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起来!”一个妇人锣锅般的刺耳叫声,犹如针尖儿刺透耳膜,在凌艾晨脑中回响。
“已经三更天了,你以为你是将军府大小姐吗?将军府不养闲人,给我麻溜地起来干活。”
凌艾晨刚刚睁开眼睛。觉得腰酸背痛的厉害,就仿佛被人暴揍了一顿。用尽力气,一手支着起来,顿觉头觉得痛的厉害。
身体上的疼痛还不是最要紧的。令凌艾晨心中一景的是目之所及,无一样是她所熟悉的。
多人同居的大通铺,她正躺在这通铺的一角,粗糙的灰色麻布床套,里面裹着着硬邦邦的棉花。
这一切让凌艾晨心头袭来对未知的感陌生和警惕。
先是脑阔的剧痛,然后眼前一黑。那么现在的她应该在医院,而不是这个不知名的地方。
站在门口妇人见白艾晨呆愣愣的,彻底恼了。以往这等小事还需要她亲自出手,但怎奈做贼心虚。
想起昨日,她在大总管那里吃了哑巴亏,心里堵着一口闷气憋得慌,便把这气撒在不称她心意的所管仆人凌艾晨身上。
但她哪曾想这凌艾晨这样不经打,才呼了一嘴巴子,人就被扇到撞上铁柱昏死了过去。
听闻白晨霜住一屋的仆人咋咋呼呼地传信儿给她说,白晨霜早上没了气儿。吓的她赶紧过来看看情况。
这儿可是建威大将军府,一条仆人的命那也是记录在案。妇人叫梅姨,在这儿四十年,好不容易混上了灵兽苑的主管。可不是害怕丢了自己的职位嘛。
眼下看着白晨霜没事儿,梅姨不由松了口气,又开始恢复她那颐指气使的模样。
走进她本不愿踏足的低等仆人房,指着白晨霜就开始命令。
“既然你没事,就给我利索点起来,别想蒙我。”
“这位阿婆,请问这儿是哪?”
白晨霜觉得作为社会的大好青年,她可是很懂礼貌哒,虽然这个阿婆看上去怪巴巴的。
梅姨一听见阿婆这字眼,顿时被气的内分泌失调,鼓着两个死鱼眼,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凌艾晨。
这也怪不得凌艾晨称呼梅姨为阿婆,毕竟梅姨已经四十有六,而且长期处于易怒暴躁的状态。整日里又克扣下人的吃穿用度,体态臃肿,看着都像六十余岁。
梅姨抽出腰间别着的鞭子就想甩白晨几皮鞭,让她尝尝厉害。
“梅姨,求您收下留情。”
一个瘦瘦小小的着青布衫的女孩,慌慌张张从门外跑进来喊道,脚步踉跄,就像是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
梅姨,一看有一个送上门来的,都没有略加思量一秒。
一皮鞭就直接抽到青布衫女孩身上。刹时一道血痕就直接印透了布衫。
那抹鲜红刺痛了凌艾晨的眼睛,仿佛是医者的本能,凌艾晨努力支棱起身子爬下通铺。
“你怎么可以动手打人。”凌艾晨一把护住了女孩。
女孩痛的发出了呜咽,咬着嘴唇试图不让自己发大哭。
梅姨眼瞅着件教训给的差不多了,头都没回就走了。
凌艾晨正欲站起身和梅姨理论,袖口被什么拽动。
“晨姐姐,不要去,青竹不要你再受伤。”女孩哭着祈求道。
原来女孩叫青竹。凌艾晨立刻安抚她,伤者为大。还是先行给青竹医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