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王!妃!起…呃…王妃你醒啦?快快随南珠更衣吧!”南珠又似往常一般用河东狮吼的架势叫自家主子起床,却不料自家主子倒是自己爬起来了,还有一双哀怨的美眸盯着她。
“你知道的嘛,正事我一般都是有分寸的,不必太过担心啦~”沈芩沅眨巴着水汪汪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被她盯的手足无措的南珠,真诚无比。
“咳咳,好了好了,王妃该快些更衣了,不然误了时辰可是要闹笑话的。”南珠被沈芩沅盯的面上发烫,只得试着转移话题来缓解自己窘迫的心理。
想想王妃是经常贪睡,时常让她没有办法,不知用了多少法子才使她醒来。
“好嘞,更衣去~”沈芩沅欢脱地蹦哒着,直奔更衣室。
“王妃,你还没洗漱呢!”南珠望着沈芩沅欢脱的背影无奈地轻笑,大步追上前拦住了她。
“噢,对对对,差点忘了这事儿,多亏了你提醒我,要不然又得闹笑话。你太贴心了,就像我的记账簿一般。”沈芩沅啧啧称叹。
“嗯嗯嗯。”南珠被夸的面前红云更甚,“好姐姐,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宴会才是最打紧的。”低下头赶忙轻推着沈芩沅。
南珠翻了翻沈芩沅的衣柜,却只见得几身不适合宴会的素衫,并无旁的衣物,无语凝噎。绝望的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却突然想起了方才王爷还派人送来的华服锦衣,赶忙小跑地去拿。
“王妃,您看哪件合身?这些都是王爷亲自挑选的呢,各个都上乘!”南珠轻手轻脚地把手中几件华服摊好,好似这衣服脆弱的一碰就碎一般。
“嗯…就那件粉的吧,虽然没那几件艳,倒也显得体面。”沈芩沅支棱着下巴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磕着不知从哪弄来的瓜子裁决道。
“哦哦,好的好的,王妃您眼光真好,我听那几个送来的小厮说这件可是独为金贵的了,貌似叫什么粉荷薄纱金边裙”南珠乐呵的回到。
“这样啊~”沈清沅对这些不是太了解,兴趣也不大,听南珠这样讲也只得点头应了。
“王妃,樱花琉璃翠如何?”
“嗯?嗯……你看着弄吧,你觉得好看就成了。。”
“那好吧。”南珠笑的娇憨可爱,“嗯……鞋的话,那双宝莲屐就很棒。”
“咚咚!”
不待沈芩沅开始换衣服,院门便被敲响了。
“谁?”
“属下浮生,还望王妃快些准备着,王爷在催了。”浮生语调平静。
又不晚,真是急性子。沈清沅像以往一样在心里默默吐槽,但嘴上还是回应着:“晓得了,告诉他,待我收拾片刻便来。”
“浮生告退。”
……
“王妃,王爷开始催了,咱们要不要快些拾掇?”南珠挽起沈芩沅如瀑秀发试探问道。
“不急不急,时间还早,更何况他不会希望我在宴会上给他丢脸吧,那这时间就需得给足了。”
“是,王妃…”南珠虽是口上应着,手上速度却丝毫不敢慢下来,她不了解王爷的性格,但在她的认知里只要是王权富贵出来的人家便都是霸道,冷血而专权的,多分谨慎总好过小命不保……
半盏茶过后……
“王妃这身打扮好生漂亮!”南珠朝着沈芩沅笑的灿烂,毫不吝啬地夸奖着沈芩沅的一身打扮。
“唔,哪有哪有,还不都是南珠一双巧手造就的?”
主仆俩开始相互称赞。
“哈哈,王妃您在这么夸下去,南珠都要开始豪气起来了”南珠娇嗔地说。
“没没没,这可是真心话。不早了,开战!”沈芩沅握拳于胸,一脸“大义”。
“开战?现在还是太平盛世呢。”南珠不解。
沈清沅笑而不语,这得自己去体会。
每一天所经历的困难都是一场战争,而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打赢每一场战争……
二人风风火火赶往府外,只见马车早已驻停于府门口,而一旁的慕璟霄依旧温润地笑着负手立于一旁。
“到了?那便出发吧”
“王妃,小心些,这台子不大稳。”南珠小心翼翼地搀着沈芩沅,手却不知是因何缘故抖若糠筛……
沈芩沅弓着身子进了马车,拉了车帘便轻拍南珠单薄瘦弱的后背,南珠被突如其来的安抚吓了一跳,有些愣神。
“启程!”沈芩沅拍着南珠的后背抬起头朝前座吩咐了一句。
“是,王妃。”
“好南珠,告诉姐姐,你如何了?”沈芩沅眸中满满的担忧。
“一会儿可是大场合,南珠上不得台面,怕是会给王妃丢脸……”南珠眼神躲闪,心中慌的不行。这平时感觉没什么,但到了时候就心里空落落的,特别紧张。
“哎呀,好南珠,何须担心,依稀记得我的礼数还是你教的呢,自信些啦~”沈芩沅听后温软一笑,就像颗定心丸般定下了南珠小鹿乱撞的心。
南珠稳定下来情绪,闪着几分沈芩沅看不懂的情绪。
“南珠何德何能……哎……”南珠自叹。
南珠自幼颠沛流离,本就是穷困潦倒的家庭,却还有个嗜酒如命的父亲。母亲由于这样的环境,生生在大雪寒夜里冻死了。父亲嫌她累赘,还要给她饭吃。便偷偷将她打晕都在城外,几经波折,阴差阳错温家当了丫鬟。好在温家都是心善之人,对人都是好生相待,这才逐渐安稳了下来,直到遇见沈清沅。
“你们对南珠的情,南珠该如何偿还……”
“哎,傻南珠……”沈芩沅心疼地看着南珠,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二人相望无言,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