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还没出食阁就被欧阳澈挡住,“不要想了,有的是机会见,时候不早了,就不要去叨扰人家了。”清照气急了一拳打上去,每次都是欧阳澈坏她好事儿。欧阳澈被她打惯了也没什么反应。
“走吧,去你那儿看看。”欧阳洌晃了晃手中的东西,神神叨叨。“我发现点儿好东西。”
于是一行五个人就都到了欧阳清照的院子。
欧阳清照最喜欢花草,欧阳府中的院子就她的院子四季如春,不论什么时候都有花草盛开。
当时欧阳临下令建造的时候将欧阳府中的一个荷池围了进去,是欧阳府里面最大的院子。
也是因为院子够大才够欧阳清照霍霍。
不比秦鸣渊亲手设计的鸣渊别业,清照的院子是另一种极致,清雅冷绝,基本是以冷色调为主。
银河耿耿,玉漏迢迢。
穿堂斜月映寒光,阴阴清影绿杨柳,细细平窗锁云松。
四面紫云木高卷,亭前梅透傲霜雪。满池荷色绕殿芳,空留玉兔洒寒光。
一到清照的屋子里,欧阳洌不是直接将自己手中的东西拿出来,而是先向众人邀功。
“小七,你院子里有一株秋色海棠,哥哥想用这个和你换一换。”
他惦记欧阳清照院子里那株秋色海棠好久了,想借这个机会搬到自己那儿,“若是你舍不得让我搬过去放上几月也好,我咱们的小根据地着实缺点儿生气。”
以为会有什么大事情呢,清照笑了笑,眼珠一转,“你手里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竟要我的秋色海棠,那儿地方确实缺少生气,可这世间只此一株,日后若被那儿拖累了我找谁说理去。”
欧阳洌以为她不同意,马上说,“好妹妹,你就应了吧,别的我又看不上。”
秦鸣渊看在眼里笑在心里,想当初他来找清照求几株植物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说的。
而且当时清照还说鸣渊别业的风格与她院子里的都不大相称,求了好些日子也没答应,还是后来他将清照拉到鸣渊别业后才勉强答应他。
“再者说,你爱喝的酒哪一坛不是我亲手酿的,你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看在我月月不断送过来酒的面子上吧。”
清照看欧阳洌可怜的样子,觉得好笑,“我是说你那儿实在是太冷清了,一株秋色海棠怎么够。”
马上安抚五哥哥,“这件事儿我记得的呢,这不刚入春,太早将花草放过去也不大合时宜。”
就算她忘了月月送过来的琼浆酒酿,也不会忘了欧阳洌时不时扔到自己屋子里那些稀罕物。
“好了好了,赶紧说吧。”欧阳澈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有啥好消息。”
这几日欧阳洌就注意着关于迷森林的动向,他的消息来的本来就快,有一次与友人无意间闲聊中提到迷森林动荡,才有这个消息。
那个友人家中祖先是迷森林古老的守护者,世代肩负使命守护和探索迷森林,本来他们一族祖先曾有神力,后来不知道出来什么事情,一代代相传中家族子孙的神力越来越低,到了他这一代,只传下来一本书和一个故事。
话说既然那人家族世代守护这本书又为甚会将此事轻易告诉欧阳洌呢,原来那家族相传过一个故事,每隔一段时间迷森林都会有骚乱,没有规律,千年之后会有一场动荡,会出现一人。
在那人进入迷森林之后森林中所有的灵兽都会发疯似的朝那人的方向涌过去。
相传那个人有通天本领,那些灵兽不是去攻击而是向那人俯首称臣。
正好那日欧阳清照和欧阳鸿进入的时候迷森林出现全方位的暴动,友人猜测到了将秘密说出的时候了,他的父亲曾说过将守护的东西交给对的人,他们族人就将任务完成了。
听完欧阳洌说的,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各存心思。
“那为什么把东西交给你了。”欧阳鸿问道。
“是这样的,当初我阴差阳错就了他们一家。他说他父亲当时就想将东西给我,不过我走的匆忙,只留下名字和一枚玉佩,玉佩是为了给他们家当盘缠的,没想到留到现在,诺,就是这个。”
欧阳洌从把自己腰上别着的那枚青玉佩解下来给众人看。
“后来他父亲不久就去世了,他是凭借这枚玉佩认出我的。”
“这怎么分辨。”秦鸣渊问道。
“我就知道你们会问这个,虽然他说他们家族神力一代不如一代,但是他父亲还是有些本事的,不知道用的什么秘术,一见到我玉佩就浑身发烫。”
又颠了颠手上的玉佩,“看,现在什么事情也没有。”
“那本书就是你刚才手上的?”欧阳澈问。“赶紧拿出来吧。”
欧阳洌拿出书来,“我翻过这本书了,上面什么也没有。”
众人一翻,果然没有,都觉得欧阳洌在戏弄他们。
清照问道,“你不会在戏弄我们吧。”
“没有,没有,那个人说只有有缘人才能看到里面的内容,说什么不到时候。”
然后又说,“只说让我好好收着,说日后大有用处。”
秦鸣渊翻了翻,两根手指捏了捏,“我听说以前技术很不发达,人们为了不让秘密泄露,就用一种特殊的墨水写信息,等干了之后展现无形,最后可以用一种药水将其显露。不知道这本是不是也是这样。”
欧阳鸿说,“我确实听过,师尊就经常用这样的方法给我们传信,虽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消息。但是墨水干了之后真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那我们用这样的方法是不是有可能让里面的信息显示出来呢?”清照问。
欧阳洌叹了口气,“你以为我就没想到过这种情况吗,我试过了,一点用都没有。”
