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让你的小弟给我带点儿东西吃。”子染话锋一转,差点儿没有闪了清照的腰。
“我哪有什么小弟?”
“外面那些不都是你的人?”
“我也是被带过来的。”
“不管,我饿了。”
子染推推攘攘,将她推出门外,砰的一声将门关住。
清照听到门后反锁的声音。
“你给我开门!”
看了一眼门口的两个灵兽,清照忽然将声音放低,但是手上敲门的力道却不见减。
“这儿就交给我了。”
子染的声音从门缝传来,意味深长,清照的脑海里似乎出现他薄唇轻启的场景。
那面具之下的眼睛肯定还是那样深不见底,灿如星海吧。
听了子染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清照还是继续敲着门,嘴里喊着话,不过这次却不是和子染说的。
“给他带点儿吃的。”
也不知道门前的这两只灵兽能不能听懂,不过清照就算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目的,至少还是不会对她有什么威胁。
若是真如欧阳洌所说他们灵兽界有一个可以使他们为之臣服的人,那么这里就一定有主宰之类的什么东西。
或许那个人就是幕后推动者,那么之前的疑点就解释的通了。
其实,至始至终,清照都不觉得万兽之主的名头会出现在他们这群人之间,更不必荒谬的让她成为万兽之主。
或许是从小就就被欧阳澈打压惯了,也可能见惯了求而不得。
也不管门口的那两只灵兽能不能听懂,她直接放心子染一人呆在这儿,抬起步子离开。
没有灵兽限制她的行动。
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这个宫殿很大,每一层都有灵兽把守,每走入一层就是不一样的风景,看管的灵兽也不同。
每加一层,灵兽的修为就更强,到了最上面那一层,就连守卫的那灵兽也都是万年之上。
本来也不觉得自己的修为低,现在却觉得自己恍如尘埃。
忽然,清照的灵田颤了一下,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她。
之前吸收的灵气一下子喷涌而出,在她灵田周围转来转去,毫无规律,常常有几股不同的灵气相撞,在清照体内毫不顾忌。
忍者剧痛,颠颠撞撞走到最后一层门前,奇怪的是这一层竟然没有一个灵兽守护。
忽然,像是被什么牵动,清照整个身子撞向那个厚重的门上,正在她以为自己会感到疼痛的时候。
她的身子竟然直直的穿过,意料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出现,而是感觉周围一股强流将她紧紧包围,清照睁开眼睛。
又被重重的摔到地上。
身体里的疼痛感还是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烈。
环顾四周,空无一物,唯独墙壁上面刻着各式各样的浮雕,其中各式人物,不说一万,八千也有。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那个,便是与众人对立的那个女子,手中握着一把玉剑,傲然凌风,衣衫褴褛,剑身上沾染无数血迹。
身前一众人与之对立,虎视眈眈,身后则是一片虚影,看不清样貌,亦人亦兽。
看样子那女子似乎在守护她身后的那些虚影。
也不知道最后成功了没有。
体内的疼痛感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愈演愈烈。
忽然,看见地上一个黑影,越来越小,猛地抬起头,只看见一个裸色物体正朝着清照这里砸过来。
来不及闪躲。
正正好好砸到清照怀里,原来是个娃娃。
清照将外衫脱去,给她裹上,与此同时,身上的疼痛之感也没那么重。
体内的灵力竟然有条不紊的往外涌,最后汇集到这个孩子身上。
随着灵力不断汇入,那个孩子也渐渐的没有了实体,让清照以为刚刚只不过是幻象。
那幻象在空中浮着,挟带着她的外衫也变了颜色。
正当清照以为她终于摆脱这些灵力,一切都结束的时候,那个孩子却又幻化作暗紫色的浮烟,慢慢的在她的身前环绕。
一点点往她每一寸肌肤里面渗透。
清照想躲开,那紫气却还是不停的往她身体里走,她感觉自己的灵田越来越丰厚。
闭上眼睛,她清晰能感受到灵田至少有一方之域的大小。
于此同时,她不用睁眼也能看到这墙面上的浮雕,上面的人物霎时间似乎活了起来,清照感觉深刻感觉到那个女子此时的悲痛和无助。
也清晰看到那个女子脸上的绝决和义无反顾。
似乎身后就是她的全部。
她的全世界。
战争一触即发,一人单挑面前的千人万人。清照揪着心,生怕这个女孩子有什么危险。
“他们那么多人,你会有危险的!”
“别去!”
“你会死的!”
可是哪里会听她的话,那个女子冲进人海,清照已经看不到她的模样,血染了全身,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的人倒下。
杀红了眼。
可一拳终究难敌众手,哪里容得她去思考,不过那女子也实在是厉害,所到之处皆是血色,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所到之处无一人生还。
清照连连惊叹。
可清照知道那些人不是皇阶就是神阶,对于她来说是遥不可及,就连子怀和子染也只是圣阶的灵者,可想而知这位女子的能力是多强大。
似乎有翻天覆地之能,不论如何还是死死护着身后的那些虚影。
看起来这并不是第一波战斗。
“他们有那么重要吗?那只不过是一片虚影而已!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回来!”
“他们那么多人,你打不过的!”
不论清照怎么喊叫,那个女子都不听,而是一股脑的一直往前杀,不管不顾。
这时,清照忽然看见一个黑影,在人群的上方,飘飘忽忽,好似一个幽灵,正当清照想要看清楚那个人的样子时,眼前忽然一片黑暗。
身边的奇景全都消失殆尽。
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呼喊撕扯不断,一步步将自己拉入深渊。
就好像她又进入到南柯,看着那个小女孩儿一点点将那片虚妄描绘出来,再等着那地方渐渐回归原样。
明明是无妄之举,却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没有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