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进行到第三天,王骁和司马烈的部队已经围住了众王寨,但是居然让王骁惊喜的一件事情是,埋伏在山寨周围密林之中的白赢队给他绑来了一个人。
据白赢的回报,这人穿着一身历史上被称之为“诸葛凉”之人的穿着,被匪徒称之为“小诸葛”,羽扇纶巾,摇着一把鹅毛扇子,策马走在路上,后面跟着两百余匪贼,被埋伏在后山旁边等待突击匪寨本营的白赢队一个冲锋打成溃败,小诸葛穿着让人瞩目,直接被带队冲锋的白赢一枪杆拍在背上,当场吐了一口血倒于马下,他挣扎着想爬起来的时候,周围六七杆长枪已经架住了他的全身。
这基本就是事情经过,白赢看这个人不像是普通土匪杂兵,就吩咐下去将其捆绑起来,听候王骁发落。
而在今日,联合部队营帐中来了一个匪贼,来送的是——降书。
文中大意大概就是他们也是碍于没有饭吃,且贪官当道,他们也是迫于无奈才上山落草为寇,现在有山军多少多少人,已知天军隆威,愿意归降于王骁麾下,后边基本说的都是自己寨子里多少人,还能给王骁贡献多少战力,表示自己的衷心等等等等。
王骁和崔绝商量了一下,实际上王骁一直对山贼土匪深恶痛绝,虽然他的一大部分经费都是通过剿匪所得,但这也表明了百姓深受荼毒,户户不留余财,也使得他的很多项目推进受阻,若不是碍于部队伤亡的考虑和一纸降书,他甚至想把寨中土匪全部拿来祭旗!
王骁挥推身边人,只留下崔绝一个人在身边,他以手托腮:“老崔,你说这事儿我应该怎么办。”
崔绝在旁边笑着行礼:“大人可是想杀尽土匪,然而学生却不这么认为。”
王骁顿时来了兴趣:“哦?愿闻其详。”
“我先登堡正在兴建之时,急需大量青年劳动力用以建设之用,而且大人也说过,部队不参与屯田等项目,用于纯军事方面之用,那么在我堡缺少劳动力之时,这些降匪便是最大的劳动力供给来源。”
王骁苦恼的点头:“我何尝不想杀尽土匪,还境内安宁,但是他们已是匪身,如果接纳入寨,我怕以后万一后方起事,必将乱我军心,所以如何使用他们,也是我的难处啊。”
崔绝神秘一笑:“学生有一计,可择人入寨,余者发配采石场掘石,不过这个计策,需要大人演一场戏,大人不是也需要这匪寨中的财宝?只需如此……”
翌日。
王骁军开拔进众王寨,甲队负责看管,乙队则接管了整个寨子的周围寨墙守卫,其他部队则各自有所安排。
王骁和司马烈等人并肩策马进寨,山匪的兵器都零零散散的扔在地上,都是蹲在地上,周围一圈拿着武器的官军。
王骁做了个手势:“司马兄先请。”
司马烈赶紧推脱到:“老哥未立寸功,都是沾了老弟的光,你先请你先请。”
两人推脱了半天,最终王骁打头进了众王寨,一众匪徒蹲在地上,前面则有两个穿着打扮明显不像是普通匪徒的人蹲在前面,时不时还抬起头张望一眼。
王骁挥挥手,自有士兵上去把他俩拽过来,一脚踢在膝盖窝,两人直接跪在他俩面前,也不敢有什么言语。
“叫什么。”王骁淡淡道。
“回大人,小的叫章海,这是小的愚弟章河,我是寨里的大王,他是二大王。”
王骁明白这两个人就是寨子里的当家人了,当年呼风唤雨,现在却跪在自己面前,应该说是造化弄人吗?不,没有自己的新军绝不会有现在这一场面。
“把这两人押到中军,听候发落。”
“诺!”
几个士兵过来把这两人架着走了,王骁看了看周围,大声道:“饥民营的在哪一边!”
人群中蹲着一群自己围成一个小圈子的人,衣衫褴褛,听到了王骁的喝问都不住打了个颤,还是一个看起来稍微壮实点的男子犹犹豫豫举起了手:
“大人,我…我们是饥民营的。”
说完就把头低了下去,一看就是经常被呵斥训问成习惯了。
王骁从马上下来,旁边亲卫牵过缰绳送去喂食草料,他手握刀柄,走到那男子面前:
“头抬起来。”
那男子听了,颤颤巍巍的把头抬起来:“回大人,小的叫于富贵,是饥民营的什长。”
这男人相貌约有四十多,眉眼之处充满着皱纹,但是整个人给王骁的感觉就是一个懦弱老实人,若非他是个什长,怕是都不会站出来说话。
王骁心下有点失望,他本以为这会儿站起来的多半是饥民营中勇敢之人,这个营寨中大部分就是由山匪席卷而来或是掳掠而来之人,多数都是身世清白的良民,王骁本想从中选挑出来一个有勇的人,负责平时带领饥民营的人加入先登堡,不成想这个于富贵看上去如此懦弱,答个话都害怕。
王骁看了看周围,这些饥民多半都是蹲在地上,差点大气都不敢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