“那个人有没有说里面大致讲的什么。”欧阳鸿问。
“没有,他也不知道。”欧阳洌摇了摇头。
清照将自己屯的瓜子坚果拿了出来,配着几瓶清酒。
“欧阳清照,我发现你是属松鼠的。”还没说完就伸手往盘里,“别说还挺好吃的。”
清照依次给他们几个倒上酒,顺手一拍欧阳澈不断伸过去的手,“你大可不必吃。”
欧阳澈嘿嘿一笑,“我知道,这不就是给我准备的吗,在座的除了你不就是我最爱吃这些么。”
“那这本书怎么办?”清照问道。
欧阳鸿笑了笑,“只能由洌儿收着,等待时机。”众人没有异议。
“对了,欧阳澈你还没说你那把剑是从哪来的。”清照一想到这件事儿心里就觉得堵得慌,但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
“什么剑?”欧阳鸿问。
“他最近得了把剑,那剑和你送我的那把是一对儿。”
说罢就拿出清远,放到桌上,欧阳澈看了也把澈月拿了出来。
众人一看,果然很相像。
一把雌剑,寒霜傲月清风照。
一把雄剑,烈烨骄阳弘光澈。
具是上品。
“你这把剑是怎么得来的。”欧阳鸿问。
欧阳澈叹了口气,“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那你就长话短说。”清照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坚果。
“别着急,听我慢慢说,我受伤前呢偶然间在华夷山发现一个密洞,洞口被水帘和植被覆盖,我不知道当时怎么的,就想进去看看,你们不知道当时淋了我一身的水。进去之后你们猜我发现什么了?”
“难不成你看见了猴儿?”秦鸣渊半开玩笑的说。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清照说。
“你别着急啊,我说算是是因为确实是个候子,但是那个猴儿又与寻常见到的不大一样,全身都是石头打造,三头,六臂,有我这样三个这么高。但是我却能感觉出来这个猴子不是死物。”
“你的意思是他还活着?”欧阳鸿说。“我在天门山的藏书阁中曾看过一本古籍,上面记载着,若有通天灵器出现必会有一灵神镇守,想必那只石猴就是镇守你这把剑的灵兽。”
“我当时也没想太多,穿过石猴往里走,那个石猴太过庞大挡住我面前的视线,等我穿过去之后。”
“就发现这把剑了?”欧阳洌瞪大眼睛说。
“并没有,我拿出你给我的夜明珠把洞内照亮。那里面什么也没有,四周都是石头,我看了一圈只发现有个窄窄的通道。”
“你进去了?”清照问。
“那倒没有,那条通道太黑,我的夜明珠也照不全乎。然后我觉得有些累了,就坐在那儿歇了歇,发现那地方还挺大的,就想着什么时候把它盘下来。后来时候不早了就回家了,我受伤前就再也没去过。”
“然后呢。”
“我伤好了之后又去那儿转了一圈儿,带上加强版夜明珠,那条通道可通行一人,刚开始很窄,后来走了几十米就渐渐宽敞了,不断有光透进来,我忽然心里一紧,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我凭感觉走过去。说来也奇怪,我竟然隐隐约约听到了打斗声。”
“那儿还有其他人?”欧阳鸿问。
“是的,我循着声音走过去,看到一片空地,但是在华夷山从未见过。我躲在石头后面,收敛气息,悄悄张望,看见前面有一群黑衣人在打斗。旁边还倒了个姑娘,我想着不能见死不救,但转念一想自己伤刚好,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群人的对手,就犹豫了会儿。这一犹豫,忽然有一把剑朝我飞过来,我连忙躲开,不想胳膊被刺伤,流了许多血。”
“你受伤了?我看看,哪只胳膊。”清照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去扒欧阳澈的衣服。
欧阳澈嫌弃的躲开了,“现在好多了,你别打断我,继续,我这一流血,刚刚的感觉更强烈了。那群黑衣人也发现我了,估计想杀人灭口,不得已加入这场战斗。打着打着南方忽然出现一道金光,又有一把剑朝我飞过来,这次是往我衣服上蹭了蹭我身上的血。”
“认你为主了?”秦鸣渊说。
“应该说这把剑就是我的,我的血将其封印解开了,才真正属于我。”
欧阳澈又说,“我拿上剑之后那群黑衣人就凭空消失了。”
“那个姑娘呢?”清照问。
“当然也消失了。”欧阳澈拿起酒杯喝了口清酒,继续说,“等那群人走之后我在那片空地转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觉得应该没什么危险就躺在草地上睡着了。醒来后发现我自己躺在水帘洞的石板上,而不是柔软的草地,硌的我腰疼。那个通道我也找不见了。”
“你确定?我怎么觉得你后面在胡说八道。”清照撇了撇嘴,满眼怀疑。
“总之呢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信不信由你。”
欧阳澈从桌子上跳下来,拍了拍衣服,拿起澈月,搂住秦鸣渊,“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走一步。”
欧阳鸿和欧阳洌在清照这儿坐了会儿也纷纷告辞。
清照拿起前些日子在藏书阁拿来的书,翻着看了起来,没多久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自己走到床前,盖上被子,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