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少爷,是时候启程了,镇东将军府那边,老奴昨天已经打过招呼。”
江海严,照顾自己老爹江若云长大的一位奴仆,前几年突破到出世境后赐了江家的名字,成为江家一份子,只在江若云和其一脉内自称老奴。
十三少爷是因为江若云的老爹,江寒的爷爷还活在世上,下面三个兄弟所有子嗣便排了个名次,于是江寒在江若云一脉排行第三,整个嫡系一脉排行第十三。
江寒淡淡看了江海严一眼,自己当初手掌不知道被他打过多少次,江若云打的次数都没有他多。
阴阳怪气的问道:“海严叔,不会从哪又掏出戒尺吧。”
江海严是一位老态龙钟的老者,杵着一根拐杖,身上穿着淡青色的服装,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哪里,现在十三少爷长大,有本事,现在打起来,怕十三少爷你打老奴。”
江海严嘴上说着,有点不像江寒认识那个每天严厉的江海严。
江寒从江海严身边迈过,来到院中大厅,发现自己的行李早就被江海严拿了出来。
“你还是这么等不及。”
“老奴也是为了老爷尽快看见少爷。”
一会准备过后,江寒带着三名明台境,十八名凝气境将士跟着江海严离开,加上江海严的队伍,一行接近三十多号人。
有需要的话,可以立马从游戏里拿出。
路上风景很美,奇山怪石隐藏于春日薄雾之中,好似那南方娇滴滴的才女穿上薄纱,诱人带着神秘。
沿路湖泊,湖面辽阔,如同明镜,广袤无垠,芦苇微微随风荡漾,在平静的水面掀起点点波澜,时不时一行白鹭乘空飞去,清鸣着直冲天际,波动着白雾,如焦似水。
江寒骑着高大俊朗的黑马走在前头,三年军旅生活让他不熟悉坐马车的感觉,马蹄踏着碎石的感觉让他回味。
长冠摇晃,江寒欣赏着美景时不时轻轻点头。
这里比地球唯一好的地方便是风景,使人特别心境祥和。
“母亲最近怎么样了?”江寒张口询问道,他的记忆里母亲向来喜欢待在院中织着毛衣,思考着晚餐应该怎么去做,又或者是为了自家店面亏损而伤心不已。
江寒的父亲不是家主,但在京都中依旧有一些资产,盈利还是亏损,就看天意。
江海严跟在江寒后面,腰、跨、马三者仿佛融为一体,整个人笔直的目视前方,听见江寒询问,答到:“主母目前安好,就是太想念十三少爷你了。”
“叫我三公子,十三少爷还是算了。”
“是,三公子。”
接下来江寒顺便询问几句江家日常,就不做声响。
一路近十天,江寒来到京都,看着百丈高的城墙,心中难免有一些唏嘘。
京都很大,也很坚固,银汉自由联邦千年基业汇聚此地,在千年岁月长河之中,大小叛乱上百起,京都巍然不动,坊间流传一句话,得京都便得半壁江山。
京都两个字的牌匾高挂东门,在烈阳照耀下散发异样光芒,在京都顶部,时不时会传来龙吟,那是气运化成长龙,与银汉自由联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城门口,车水马龙,往来商客贸易不绝,进出人口排成一条长龙。
江海严过去城门口与守城将领说了几句,后者勉强的点了点头。
“三公子,我们不需要排队,直接进去就可以。”江海严回来,站在江寒身旁说道:“老爷特地和守城将领打过招呼。”
江寒皱了皱眉,如同弯弯的柳叶:“不了,遵守一下规矩,也不晚这一会。”
江寒主要不大想见到江若云,当初扫地出门那叫一个无情,哪怕里面有为他好的成分,江寒也忍不住嫌弃他。
“有意思,军中将士?”
江寒回过头,一位穿着白蟒袍的青年拿着山河扇摇晃着,眼角带着淡淡笑意,身后跟着两位老者与十来位令行禁止的侍卫。
“何以见得?”
“他们身上的煞气以及身形都像是久居战阵的军士,看似随意一站,其实别有洞天,而且你的行为举止虽然散漫,但重在遵守规矩,这是军中将领一向特点,对了,你是哪家子嗣,能够培养出如此下属,着实不错。”
“江家江若云第三子江寒。”
“当年被逐出家门的那个?”
江寒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位青年,这样往腰子上插刀子真的好吗?
青年意识到这一点,连忙挥了挥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好奇,这些年你经历了什么?”
“没什么。”
“……”
“在询问别人之前难道不应该先自报家门吗?”
