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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去账房取了银子,平乐拉着书香就准备出门。书香看她家小姐,今日一身女装,还特意问了问,今日出门不用换男装的吗?平乐此时就像要出笼的鸟儿,哪里顾得上还要不要换装,反正这京都又没人认识她们,男装女装无所谓。而且今日她还想添些胭脂水粉,衣裳首饰,若是换一身男装去挑挑选选,别人可能还以为她们变态呢。

刚到府门口,准备出去的时候,碰到了分管出行的钱管事,管事见平乐她们要出门,连忙上前行了个礼,问道:“孙小姐要出门,可要随从马车?”

平乐最烦出门乘车带仆从了,浩浩荡荡一群人,干什么都麻烦,连忙拒绝了钱管事的好意:“不用了,我只带书香一人便好,马车轿子也不需要。”吩咐完拉着书香便跑了出去。

钱管事看着平乐和书香二人,嘀咕着:这京都的小姐们哪个出门不是马车软轿,仆众随行,这孙小姐,怎跟其他小姐如此不同。

平乐带着书香第一站来到了裁缝店,让裁缝量了尺寸,一人做了几套新衣服。来的时候带的衣服不多,这会天气渐热,是得重新备两套衣服了。指望五叔那个粗糙汉子给自己做衣服,怕是得等到太阳打西边出来。

做完衣服,走到首饰店门口,平乐就准备进去,书香拉着她问道:“小姐不是一向不喜欢买首饰的吗?”

平乐笑了笑,回答:“我们既然是来京都涨见识的,那自然是要讲京都的什么都逛个便,这首饰店自然不能放过。”嘴上虽这么说,其实心里是想给书香添几件头饰,这丫头平日跟自己野惯了,虽然长得俏丽可爱,但是平日收拾得简单。眼看着越来越大了,可能要谈恋爱了,自然得打扮得漂亮点。

进了店里,左挑右选,平乐给自己书香挑了两件头饰和一个玉佩。书香不解,小姐为何非要送自己一块玉佩。书香笑着调侃她:“若是以后遇到自己中意的,你得有件像样的定情信物啊?不然别人赠你个什么,你拿什么回?”

书香一听小姐给她买玉佩是这个意思,连忙拒绝:“那我可不要,我才不要什么意中人,我要一辈子跟着小姐。”

平乐白了她一眼:“我可不想一辈子带着你,等你家小姐遇见自己的真命天子,就要和他双宿双飞,到时候你就一个人哭吧?”

书香一听,她家小姐这是不要她了,瞬间就泪眼汪汪,一副可怜极了的模样:“小姐你可是不要书香了。”

平乐一看书香这样,连忙拍了拍脑袋,哎呀,不该逗她,连忙哄道:“傻书香,我逗你呢,我是怕你跟我一起当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再说,我就算不要真命天子,我也不舍得不要你啊。可别哭了,再哭一会别人以为我欺负你了,到时候你家小姐又得担一条虐待丫头的罪名。”

书香连忙一抹眼泪:“我家小姐最好了,那些看不上我家小姐的都是眼瞎。说我们小姐的,都是嫉妒我家小姐。”

见书香好了,平乐连忙把玉佩系在她身上,让她记住了,以后碰到自己特别喜欢的才能送。不要别人请你吃点好吃的,就把玉佩送了出去。书香连忙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她家小姐送的,坚决不轻易送给别人。平乐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路过蔡记的时候,书香想去买桃酥,被平乐拉住,说要先去吃饭,回去的时候再打包带走,免得一会逛街东西太多拿不下。书香才作罢。

早在府上就跟家丁打听了,这京都最有名的酒楼,名叫“食为天”,借用俗语“民以食为天”,这个名字取得不错。听说这个酒楼在京都最繁华的街道,有三层之高,坐在最顶上一层,可以看到整条街上的景物,当然,楼层越高,视角越好,价格自然也越贵。

平乐和书香过来的时候,离午饭时间还差一点。一楼大厅的位置就被占满了,外面还有许多排队的。平乐和书香以为没位置了,正准备走,一个小二过来,说三楼还有位置,只不过价格偏贵,点上一桌,大约得一百两。一百两对于很多普通人来说,确实消费不起,但对于平乐来说,偶尔奢侈一下,还是抗的住的。又看书香那嘴馋样子,毅然的走上了三楼。三楼基本都是大窗包间,她们找了个视角好的位置,这里可以看到大部分的京都街道。

二人点了一大桌这里的特色菜,等了一会儿,菜上齐了。看着满桌香喷喷的饭菜,书香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看了一眼平乐。平乐示意书香赶紧吃吧,正当二人举起筷子准备吃的时候,小二跑了进来,弯腰行礼客气的问道:“二位姑娘可否移桌就餐?”

