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涣赶忙走到病房门前,看到在里面的医生和护士都被少女大吼着赶出来,他们的眼神都很害怕,嘭的一声把门关起。
病房里的叫骂声逐渐变小,最后又归为沉默。
他的耳中只有金属碰撞的刺刺声。
陆之涣深吸一口气,尽量表情和善的打开了门。
少女坐在病床上看着进来的他,眼神中充满了戒备。
他转身把门关上。
“先别发作可以吗?这里是医院,我们是来治疗你的,我们对你没有恶意。”陆之涣的第一想法是先安抚眼前焦躁不安的少女,再弄清楚她的真实情况。
少女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看向陆之涣的眼神也消除了一丝戒备。
他稍微松了口气,开始盘算了他脑中的问题:“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是男的,对吗?”
少女,哦不,是少年的眼神突然露出一股浓浓的杀气,他随手抄起旁边的大号注射器,以极快的速度越向陆之涣。
陆之涣甚至没有反应的时间,心脏的位置就被钢针狠狠的插进去。
速度之快,动作之精准,令人咂舌。
少年放开握住注射器手,准备跃向不远处的窗户,在他眼里,这个陌生男人已经是个死人了。
“卧槽,你这是干嘛?”让少年始料未及的是,陆之涣并没有捂住心脏然后倒下,而是紧紧抓住他的手腕。
他试着挣脱这男人的束缚,可是试着挣扎之后发现。
自己和男人的力量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再怎么挣扎也只是弄疼自己而已。
“喂,陆之涣,你怎么了?”门外传来佐薇焦急的声音。
“没什么,只是不小心踢到床脚了。”陆之涣的另一手将插在胸口的注射器拔出,放在一旁的铁推车上。
奇怪的是,注射器的钢针上没有一滴血,陆之涣的胸口也没有伤痕。
这景象意外的让旁边的女装大佬冷静了下来,他坐在床上,缓缓的开口说道。
“你…你也是怪物?外面的那些人知道吗?”
“不知道,这件事现在只有你知道。”陆之涣向少年坦白了说:“既然我也是个怪物,不妨跟我说说你的经历吧,或许我能帮你。”
“唔……”少年的脑袋里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斗争,终于松了口气,泪如泉涌,开口说道。
“我叫昔拉·克里德林,出生在这个城市,我原本以为我能平凡的生活下去,可是……”
“在我十六岁那年我他妈觉醒了,莫名其妙的获得了能封印伤口的能力,然后一个叫兰开夏的家族知道了这件事,派人把我抓起来了!”
“你知道这一年里我是怎么过的吗?他们真他妈的不是人,每天都用锉刀慢慢消磨我的身体,每天磨掉一寸,用尽各种酷刑折磨我,然后我只能用我的能力勉强活下去…”
“我本来想找个机会逃出去,去照顾我的父母,可谁知道那些人渣把我的父母全……”
昔拉越说情绪越激动,最后直接精神崩溃了,只能掩面大哭。
“兰开夏????昔拉,你等等,我要去问个明白!”陆之涣听完不禁怒火中烧,如果兰开夏家族真的像他说得这么不堪。
他就立刻跟佐薇和兰开夏家族断绝所有关系,从别墅里搬出来。
陆之涣转过身去,打开病房的大门,稍微注意了一下昔拉的视线,让门刚好能够挡住佐薇。
然后便脸色铁青的把佐薇叫走。
佐薇看到平时傻乎乎陆之涣突然变得这么严肃,吓了一跳,不过还是乖乖的跟着他去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
“佐薇,在你的心目中你的家族是什么样的?”
“啊?你问这个干什么?”佐薇满脸疑惑的看着陆之涣,她知道现在的他心情不大好,但又不知道是为什么。
难道那位少女和自己的家族有关系?
一番思索下,佐薇还是回答了陆之涣的问题。
“在我看来,我的家族算是这个城市的心脏,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没有了兰开夏这个家族,整座城市的能源系统都会垮掉。”
“而且我们家族的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不会做偷鸡摸狗的勾当,除了因科特那家伙。”
陆之涣听完,怒气稍微消去了一些,如果兰开夏家族真想佐薇说的那样,那昔拉说的话是假的咯?
不对吧,他们两个看起来都不像是在说谎,尤其是昔拉,那精神崩溃的样子是怎么都演不出来的。
“那我就直说了,他名叫昔拉,是男的,听他的叙述,你们兰开夏家族把他抓起来折磨,还杀了他的父母,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陆之涣权衡利弊之后,最终决定把整件事如实告诉给佐薇。
毕竟,也可能是什么误会。
“他是男的?这肯定不是我们家族干的,是一个叫Doctor的组织干的。”佐薇的语气非常的肯定,而且她的重点放在昔拉是男的身上。
而不是自己的家族有没有做过令人不齿的事情上。
看了她是绝对信任自己的家族,而且这种栽赃的事情也不是发生过一次两次了。
“Doctor是一个恐怖组织,经常顶着大家族的名号来抓人回去做实验,被他们抓走的人没有一个回来过。”
“萨尔图执剑人也在追查这个组织,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就是唯一一个幸存者。”佐薇拖着下巴分析道,她精干的样子陆之涣还是第一次见。
“那误会解开了,我就进去和他解释清楚吧,以后他就住我家了。”陆之涣听完佐薇的叙述,火气全都消了,他转身就想回病房给昔拉解释清楚。
兰开夏家族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有别人冒名顶替他们。
“等…等等…”陆之涣的耳边传来佐薇的声音,语气有点不大对。
“呃……还有什么事吗?”
“你的性取向正常吧……”
“哈????”
陆之涣的头顶立刻飘来一圈问号,连他自己都要变成一个大问号了。
佐薇背对着陆之涣,以他的角度现在看不到佐薇的表情。
“我只是替昔拉担心,如果你的性取向是男,万一哪天……”
陆之涣听罢直接原地爆炸,摔了个大跟头。
“你不用担心……我的性取向是女…也不是女仆…”
“那…那就好。”
陆之涣趴在地上感慨了一下自己的人生之艰难,随后就爬起来走回昔拉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