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季扬抬了一副画到家里。
“这是什么?”沈隽菁疑惑。
“路过一个画展,看到这幅画就想到你了。”孟季扬把画递给她。
刚刚不还说要送的东西放在家里了吗?
那这又是从哪里变出来的?
沈隽菁低头一看这画,差点儿没忍住笑。
“这不是困鸟的画吗?”
孟季扬挑眉,看来礼物算是挑对了:“你也知道困鸟?”
沈隽菁低头看着画,丢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当然知道了。”
不仅知道,还是我本人。
买了我的画,又把画送到我手上。
相当于直接送了88万给我,这个礼物白收白不收。
沈隽菁接过画,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上次穿走的裙子,还没送回来。”
前几天沈隽菁和孟季帆同学聚会以后,喝醉了酒,第二天借走了一条宝蓝色的裙子。
“不用,是你的。”孟季扬说道。
沈隽菁想起那间一看就是女孩子的房间,说道:“我上次来的时候,以为那间房是给季扬哥的女朋友准备的。”
“确实是。”孟季扬回到道。
难道是霸道总裁爱上了小白花,然后被恶毒的富家千金横刀夺爱的故事?
沈隽菁的脑子里已经脑补出了一场大戏。
孟季扬的妈妈季雪拿着一千万的支票,甩在小白花的脸上,恶狠狠地说道:“拿着这笔钱,离开我儿子。”
“那要我帮你们打掩护吗?”沈隽菁兴致勃勃地问道。
甚至心里已经暗戳戳地搓着期待的小手手了。
她要做第一个促成霸道总裁和小白花美好爱情的女配,一洗富家千金这些年来在傻白甜言情小说里的恶名。
沈隽菁一屁股坐在懒人沙发上,也不管什么形象的问题了。
孟季扬和沈氏结婚,无非不就是想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对象,一个贤良淑德的伴侣维持好孟氏的形象。
那么自己更不用在他面前装了。
孟氏夫人的位置,谁爱当谁当吧。
“没有,有个房间只是好和家里人交代。”孟季扬神色有些不自然。
……惨还是你惨。
还要专门装修个女孩子的房间和家里的催婚长辈斗智斗勇。
而沈隽菁想要做一个名留言情史的最佳女配梦,还没开始,就彻底流产。
“现在这个房间是你的了。”孟季扬沉声说道。
“不用吧,我们只是假装情侣,过了家里那关就行了。”沈隽菁拒绝道。
“我妈时不时会来检查。”孟季扬不自觉地摸了摸耳垂。
“?”沈隽菁挑眉不可置信,“季姨为了让你脱单真是操碎了心。”
“……”孟季扬低声应答,“嗯。”
“那我不上课的时候过来吧。”沈隽菁答应道。
互帮互助,才是好的合作对象。
说完后,她就直接进了那间为她准备好的卧室,丝毫不客气。
自从她不在孟季扬面前维持形象,一切都变得放松了起来。
这间卧室看得出来是很用心准备的,护肤品、化妆品、衣服……所有的都是专人打理过的。
她上次随手拿了一条标签还没剪掉的裙子,现在一看,整个衣柜里的衣服原来都是新的。
“冰冰,我今晚不回去了,你不用给我留门了。”沈隽菁躺在床上,给室友回了一条微信。
“?”
凌冰紧接着又发了一条过来:“没想到姐妹你为了逃避联姻,牺牲这么大?”
这位姐姐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狗血剧情?
“没,在孟季扬家。”沈隽菁发了一条解释道。
“?”又是一个问号。
“电视剧都没有进度这么快的,虽然孟总性格实在可怕,但这长相和身材没话说。姐妹我看好你哦,注意安全。”
“……”
这位姐姐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黄色废料?
第二天一大早,沈隽菁就收到了妈妈詹卉的消息。
“今年准备好出国读研究生的申请。”熟悉的命令口吻。
从小到大都这样,无论是生活还是学业,家里总是不问她的意见就安排好。
无论她愿意与否,家里只管下达命令,而她要做的就是乖乖听话。
沈隽菁打电话过去,对面关机。
她只好打家里的电话,电话是管家沈符接的。
“符叔,我爸妈呢?”沈隽菁问道。
“沈总和夫人去瑞士出差了,现在应该在飞机上。”沈符回答道。
这样的对话从小到大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要认真算起来的话,恐怕沈符接沈隽菁的电话次数都要远远高于她爸妈。
她联系父母的时候,甚至是她生病,沈谟和詹卉永远都在忙,很多时候连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我知道了。”沈隽菁的声音听起来情绪不太好。
沈符沉默了几秒后,沉声说道:“小姐可能委屈,虽然沈总和夫人的方法不对,但他们还是为你好的。”
“嗯,我知道,毕竟我是他们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继承人。”沈隽菁笑着回答,但声音里却是萧瑟。
沈符轻轻叹了口气,沈隽菁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
她是个好孩子,可惜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承受着比别的家庭更大的压力。
沈隽菁挂断电话后,沉默了几秒。
她想当个画家,只想做个自由的画家。
但是在沈家,容不得她想干嘛就干嘛。
沈家需要一个继承人,她是独生女。
大伯家还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
沈隽菁想起实习的事儿,拿起手机投了个简历。
她出卧室门的时候,孟季扬已经不在家里了。
桌上放着已经快要凉掉的早餐,估摸着他出门已经很长时间了。
沈隽菁走在回学校的路上,收到凌冰的微信:“我亲爱的隽菁菁,今天下午的课你能爬得起来吗?(坏笑)”
“?我已经快到学校了。”沈隽菁飞快地回了消息。
“孟总这么中看不中用的吗?”
“?姐姐你脑子里装的东西过不了审。”
沈隽菁有些认床,昨晚休息得不是很好。
下午坐在教室的时候,有些昏昏欲睡。
“啧,我收回早上说孟总中看不中用的话。”凌冰趴在沈隽菁的耳边打趣。
沈隽菁懒得理她,趁着还没上课,继续趴在桌上补觉。
“我的课无聊到还没有开始,就有人睡下了?”走进来的老师把教案放在桌上,看着在座的同学,似笑非笑。
“这位趴下的同学,站起来我们认识认识?”他的目光落在沈隽菁的身上,笑得意味深长。
这声音……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