,她很想你。”白亦年目的达到,也不欲久待,提出告辞。
“月月她怎么样?”提到月月,辛诺言的心顿时揪了起来。
“病情已经暂时控制住了,但还是不能太乐观。”白亦年嗓音微沉,见她面色凝重起来,又软下语气轻哄道:“别担心,有我在呢。”
薄灏尘眸光又是一寒,周身温度骤降。
辛诺言一心扑在辛月身上,一时没有注意到,闻言感激的看着白亦年道谢道:“亦年,那就拜托你了,多谢。”
“你我之间无需言谢,走了。”白亦年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离开。
辛诺言想要起身送他,被他摆摆手拒绝了,转眼人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背影都看不到了还盯着,你若是舍不得,现在追出去还来得及。”充满酸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辛诺言闻言回头,就看到薄灏尘黑成煤炭的脸色,轻轻挣了挣被子下被他握紧的手腕,挑眉:“追出去没问题,你倒是先把我的手松开啊?”
她心里也存了火气,这男人刚才就是故意让她下不来台的,明知道白亦年和她的关系,还故意气他。
屋里的电灯泡们见状,非常识趣的退出去,生怕两个大神打架,殃及池鱼。
房门被关上,屋里一瞬间就剩下两个人。
薄灏尘眸光沉了下去,手腕用力,直接将辛诺言拽的趴倒在他身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颌,咬牙道:“辛诺言,你真是欠收拾!”
“你才欠收拾,放开我!”辛诺言皱眉挣扎。
薄灏尘干脆将她禁锢在怀里,语气里还有未褪的恼意,嗓音冷淡道:“我警告你,以后不许他再接近你身边一米范围内,肢体接触更是不许,尤其是撩头发!”
最后三个字,咬音极重。
辛诺言好笑:“薄灏尘,你这醋吃的也太没道理了吧,我和白亦年认识多年,要发生什么早就发生了,又岂会等到今天。”
“你自己坦荡,不代表别人也没想法,总之我不许,再让我看到刚刚那种行为,我就剁了他的手,不信你就试试。”只要长了眼睛,都能看出姓白的对她图谋不轨,他又不眼瞎。
辛诺言跟吃醋失去理智的男人没道理可讲,妥协道:“好好好,都听你的行了吧,这酸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掉进醋坛子里了呢。”
“我可以答应你和亦年保持距离,但是你也得答应我,有他在场的时候,不要故意跟我秀恩爱,让他难堪。”
就算薄灏尘不说,辛诺言也会跟白亦年保持距离,但她不希望白亦年伤心。
薄灏尘不屑的冷哼:“他要不是心怀不轨,谁能给他难堪?”
“怎么着,以后只要他在,我还不能碰你了?”
辛诺言听着这语气,怎么有点委屈的样子,心里也觉得有些不舒服,转念一想,薄灏尘说的也对。
她既然决定跟他在一起,那日常总会有些不可避免的亲密,白亦年总要试着接受的,或许看的多了,也就死心了。
这么想着,她无奈的看他一眼,撇嘴道:“好,刚才的话当我没说,行了吧?”
薄灏尘脸色这才好看一点,困着她在怀里,一下下摸着她的头发,好像要将刚刚白亦年摸在她头发上的味道弄掉一般。
“嘶......你轻点,疼啊。”辛诺言不满的皱眉。
薄灏尘余怒未消,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头发,嗓音幽凉道:“你的头发脏了,去洗洗。”
辛诺言:“......我刚洗完。”
“再洗一遍!”
酒店外。
白亦年坐在车里给院长打电话:“明天诺言会去医院看月月,你安排一下。”
“白总,您的意思是?”院长心下一惊,恰好走到辛月的病房外,看着房间里坐在病床上摆弄电脑的小女孩,眼中划过一丝不忍。
“我什么意思,院长应该很清楚,我不希望诺言发现我骗了她,懂吗?”
院长:“.......是。”
白亦年骗辛诺言辛月病重,催她回国,前几天他们也确实给辛月注射过一次一号试剂,当晚辛月就被推进了抢救室,好在有惊无险。
这几天的治疗下来,已经渐渐有了好转,但谁也不知道再注射一次,会不会还这么幸运。
院长心情沉重的挂断电话,吩咐辛月的主治医生道:“这段时间,每天给辛月注射一次一号试剂吧。”
只有这样,辛月的病情才能达到白总的要求。
主治医生闻言狠狠蹙眉:“每天都注射一支吗?”这可是催命的玩意儿。
院子闻言迟疑了一瞬,沉吟了一会儿,到底还是于心不忍,改口道:“把一号试剂兑在葡萄糖里,一支分三天注射吧。”
“是。”主治医生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有些事不是他该过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