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手掏出手机，是最新款的苹果旗舰机，接通后，他用一种陌生且怪异的语言和对方沟通。声音时高时低，似乎在争论些什么。
“领袖同意见你。”枪手沉声答道。
石天点点头，笑道：“很好，这是一个很完美的开始。”
“你最好换身衣服。”枪手打开衣柜，拿出一套整齐的英伦风西服，穿在身上后，开始给皮鞋打鞋油。动作简洁连贯，毫不拖沓。
石天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什么？”
“领袖不喜欢衣着邋遢的人。”枪手说道：“再次提醒你，你最好换套衣服。”
石天嗤笑一声，这个所谓的领袖还真是够牛掰的。只可惜在这颗星球上，没有人能在石天面前立规矩。
枪手穿上皮鞋，打上领结。还带上了一顶贝雷帽，顿时显得精神多了。像是一个富家公子哥，带着一丝颓废的忧郁气息。就连鼻翼上的伤疤都让他显得更具男人味。
“你还别说，我真应该去做几身这样的衣服。”石天忍不住道。
人靠衣装马靠鞍，老祖宗的话就是有道理。
枪手把大狙拆解开，装在一个吉他箱里。等他把吉他箱背在身上时，瞬间又变成了一个音乐家。
我擦！
石天想要骂人了！
……
石天跟在枪手身后，走出酒店大门，坐上一辆银灰色的加长轿车，一路向西驶去。石天发现司机一直在通过后视镜看他，问道：“你对我很感兴趣？”
“你是第一个敢不穿正装和领袖见面的。”枪手抢先回答道：“他是想记住你的样子。”
“OK！”石天笑道：“我现在对你们的领袖充满了兴趣。”说完，他端起车内的红酒，轻轻抿了一口。
加长轿车驶进一家废弃的工厂。工厂是八九十年代的建筑，橘红色墙体，密集的玻璃窗，极富有年代感。
厂区很安静，也很干净，道路两旁是高大的法国梧桐树，树下堆满了落叶。不远处是老旧的篮球场，篮球架是木质的，有一半已经消散在了时光里。走进这里，仿佛来到了一座古老的庄园。你不会感觉到厌烦，反而会有一丝亲切感。
“这是个好地方。”石天由衷赞叹道。
枪手努努嘴，指着厂房的大门，示意石天先行。
石天笑了笑，向前走去。刚迈起第一步，便有古老的钢琴音从里面传来。声音悠扬悦耳，每一个音符都随着心跳踩在节拍上。感觉整个身体都要随着节奏跳动起来。石天不懂音乐，却也知道能弹奏出这种乐曲的人，必然是凤毛麟角。
最关键的是在柔和乐曲中带着一丝肃杀之气，只是这股杀意被弹奏者隐藏起来，极难发觉。
石天睁开阴阳法眼，能看到一把又一把银色小剑直奔他的心脏。银色小剑在接触到他身体后，随机散发出金色火光，在石天胸口处显露出流云道袍的真实模样。
这些小剑的威力竟如此恐怖，能让流云道袍感觉到危险。
石天满意的点点头，随后轻轻挥手，银色小剑在半空中转弯，原路返回。音调瞬间变得急促起来，却不显得慌乱。
走进厂房，一片明亮。石天看到在厂房中央放在一架大型钢琴，在阳光的照耀下，厚重的原木散发出油亮的光线。整个厂房空荡荡的，只有这一架钢琴。钢琴在响，琴键在跳动，只是没有弹钢琴的人。
“哼！”石天冷哼一声，说道：“我都已经来了，你还藏什么。”
石天的阴阳法眼扫视整个厂房，只听一阵稀稀拉拉的塌落声。厂房内景象大变，四周漆黑一片，只有钢琴上点着一只白色蜡烛，烛光微微，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在钢琴前坐在一个人，或者不能称作是人。他坐姿端正，穿着整齐的燕尾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像是一位优雅的绅士。只可惜他的脸一半鲜活粉嫩，十分俊美，另外一半却是雪白的骷髅。他的手也是如此，一只手袖长洁净，指甲修正的干净整齐，另一只手却是雪白的骷髅。
“我听塞拉斯说，你的境界深若大海，我还不信。现在看来确实如此。”骷髅男微笑着站起身子，说道：“很高兴认识你，他们都称呼我为领袖。你可以叫我公爵。请问你怎么称呼。”
“石天。”石天平静说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杀我？”公爵连连摆手，说道：“我们完全可以做朋友。”他的相貌如此诡异，普通人看到，必然会吓得昏死过去，可是在石天看来，此人依然俊美非凡，他的一半骷髅身体晶莹如玉，带着圣洁的光辉。
“喵！你说的话真是够恶心的，你为什么还不赶紧趴在地上晃动你的尾巴。喵！”一只白猫跳上钢琴，趴在蜡烛旁边。
声音是甜美的女声，带着一点娃娃音，好听极了。
“皇后陛下，我以公爵的身份警告你，不要用这样的语气挖苦我。”公爵站直身子，指着白猫说道。
石天这个时候注意到，白猫的眼睛很特别，左眼瞳孔是蓝色，眼球成圆形，右眼瞳孔是绿色，眼球是菱形。并且菱形的眼球在不停的转动。石天仅仅盯着看了一小会儿，竟然感觉开始头晕，大脑中开始出现短暂的幻觉。
好可怕的幻术！
这是石天自觉醒天赋以来，第一次吃亏。
“哼！警告我？”白猫不屑的说道：“按你的规矩，所有衣着邋遢的人都会被处以极刑，眼前就有一个，我倒要看看你会怎么做！”
“我们完全可以做朋友！”白猫挖苦道：“看看你和老鼠一样大小的胆子，也配和人家做朋友。”
公爵的优雅气质再也无法保持，他抬起骷髅手臂，手中握着一把银色长剑，指着白猫，愤声说道：“我要和你决斗。”
“你竟然要和一位优雅的女士、一位高贵的皇后决斗，你简直是白袍骑士的耻辱。”
听到这句话，公爵颓然的放下手中长剑。他左侧鲜活面容中带着无限的痛苦，转身向外走去。
号称皇后的白猫看到公爵这副模样，伸出猫爪，急切的说道：“但丁，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
公爵没有理会，只是轻轻的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径直走出了厂房大门。
石天从幻觉里走出来，说道：“我来到这里，要知道谁指示你们杀申屠牧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