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印记的指引下,四个人准确到学堂屋室,发现已经有很多人,一共二十个位置,五行四列,四个人分别找位置坐了下来。
清照恍惚间抬起头,看到了未予的影子,定睛一看,果然是。未予端端正正坐在清照前面,提笔写着什么,正想过去说点什么忽然想到前面夫子座上还有一个人,便作罢。
前面夫子桌子上坐着一个穿着白衫的公子,一手拿着一卷书,一手放在膝盖上撑着脑袋。清照定睛一看,这不就是自己那天带自己签到的那个公子吗,好像叫铭洋。
清照坐好,心想他是接待的师兄,那天见过的一定不只她一个学妹,可能早把自己忘记了,忘记了最好。
难不成这位就是不语口中所说“玉面阎王”本人?
清照马上看向不语他们,眼神示意,“这难不成就是.......”露出一脸奸笑。
不语失声大笑,回应同样表情。
没多久铭洋便将手上的书放下,说道,“人大概都来齐了,想必有的人今日见过我,我便是带你们签到的那个师兄,你们可以叫我一声铭洋,这个月就是我来带你们。”
忽然座下有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那我们就是叫你铭洋师兄了?”清照扭过头看去,那人正好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散了一地的书,身上一股坚韧不凡的气质。
铭洋笑了笑,“当然,不知你怎么称呼。”
“在下雁书。”那人站起来给在坐的行了个礼,“天涯野阔雁书空,山远暮云中。”
“不知雁书公子可知道我的名字有何意义?”铭洋看着他。
雁书已经坐下,笑了笑,“却是不知。但师兄的名字让我想起名扬四海四个字。”
“名扬四海自是不敢当。”铭洋笑了笑站起来,和众人说,“你们的夫子有很多,我就是其中的一个,大家都知道圣域的几个使者在我们学府任教,你们很幸运,你们遇见的的是怀瑾使者。”
怀瑾?不就是子怀么?为什么不是子染呢?
对了,子染现在仍然躺在使者馆,接受日光沐浴,现在可没有闲工夫来教他们。
下面坐着的人都听说过圣域的使者来到,但是没有人知道使者的名字,对使者都很好奇。铭洋继续说,“咱们班还是这种情况,阳盛阴衰,二十人中只有八人是女孩子,但与我那时候已经算是好的了。”
清照环顾四周看了看,刚开始自己没有注意,数了一下,果然是这样。
铭洋走到了清照身边,忽然停下,清照低下了头,不会认出她了吧,但铭洋没有看清照而是看向那些男子,“你们要照顾好咱们班的姑娘,要是我听说有谁欺负了哪个姑娘,你们男生集体受罚。听到了吗?”
在座的男生没想到铭洋这样和他们说话,只有少数的人轻轻的应声,“听到了。”
“我没听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小姑娘呢,再说一遍。”铭洋提高音量。
“听到了。”也许是受铭洋声音的影响,这一遍果然比刚刚高了许多。
在一旁的不语听不下去,撇嘴说到,“铭洋师兄我怎么就听不下去了呢,我们女孩子怎么着你啦,他们声音小就成了小姑娘了?”
“就是,铭洋师兄,虽然我很赞同你保护姑娘的话,但是我觉得不能把我们大男人比喻成姑娘。”清照前面的男子说道,清照只看得到他的后脑勺,声音很好听,如山间清泉。
铭洋有些惊诧,自己之前说这话基本没有人反驳,但没想到这一届刺头儿这么多。“姑娘还没听我说完,这就轮到你们女生了。”低头笑了笑,“男孩子出门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多带咱们班的姑娘一起,这样有安全感。”
大家听到铭洋的话不由得都笑了起来,清照也跟着笑,但是铭洋在她的桌前,只是浅浅的,心想这个师兄果然还是这么风趣。
不料铭洋转过身来看向她,清照一愣,正想着该如何应对,不曾想铭洋又扭头走到他的位置拿起一张纸,不急不徐道,“我这儿有一个花名册,除了雁书我大都是对不上号的。”
清照心里暗骂,不会是老掉牙的自我介绍时间吧。铭洋却又坐下,“不如你们自己依次介绍一下吧。”
果然!不出所料。
还没等铭洋说完,早有人跃跃欲试,这时在清照前面的那个男子站起来,给在座的学子们作了个揖,“我名为驰晖,马也驰,日月为晖。”
清照小声嘀咕了一句,“太阳的意思。”没想到那男子竟然转过身来,这时候清照才看清他的样貌,这时清照脑子里是,日月辉映,朝夏四起,不决成渝风破,自是青龙月影来。
他转过身看到清照,眼光流转,不动声色,对清照说,“这位姑娘说的对,驰晖就是太阳的意思。”
遇到这样的情况,清照便不得不站起来,学着这位男子的样子,作揖,薄唇轻启,“清照。”正要坐下,便听到上座的那个笑了一声。清照抬起头,心里疑惑。
坐在前面的未予却觉得不忿,问道,“不知师兄笑什么?”
铭洋整了整衣衫,看向问者,“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未予轻哼一声,停下手中的笔,反问道,“师兄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我只是笑一声,姑娘难道还要管人何时笑?”
“你笑不笑我管不着,但是你在别人说话的时候笑我就管得着了。”放下手中笔。
清照知道未予是为自己说话,赶紧插话,“师兄大概是想到什么笑话。”再次看向铭洋,“不如师兄和大家说一说,也让大家开心开心。”清照也想知道铭洋在她进门有意无意关注她到底为何,此时又似乎有意为难自己,她欧阳清照脾气也没那么好。说完才自顾坐下。
铭洋心里也知道自己刚刚不该出声,心里暗骂自己,今天刚来怎么就有这么多的事情,“我哪里有笑话,只是我听姑娘的名字心里觉得欢喜。”
“既然没有笑话,却又为何欢喜。”清照轻笑,想起当日他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说到的话,便又问。
在座的都噤声不动,就连刚刚和铭洋叫板的未予也不说话了。都知道这位铭洋师兄可是出了名的笑面阎王,若是惹到他肯定落不下什么好,本来刚刚大家都是作笑,没成想这两个姑娘却胆大的很。
一个直接问话,一个步步紧逼。
未予却不是因为这个新来的师兄,她刚刚也不是故意和他叫板,她知道清照的脾气,之前和欧阳澈一起的时候总是欧阳澈担罪,小魔王的名头是欧阳澈的,却不知道欧阳清照与欧阳澈如出一辙,这才是个翻脸不认人的主。
其实她是在给这位学长台阶下,省得以后着了欧阳清照的道。
这么一想未予心里就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