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四背上章六,将他放在一处平地上,看着他苍白的小脸,深感自责,我可是阵守位!要受伤,第一个必须是我!
手紧握着玄霜狼牙棒,返身,带着滔天愤意,冲入了战场中心。此时离双等三人早已杀红了眼,自责、恼火、心痛让他们忘了自我,即使这是他们第一次与蛮兽相博,也有过丝丝紧张和不安,可它重伤了小六子!他们最疼爱的弟弟,最爱向他们撒娇的弟弟,现在却生死不明!
“你该死!”源生剩余五娃仿佛疯了一般,全然不顾浑身伤势,甚至以伤换伤,野蛮莽撞。当那插满箭雨,布满伤痕的噬金灵鼠缓缓倒下时,这刻它没有了战斗时的怒意和威风,目光中只有对世界的留念和…,它最后是看向乱石堆方向的。
呼呼,沉重的喘息声,四个血人围在噬金灵鼠尸体旁,钟五瘫坐,陈大和离双用武器撑着自己的身体,而羔四的狼牙棒还砸在噬金灵鼠身体上,他依旧保持着给它最后一击的姿态。
远处的严三在结束后,硬拖着自己的身体,来到章六跟前,见他虽脑色苍白,晕迷不醒,可呼吸还在。松了一口气,如果小六他有个三长两短,他怕他会后悔一辈子。
轻柔地抱起章六,他和兄弟们集合,陈大,离双,钟五也忙来查看章六伤势,完后脸色都不好看,各自服下一粒医骨丹,留下三粒以防万一。羔四缓过气后说:“这附近应该有噬金灵鼠巢穴,我们到里面看看能有什么收获。”
“不行,现在应该立刻送小六子回去疗伤,如果去那里,会不会又遇到危险?”离双反驳道。
“现在己入深夜,此时再在丛林中行动才危险,找到那个巢穴,还能安置一下六弟。我们打了那么久,也没见那噬金灵鼠有帮手,那儿应该也没事。”
“好吧,先去找找巢穴吧。”陈大决策道。
六娃一行人,由受伤较轻的严三背着章六,四处搜寻了起来,终于在乱石堆处,钟五发现了一坑洞。
五个小脑袋齐向洞下望去,陈大从星空手镯里拿出了火把,点燃,照向黑暗。源生六娃身形不大,和那噬金灵鼠体形相似,这坑洞虽显得拥挤,不过勉强能通行,陈大左手拿着火把,右手握着一把短匕,渐觉空间越来越空旷起来了,鼠齿骤现,陈大冷哼,手起匕刺,那剑齿鼠挣扎两下,死了。
陈大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杀伐果断了,他第一次感受到潜意识里对生命的漠视,叹息一声,他们手镯内又多了一具蛮兽尸体。
当陈大等人跳入其巢穴中心时,光亮或许首次来到这里,将潮湿的环境逼走。“唧唧唧!”几道微弱的鼠吱声响起,众娃寻声望去,只见洞**铺满了稻草,几只刚出生的小老鼠正瑟瑟发抖地看着他们,“咦?这是蛮兽幼崽哎!”羔四道。
严三又观察了下四周,走到稻草上,放下章六,将自己外衣脱下铺在上面后又扶他躺下,离双也想让六弟更保暖点,可瞧瞧自已全都是血污的外衣,算了吧。
羔四则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几只幼崽,钟五在四处寻找鼠群藏宝处,而陈大则依旧在思考自己的人性。
许久,陈大道:“或许那噬金灵鼠抛弃同伴,与我们生死决战,都是为了他们的后代们。”
离双等娃听后愣神,羔四幽幽叹道:“可他们也盗窃了农伯们的灵稻。”
“那是为了生存,你看这些害怕我们的幼崽,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屠杀了它们的至亲,甚至还会取走它们的性命。”
众娃沉默不语,离双道:“可那噬金灵鼠也伤了于伯和小六。”
“所以我们宰杀了它。我在疑惑,为什么我杀了苍生性命后才会意识到,原来我杀了它。这就是人性吗?”
“它们只是偷了些灵米以维持生存,我们就要将它们的性命都取走吗?这究竟是对是错?”
接连的反问,打得众娃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接话。正照顾小六的严三开口道:“这个世界,最终法则还是弱肉强食,我们的立场不同,所以这种事情无法找到对错,大哥你不必纠结此事。”
“和平,难道不是生灵之间不再杀戮,强者帮助弱者,弱者尊敬强者,尊重每一道生命吗?”陈大依旧追问。
“大哥,如姜娘子所说,和平建立在实力之上,我深感赞同,只有以杀止杀,那些非我族类的生灵才会安分!你的看法太理想。”离双道。
“诶,罢了,照顾好小六,天亮时回去。”陈大放弃这种询问。
正当他们有点瞌睡时,一直寻找藏宝处的钟五大喊道:“诶,这里有好东西!快来看看。”严三叫离双看着章六,和羔四去钟五处,羔四怀中还抱着一只小老鼠,头上有金毛,小小萌萌,可爱极了。见到严三的疑惑,羔四道:“正如大哥的话,我们因为立场让他们失去至亲,那么我就担起培养他们的责任,准备留下这小噬金灵鼠,至于其它,送到蛮兽驯养基地。“
“好,就这么办。”
清理了藏宝处,获得了一株黄级中品灵药玉月花,两株黄级下品灵药。十来斤灵米和几块黄级灵石,以中品明黎石最佳。严三终于露出了笑容,好生保管到星空手镯内,于兄弟们一起躺在稻草上,再给章六喂一粒医丹,昏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当章六醒来时,全身剧痛,艰难地看看四周,自己躺在熟悉的床上,又望到了在自己床边的妈妈,原来,回家了啊。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了爸爸妈妈,叔伯姨婶,兄弟朋友,还有自己喜欢的罗菊菊。他们在向他告别,他很害怕,想追他们,可又追不上,感觉自己陷入了无边黑暗。
还好,这只是梦。
张玉婷守在她的儿子床边,寸步不离,感到了章六的动静,忙起身看着孩子迷茫的眼神,泪水突然流下,哭泣道:“儿啊,你让妈妈怎么舍得再让你离开我身边呀,这才几天你就这样回来,啊?”
外面的叔伯姨婶听到六儿醒了,停下抽打陈大等人的竹条,一窝蜂的进了老六家,嘘寒问暖。丝毫不管跪在地上的五娃,当章右辛买药回来时,于心不忍,给他们膝盖下垫上棉垫,匆忙给儿子煮药去了。
纵然五娃身上也有伤,又被打了一顿,可毫无怨言,老实接受惩罚。
他们也很担心六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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