青年拍了拍头,恍然大悟:“瀚海王第三嫡子,刘良翰,目前担任礼部主事,品级正六品。”
江寒淡淡看了李自百一眼。
银汉自由联邦帝国,自汉帝以下有百王,百王的子嗣过千,有一半居住在京都,名义上联络感情,实际上充当人质,拥有封地王侯的必须派来一半嫡系子弟入朝为官。
在各位封地碰见嫡子或许要客气一点,在京都,只能算是普通官员,顶多比普通官员高上一点。
江寒微微鞠躬:“镇东将军府巡游将军江寒,见过刘主事。”
江寒巡游将军的官职是正七品,按照惯例,领兵将军暗升一品,其实和刘良翰品级差不多。
论身份,刘良翰还不一定能比得过江寒,他爹江若云在朝担任中书省参军,从三品的官职,一般的亲王、郡王都得看他脸色,县王更不用说。
刘良翰有些惊讶,被逐出家门凭借自己实力能立下军功,到巡游将军,哪怕是他,也有些惊讶,正声道:“见过江巡游。”
江寒微微点头,算是与刘良翰见过,两人聊了一会天,刘良翰就赶往太子东宫,当朝太子想要询问关于礼仪方面事宜,之前他在京都附近举行祭祀,今天才赶回京都。
“三公子,老奴有一句话奉劝给三公子你。”
“什么话?”
“三公子既然决定重新加入江家,就应该考虑影响,不应该与太子一脉走的太近。”
江寒微微点头,当今太子失德天下皆知,要不是当朝皇后力挺加上汉帝与皇后恩爱,这个估计早就禅让给同为嫡出的四皇子。
可真的没有一点能力,真的可以保住太子之位吗?
江寒有些好奇,当初他离开京都就听说要罢黜太子,三年后依旧风风雨雨,太子依旧高坐钓鱼台。
真要说太子扮猪吃老虎也不对,都已经是太子之位,不想着如何表现自己,也不应该自黑,这样对他以后统治整个银汉自由联邦没有好处。
“三公子,走了。”
“嗯。”
京都,很大。
牵着马踏出第一步,便是七八丈宽的青砖路,周边商家、旅店数不胜数,街头上小摊小贩卖力的叫卖着。
江家家府位于城东,占地近百亩,居住的大都是一些嫡系、旁系子弟,亦或者是天资卓越的支系子弟。
走到大门前,时不时传来几声爆喝。
江寒打了一个寒颤:“二姐也在吗?”
“老奴走之前路过瀚海书院,和二小姐知会过。”
“海严叔……”
江寒话音未落,一道靓影映入眼帘,手上不断敲打的戒尺和脸上的笑意暴露出此人心情。
“二姐,我都成年了,别和海严叔一个样子,动不动拿戒尺吓唬人。”江寒来回打量着大门口的江苏苏,她是江寒的二姐,当初和江海严一起教导他。
江苏苏嘴巴一瘪,略微生气道:“好啊,寒寒你是翅膀硬了还是怎么滴?当初一声不吭的离开家族,现在又一声不吭的回来,有没有把我这个二姐放在眼中。”
江寒报以苦笑,在离开家族之前家主给过他两个选择,一改过自新,好好学习,二、逐出家门。
江寒选择了后者,他不走不行,当时已经有很多留言在攻击自己老爹江若云,子不教父之过,很多人这样认为,包括家主。
为了自己,同时也是为了自己在一脉,江寒才被迫离开,他依旧记得离开那一天,整个江家除了自己母亲以外,无一人送行,亲爹都没来。
这也是江寒为什么会嫌弃江若云的原因之一。
走了,当爹的都不来送送自己,搞得自己当初像没人要一样。
江苏苏可不这样认为,她一向奉行打弟弟要乘早的定律,小时候隔三差五找理由动手,当时江寒觉得有一位漂亮姐姐打打自己也不错,直到江苏苏打出手感后,江寒就不这样认为。
看见江寒笑,江苏苏气不打一处来,噔噔噔上前几步,基本上和江寒同高:“是不是当上官,看不起我这个二姐了?”
江苏苏目前是瀚海书院的博士,按照官阶为从八品,和江寒之间差了一个大品和小品。
“哪有,二姐,娘怎么样了。”
江苏苏一把抱住江寒:“还行,最近被小四气的够惨。”
江寒推了推,没推开:“姐,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是不是皮痒了?”
“小四不是在家吗?”
“他我可不敢打。”
“怎么了?”
“他迷晕了当朝太子的二女儿,正想生米煮成熟饭,结果被太子瞧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