书香一听不乐意了:“为什么要换地方吃?”

平乐也满是不解,吃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换地方。

小二有些为难。继续说道:“二位客官坐的是一位公子常坐的位置,不巧的是,这位公子刚来了,还非要坐这个包间。小人也是……”

平乐有些恼火,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吃饭睡觉被打扰。这位公子是有毛病吧,吃饭还要挑坐的地方。明知里面有人,还非要将别人赶出去。我们菜都上了,都准备吃了,突然让我们换地方,这搁谁,谁受得了,简直是欺人太甚。不悦的开口道:“告诉这位公子,凡是得有个先来后到,我们菜都上了,让他等着,吃完了,我们离开后,再把位子让给他。”

小二见平乐态度坚定,也不敢多说什么,必竟能上这吃饭的非富即贵,都是他惹不起的,只好出去了。

二人见小二出去了,吐槽了一番,正准备吃的时候,小二又进来了,这回一进来就跪下说道:“二位姑娘,那位公子出两倍的价钱,非要上这个包间吃。”

平乐一听不乐意了,还是个土大款了,两倍价钱就可以这么欺负人了,一气之下:“告诉他,本小姐出十倍价钱,让他一边去吃。”

小二一听,这位小姐竟然愿意出十倍价钱,也不愿意把位子让出来。可外面的这位是七皇子啊,是他们酒楼得罪不起的人物。这,让他怎么去说。无奈之下,只得连连磕头说道:“姑娘菩萨心肠,外面那位身份显贵,小的得罪不起啊,请姑娘开恩。”

见小二这副模样,平乐也于心不忍。可让她把位置让出去,也太不甘心。想自己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样的屈辱。但是小二也说了,这家伙身份显贵,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金贵,正面起冲突,怕是不划算。要不……

平乐心生一计,叫小二先出去侯着,又招来书香,附耳说了几句悄悄话。

少倾,平乐带着书香出来,见小二前坐着一位锦衣男子,男子发髻高挽,额前留两缕龙须。折扇轻摇,俊美的脸庞在碎发间若隐若现。

平乐惊叹,好一副俊郎不羁的翩翩公子,都说浙杭一带出美女,怎么都没人告诉我,这京都盛产美男?

锦衣公子见平乐一副贪恋自己美色无法自拔的模样,有些自豪,问道:“姑娘可看够没有?”

平乐这才回过神,唉呀妈呀,差点被美色耽误了正事,赶紧向锦衣公子行了个礼,缓缓开口:“小女子初来乍到,不知占了公子的位置,还请公子海涵。”

锦衣公子一看,是两个娇滴滴的小美人,要是非要赶了人家,显得自己太没有风度,便开口道:“无妨无妨,本公子不知道里面的是两位小美人,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平乐听着内心不禁鄙夷,是小美人你就不赶了,好色之徒。看我今天不收拾收拾你:“公子哪里话,相逢即是有缘,我们菜刚上齐,还没有动筷。若是公子不嫌弃,与我们一道用餐可否?”

公子一听,美女相邀,还主动请自己吃饭。这在京都,还是十分少见的,若是拒绝了,多拂了美人的面子啊。也不客气,回道:“佳人相邀,却之不恭,那就请吧。”

平乐见鱼儿上钩了,偷笑了一下,连忙将公子引进去。

席间,书香吃个不停,仿佛二人是空气。平乐也没理会他,只是客气两句,公子别客气,就自顾自的吃起来。锦衣男子还是头一次见哪家小姐,吃饭大口大口,丝毫不顾礼仪。一时好奇便问:“不知姑娘是哪家小姐?”

平乐想着要好好整整这位公子,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便随便编了一个:“小女子姓贾,随父亲来此经商,听闻这酒楼的师傅厨艺甚好,就带妹妹偷偷出来,想解一解馋。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公子一听,原来是商贾之女,倒是可惜了。回答道:“赵越,你可有听说过。不知姑娘在何处歇脚,一会我送你回去可好。”

平乐心里暗骂,登徒浪子,见个姑娘都勾搭,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依旧客气的拒绝:“赵公子不必多礼,我一会和妹妹自行回去便可。若是人多,被父亲发现我们偷跑出来,怕是又得罚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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