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倒不是在想用谦让得到他人的帮助和尊敬,他只是习惯了不争罢了,或者说他也不知道如何去挣。他只渐渐感觉到了军士和军官的好,一路无声无息。
队伍继续在丛林里穿梭着,他们穿过了一地人一般大的巨蛋,也有人险些被一株向日葵花给吞噬。而现在,他们正被一只毛毛虫追赶着,说它是毛毛虫,是因为它像毛毛虫那样的蠕动。
那毛毛虫有蟒蛇那么长,身体有烟冲那么的粗,军士的枪械竟不能击穿它的皮肤,用手雷也只能让其撕裂的叫。而异兽去攻击它,最后都痒到满地打滚,连乒乓也不能使它麻醉。
军官和军士没法了,只好用手雷和枪械稍稍阻止它追击的步伐,让小孩子都随着乒乓玩命的狂奔。
也不知跑了多久,眼前竟变成一片残枝败叶,树干都横七竖八的躺着,地上一片坑洼,碎石也都是随处可见,空气中也弥漫着难以呼吸的腥味。但那紧追不舍得毛毛虫,此时却悻悻的离去了,只在不远处紧紧的凝视着林木他们。
军官和军士此时眉头紧锁,愈加的紧张,他们小心翼翼朝着周边搜索,想逃避那血腥的气味,却不幸深入其间。
也不知道是几个智能人来过这里,因为满地的机械碎片随意的散落各处,像是被巨大的锤子反复擂过,然后又一脚踢开,已无法想象出它本来的模样了。在智能人的不远处,正躺着一只狐狸模样的异兽,它全身血肉模糊,由于身躯过于的巨大,流出的鲜血此时已填满了一个小的坑洼,如此浓的腥味,却没有一只异兽敢于靠近,四周静的令人害怕。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救我”耳边响起了李亮的声音,林木刹那的转过头去,李亮却已被一只像麒麟的异兽叼住,离他们已然有几十米远。
军官和军士迅速端起枪,紧紧的盯住那麒麟,而那麒麟竟瞬间鬼魅的消失在原地,还没来得及纳闷,只听到一股滋的电流声,军官和军士连带他们的异兽就瞬间全部烧焦了,连一声痛苦的“啊”都来不及喊,也不管你是好是坏,品德是否优良。
一切如同一场被剪错了的电影,刚开始就结束了,突然得仿佛是假象一般。
“竟敢威胁我,不知死活。”那麒麟竟可以说话。
“你们这些蚂蚁,给我滚蛋!”它十分嫌弃的对林木他们说。
林木望向李亮那祈求的眼神,迟疑了,自己心中当然也明白,即使留下来也不过是死,但是要说走,他又无法无视那双渴求的眼睛,那可是他最好的朋友。
他用余光环顾四周,而身边哪还有同学的影子,连呆呆的肖辉都不见了,他想这也跑的太快了,而他一直以为肖辉是靠谱的,是值得信任的,没想到会是这样。
肖辉是林木的邻居,他和林木,李亮都住在镇里靠近林区的贫穷村落里,三人关系很好,平时也都经常一起去森林里探险,做什么事也都互相帮助,若是有什么好吃的了,他们也不藏着掖着,只是他话不多,但他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一丝不苟,总是那么的靠谱又值得信任。
可现在,事实上是他不见了。
林木有点惊讶,也觉得有点搞笑,而现在他最强烈的,还是害怕。
林木在心里埋怨道“走也不吱一声,你吱一声,我也能顺势给自己找个走的理由,哪至于现在如此的尴尬”。
“你是脚麻了?还是不想走?还是个傻的?”那麒麟疑惑的问。
“我想走,可是你能放了我的朋友吗?要不我实在不好跟他妈妈交代”林木害怕极了,声音也是使劲的哆嗦,胡言乱语。
“吼”瞬间一张血盆的大口就压到了他的面前,随着那风一般的鼻息迎面扑来,早就在崩溃边缘的林木,吓得连退数步力量全失,身体也不由得向后倒去,辛而后面有一颗树支住了他的身体,才勉强站立,只是忽然感觉一股尿意袭来,令人好生难受。
此时麒麟大怒,电光在它身体里流动,周边的空气也因电流而炸裂,霹雳吧啦的响,李亮直被吓得捂住了眼睛。
麒麟又随手一指,临近的一颗大树便瞬间炸裂,枝叶横飞,焦味和树的香气弥漫了整个空间。因为恐惧,林木更感尿意十足,但他又没有动的勇气,只能尽力憋住,他双腿颤抖,满头大汗,脸已通红。
而此时,麒麟到很满意,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可林木却再也忍无可忍,他想反正死亡已经不可逃避,但尿尿,似乎还有一丝争取的权利。
“我实在憋不住了”林木略带可怜又不好意思的说。
他说完就迅速的转过身子,继而一股水流的冲击声便响起了,他也不管此时正在电闪雷鸣中怒目圆瞪的麒麟,他想就算此时要被炸个稀巴烂,而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他尿的极其痛快,感觉全身轻松,呼吸舒畅,力气也有了,更感觉好似没有了那么的害怕。现在,要不是后面正有只电闪雷鸣中怒目圆睁的麒麟,他倒想哼哼几声。
完事后,他尴尬的转过头,麒麟并没有意料中的暴怒,只是轻蔑的笑。
“你都被吓尿了,还不赶快离开吗?”那麒麟说。
林木不知道这尿是不是完全被它吓来的,但他认定这尿与它也脱不了干系。
麒麟要他走,林木却只呆在原地,这并是他不想走,只是他实在不好意思走,又或者说他该如何去走。
他的心里早有了一万个念头在赶他走,脑袋里,思绪也正在敲锣打鼓,都快成了热闹的集市,可这又能怎么办,这就像一颗威力巨大的诈弹,如若没有人点燃它的引线,它怎么爆炸得了。
“你想我放了他,”麒麟指着李亮说,“那你就得陪着一起死,你现在离开吧,我放你一马”。
麒麟也不知为何如此的好心。
而李亮听完只是在那绝望的哭,他既没有说让林木走,也没说不走,他以为林木必定是要走的,林木也以为自己会走,可是当面抛弃自己的同伴,林木却还没有学会,学校没有教,母亲也没有教,他突然想起电影里的一幕——我家世代忠烈,怎可做此等龌蹉之事,然后就嗝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