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西部第一大帮的少主,耳濡目染,我已经进入父亲的重点培养计划中。显然我还稚嫩,今夜终于被推到前面。前方客房里可是住着天下第一剑,不过他已中了七日散,现在功力只恢复。而和他一起住着剑刺狼人的新人。狼人对我来说还是个秘密,他早该死了。我们血剑盟一直以名门正派自居,当然我也懂得不能凡事都要光明正大。只有权力是最好的镜子,所以我们要赢得最大的镜子。
娄九城应该死,江湖将要起新的纷争,父亲再等这个机会,不想争就不是江湖中人了。
我拔出了宝剑,但是叔叔拉住了我。因为灯还没有灭,我们已经等待了一段时间,父亲只是把我推到前面,他还要坐镇指挥。因为这是帮中第一大事,是经过反复称量的。
灯终于灭了,数十个黑衣人轻快地行动在客房周围堆放起硫磺、木炭——
房中娄九城、江忆帆都是感觉灵敏之人,马上知觉睁开眼。火已经燃起。两人方才和衣而卧,相对坐起。
“真是要除掉我而后快,我清楚来的是谁,以我现在功力,冲不出去了,你自己走吧!”
娄九城已经告知自己真实身份和危险处境,却只得到江忆帆的名字,他仍是个迷。但谁不是迷呢,又是自己也会不认识自己。
江忆帆看火势已涌入屋中,留给思考的时间已不多了,提剑在手,剑指屋顶,剑气如虹,便见屋顶冲透一个窟窿,他再单臂抓起娄九城,然后一纵而起。外面月色朦胧,周遭一圈火把亮起,空中两人身形十分明显了。便有飞箭射去,江忆帆尚能单手挥剑拨开,等到落地,又有十二柄金剑一块劈落。江忆帆当初音波功抵住这一波攻势。十二柄剑受阻,随机再刺,江忆帆只好退让,再要挥剑还击,却迎来更强劲对手——肖侠。
肖侠自诩得到父亲真传,手中重剑早有削金断石的威力。两剑骤然相交他未觉得吃亏,便接着上步紧逼。而江忆帆方才被侵到剑身,于是高眼相看,耍出九成手段,肖侠只有退步了。然后一剑又一剑地飘过,似落叶扭动,又如波纹荡漾。肖侠的大剑已穿不透对方的势中,自己的势便不断转弱,直至势尽,那条舞动的银蛇已吻到他的脖颈。
“剑下留人!”
说出这话的不是肖侠,而是他的父亲金剑无敌肖天岳,他急切之中方才拔出金剑,终是话语快一些。而江忆帆也及时收住灵蛇的信子,肖侠便也只是意念中到了鬼门关前。重剑已经垂落,他万没想到这一战竟如此下场。而让一个武士重新抬起头有非常多的理由,他并不能服气,方才太快了,他还未能展示才华。
“放了娄庄主!”
他已知道娄九城境遇一般。十二柄金剑之下,堪堪恢复三成功力的娄九城逃过两波攻势,下一波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江忆帆话先出口,他的剑抵着肖侠咽喉,十二金剑只好收手等待。肖天岳默认了这个结果,再上步到江忆帆面前。
“英老夫佩服你手刃恶狼谷罗通天,算是帮我们血剑盟做的事。但你不该和他在一起,他和罗通天是一丘之貉,你别被他花言巧语骗了!”
却惹得娄九城嗤笑了。
谁才是道貌岸然,事实明摆着。且不谈手段恶劣又何来兴师问罪,不就是争夺权柄吗,再说冠冕堂皇的话有何意义。所以也不必说什么了,他也发现江忆帆就是带着特殊使命而来,肖天岳的话根本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肖侠可不要受制剑下,宁可冒死反抗。但任凭他发怒,那点寒锋就在他咽喉之上,而他终不能主动顶撞上去。肖天岳越发急了,喊道:“你们走!侠儿,你不要意气用事。今夜是咱们出师无名。娄庄主,我们都是明白人,后会有期!”
两匹白马共同来寻找它们的主人,娄九城先翻身上马,江忆帆便也撇下肖侠翻身上去,然后并辔而去。
肖侠越加悔恨便要追去,肖天岳却先于他启动,伸手拦住,一边劝道:“已经走了就让他们走吧,并不算完,我们且等他们消息,然后宁可一直追到龙虎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