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道:“可不是开门放了进去,外面看热闹的别家下人就堆成一个圈儿了!”大多是隔壁邻居家的仆人什么的,当主子的还没为了看个热闹到这种地步。
男人啊,特别是古代的男人,温宥娘摇头,实在是有些……难以用语言来表述。
到底是不同时代的人,观念也十分不一样,温宥娘想琢磨出两句来讥讽一下温家大爷的深情,想了想又觉得无趣。
就是温家大爷纳了十个妾,只要嘴里念叨着深爱仇氏,在别人眼里,这也是深情了。
这跟现代要求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完全就是不同的理念。
人家玩儿的是更高端的柏拉图式的爱恋,不拘于肉体上的。爱欲分明得很。
温宥娘觉得她对温家大爷是没什么恨意的,基于这么多年,温家大爷也没把他们姐弟怎么着,就跟陌生人似的。
因此现下闹了这些丑事出来,也没多少看热闹的心思,只跟夏荷道:“你让人盯着仇府一点。”
其实仇府也不能拿这事儿怎么样,仇氏已经死了,外室这会儿也曝了出来,跟仇府的干系也不大。要仇府为仇氏鸣不平,人死了再来闹腾也似乎没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是薛九还是清辉,把这个外室给捅出来的。
但想想能捅捅小廖氏的肺管子,温宥娘又觉得不管是她们谁,都做得挺漂亮的。
她对小廖氏的报复早已经布下了局,如今就只等着好戏上场,可惜她要因为南下移棺的事情不能亲眼看见、亲耳听见,心中还是有些遗憾。
不过相比起对小廖氏的报复,到底也是张氏的移棺与他们姐弟回温氏祖地脱离关系比较重要。
待一切准备妥当,温宥娘便只带了两幅山水墨画,与三千两银票在身,便与温余卿和张昀良一起,在张府四房舅舅的带领下,携张府三十家丁,乘马车前往直隶。
因温宥娘女扮男装,所带之物并不多,因此只四辆马车便足够。
身边伺候的丫鬟,也只带最为稳妥的冬梅,温余卿只带了小厮司墨。
等到了京郊,与郑家人相汇,一行马车便有了六辆。
此番与张府一道的是郑家西府三房的嫡长子,年二十又三,名洄。素来负责郑家货物自直隶到京城这一路的运送。
温宥娘与他并不相识,因此在只见过一面之后便回到马车中,并不多言。
只郑洄与张家四房舅舅张谨、及温余卿、张昀良兄弟在马车外骑马谈笑。
京中到直隶需要三日,虽有官路,然而却一样难走,因路面不平,比不得京中的用石砖铺就的笔直大道。
温宥娘虽男装,然而体力也不及男儿,因此甚少出马车骑马上路,因而每日坐在马车里,简直像是遭遇了地震的余震一般。
时不时的便要被抖起来跳一跳,那感觉实在是难以表述,也亏得有同样是男装打扮的冬梅处处护着,马车中也铺了柔软的毯子。
不然从京城到直隶这三天,温宥娘还不知道会被折腾成什么样。
就在温宥娘在从京城到直隶的路上备受折磨之时,京城中温府的日子也不好过。
最先闹起来的便是二房的宁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