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思语的眼睛盯着站在宋小晚母亲旁边的男人。
男人的眼睛咕噜噜的转来转去,写满了狡黠和算计。
眼睛在宋小晚的母亲和盛思语之间徘徊。手在身后不停地推着前面的宋母。
脸上的急切溢于言表。
这个男人盛思语知道,是送小晚的大伯,和公司谈判的意见就是这个男人提出来的。
在这场事情中,他就仿佛一个军师。今天的局面和他脱不开关系。
她挑眉,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长得高大魁梧,眉眼之中却总给人一种贼眉鼠眼的感觉。
盛初雪打钱的账户,户主的名字就是这个男人。
“据我们调查,你们中有人最近的账户上多出了五千万,钱到账的当晚,宋小晚就在狱中死了,二者之间没有联系吗?”
“五千万?”有人惊呼出声。
他们都只是普通的人家,对他们来说。十万二十万都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
饶是一生不眠不休,也没有办法挣来五千万这么多的巨款。
如果有五千万,房子车子,甚至于娶不到媳妇的儿子,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胡说,哪……哪来的五千万,你少在这血口喷人”宋小婉的大伯突然急切地站了出来。
头上冒着粗筋,气急败坏的指责着盛思语。
男人站在她的眼前,瞬间就挡住了她的视线。眼睛瞪得像铜铃。仿佛下一秒拳头就能招呼到她的身上。
“呵呵”盛思语倒是一点都不怕他。
嘴角轻挑。“我还没说是谁呢,你着什么急,难道是做贼心虚?”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这句话却被她说得非常肯定。
男人的脸上瞬间有些挂不住,身后这些人的眼神都落在他的身上。疑惑,不可置信,嫉妒,怨恨,贪婪,算计。
“你…你…你胡说,我怎么会……”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支支吾吾。听起来很没有底气,一副心虚的样子。
没有说服力的辩解。
因为着急,他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呵呵,这个钱和宋小晚的死息息相关,到底是不是你拿的,你心里没有数吗”盛思语清云淡的说道。
众人的心里顿时都有了小心思。
五千万……
只不过并没有人在乎宋小晚到底是怎么死的。
都在算计着自己如何能分得一杯羹,应该拿多少钱才不算亏。
“大哥,你也太过分了。”
“你拿了钱怎么不和大伙分,你是不是想私吞。”
“大哥,你太没良心了,这个钱是小晚用命换来的,你竟然想一个人私吞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大伙。”
众人七嘴八舌指责着宋小晚的大伯。
都在争执着钱的事情,就连送小晚的母亲,也依然刚才柔柔弱弱的哭哭啼啼的样子。
整个人气势暴涨。手臂叉腰。
盛思语微微摇摇头,叹口气,突然有些心疼宋小晚,就连她死了,不仅没有受到一丝的关心。
这一帮大大小小的亲戚,就连他的母亲在内,都只在乎最后的那一点钱。
当初她死了的时候,盛高阳和盛初雪,是不是也如同这些人一样,算计着他所留下的一切东西。
不对,他们从他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在算计了。
偌大的会议室吵的不可开交,他们都已经忘了自己的初衷。叫嚣着让宋小晚的大伯,拿出那五千万。给大家平分。
盛思语微微叹口气,不动声色的摸出桌子底下的录音笔。径直离开了会议室。
门口遇见前台的小姑娘,捧着水果,一脸纠结。
看见盛思雨出来都快哭了。“盛姐,我都放了三次水果了,瞬间都没了。”
公司里要求不管什么时候,会议室的水果都要即使补上,否则前台要罚款。
盛思雨嘴角微微抽搐,看了一眼里面吵得不可开交的人群。“不用了,他们不喜欢吃”
前台小姑娘一脸感激地看着盛思语,撒腿就跑了。
录音笔交给孙思。
司子安领着盛思语回了老宅。
入秋,老宅门口扑上了一层树叶。踩上去还沙沙作响。
还没踏进客厅,远远的就听见一个耳熟的声音。
盛思语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几步。
走到门口听见盛初雪的声音,却并不着急进去。
“奶奶,阿姨,我姐她……”盛思语欲言又止。
“实话和你们说吧,虽然一直知道这个圈子比较乱,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姐姐竟然变得这么心狠,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爸爸,他也是因为姐姐的事情,着急上火,最近几天,连饭都吃不下去。”
“奶奶,你们帮我劝劝姐姐吧,让她去自首,警察会从轻处理的,我相信你们对姐姐那么好,她一定会听你们的话的。”柔柔弱弱的声音带着一点点哭腔。
这话说的还真是……妙啊。
如果是盛高阳,恐怕这个时候,已经亲自送他去警察局了,可惜,今天坐在她对面的是司奶奶。
“盛小姐,你这话说的,警察都没有给思思定罪,你倒是先定了,你就这么认定,这些事情是思思做的?”
司奶奶的语气带着不满,看着肾出血也带着不喜,平时为了面子亲昵的喊着的初雪也变成了盛小姐。
盛初雪自然听出来了,脸色微变“宋小晚在圈子里只和姐姐有仇,这件事……”
“盛小姐,有何贵干?”盛思语满脸不喜的从门后走了出来,一起的还有司子安。
盛思语脸色微僵。
她刚说的话全被听见了?
看了一眼身后的司子安,刚刚的忐忑瞬间又被压了下去。
他的话也不知道司子安听见了没有?看她还能怎么隐藏自己的真面目。“姐姐,我只是…”
盛思语连忙出声制止道“别,我可不是什么盛大小姐,重新认识一下,以后请叫我司少夫人。”
牙齿紧咬重重的吐出司少夫人几个字。
果然,盛初雪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可置信。
“思思”司奶奶朝着盛思语招手。
“你这孩子,真傻,受了这么大委屈也不知道和家里说,你要记得司家是你最后的后盾,我们司家的人不能随便被人欺负。”
盛思语连忙点头答应。
只留下盛初雪一个人被孤立的放在一边,连来来往往的佣人都不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