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小天语气十分尊敬的说完,便恭恭敬敬的等着变身后的木道长。
正襟危坐的木道长,直接无视弋清鄙视的眼神以及抽动的嘴角,慢悠悠的起身,粗着嗓子说:“走吧~。”
门口的那个人始终没有动,木道长临出门前还不忘惺惺作态的说道:“小弋道友,你伤势尚需休息,万不能乱跑,带我回来,咱们再共商大计。”
大计你个头发丝啊!这人简直就是戏精!
弋清连翻眼睛瞥他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一头栽回床铺,内心感慨,果然还是看天花板安全!
待木道长和葛小天出去以后,屋里再次陷入了静默,那个人依然站在门口没有动静。
弋清也没有什么工夫搭理他,毕竟这人压根就不想跟自己说话。
这么多年啥都学了点,就是没学会热脸贴人冷屁股!
弋清静静的躺在床上,她能感觉到肚子上的肉在慢慢生长。
这大概也算是身为弋家人,老天给予的馈赠吧!
弋家的血脉不同寻常人,不仅知兽语,亦能快速恢复异兽所带来的的伤害。
但是,如果是人给予的伤害,恢复程度与常人无异。
这也是弋清内心坚定那个人绝非简单的人类,因为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上后来被弄出来的伤,与之前被雌性狌狌啃出来的口子一样的速度,正在一点点恢复。
如果,他是人类,那么,后期的伤一定会停止快速恢复,而是步入一个正常人缓慢的恢复周期里。
那人站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说,便转身出去了。
弋清无所谓的撇了撇嘴,脑子里开始回忆在洞里发生的一切。
她需要线索,这件事儿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狌狌喜欢疾步行走,古书记载诱捕狌狌的方法,就是用编织草鞋诱惑狌狌前来,然后在狌狌出没的地方放一瓶自家酿的好酒,再把草鞋挂在酒瓶上。
狌狌好酒,也喜欢草鞋。
等到它们穿上鞋,明明知道是陷阱,但是依然抵不住香气四溢的美酒的诱惑,要命的是狌狌的酒店却十分的差。
待它们美滋滋喝光美酒,也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这个时候,就是捕获的最佳时机。
弋清仔细的回忆,小狌狌的脚上以及雌性狌狌的脚上好像并没有草鞋。
但是,这并不排除后来草鞋丢失的可能性。
弋清直觉,最早被捕获的应该是小狌狌。
人类文明的发展与大自然法则的矛盾越来越多,迫使一些古老的物种进化,大一点的狌狌绝对不会上这种当的。
但是,小狌狌就难说了。
所以,弋清猜测,最早被诱捕的应该是小狌狌,大狌狌是因为寻找小狌狌才会被一同诱捕的。
弋清不确定,这种行为是故意而为之,还是仅仅是弄巧成拙。
弋清想的有些乏,不由的闭上了眼睛,因为恢复伤口需要耗费精气,她不由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黑沉沉的梦里一直有一双血红色的双眼瞪着她。
起初她以为是那只雌性狌狌,因为被抠去了双眼,心中怨怼,而这种怨气也是一种信息,传到了弋清的脑海里,才有了这样的梦。
但是,渐渐的,弋清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劲。
那双眼睛,更像是人的眼睛,似曾相识的感觉。
血红色的双眼猛的靠近,吓得弋清猛地睁开双眼,呼吸不由的有些快。
她呆呆的瞪着泥糊的房顶,心里有些慌。
弋清深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转过头,看到木道长抱着自己的拂尘睡得正香,哈喇子都快滴到拂尘上了。
弋清心里忍不住的想:‘如果让葛小天看到这幅光景,估计这个单子怎么都得退钱!一个两个的,都太不靠谱了!’
弋清伸手戳了戳木道长,木道长一个激励,醒了!
木道长揉了揉眼睛,迷迷瞪瞪的说:“你醒了?”
弋清无语的看着他,怎么都觉得这话应该是她问比较合适吧?
木道长看弋清不说话,擦了擦嘴角疑似哈喇子的东西,不好意思的说:“我赶了两天的路,有点累,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你感觉好点了么?”
弋清点点头,想起正事儿,说道:“葛山喊你去干什么?”
木道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你这次帮人家,差点把命搭进去,葛山怕闹出人命,想着让你回去。”
弋清乍一听,真没反应过来,待她细品了品这句话,我靠!这明摆着就是看不起人啊!
这次弋清把自己整的够凄惨,于是葛山觉得弋清根本没有能力对付山里的东西,所以直接就下了逐客令了!
弋清气呼呼的一巴掌拍在床沿上,愤怒的说:“这也太窝囊了!”
木道长蹭了蹭屁股,向着弋清的方向挪了挪,一副八卦脸问道:“不过,咱也合作好久了,你还真是第一次被收拾的这么凄惨的,如果真的对付不了,我也劝你量力而行。”
弋清皱着眉头说:“这次这个与往常的确实不一样。”
剩下的话,她不知道要怎么说,虽然木道长是自己的中间人,但是关于弋清具体的东西他并不知道。
关于弋家的事儿他知道多少,关于弋家特殊的血,他知道多少,弋清从来没有问过。
但是,她想,木道长在这个圈子混这么久了,对于一些古老家族肯定是有所了解的。
木道长也没有追问,他接着说:“那,下一步你打算干什么?”
弋清想了想,说:“你能把葛小天叫来么?”
木道长点点头,毫不迟疑的一抬屁股出去,不多时便将葛小天带了进来。
葛小天进来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弋清并没有在意,待葛小天走近了,弋清沉声说道:“坐!我有些问题想问问你。”
葛小天有些拘谨的坐下,挠了挠脑袋迟疑的说道:“大妹子,你还查么?都被伤成这样了。”
弋清淡淡的说:“我明天就能下地跑了,葛大哥,咱们都是年轻人,不能什么事儿自个儿心里都没有主意,你如果想快点找到你爸妈,我觉得现在紧要关头的事儿应该是积极配合我。”
葛小天突然抬起头,激动的说:“俺爹俺娘还活着?”
弋清反问道:“你亲眼看到人死了?”
葛小天摇了摇头,说:“可是都找了那么久了,人要是在山里,野兽都调走啦!”
弋清轻声说:“总还是有希望的不是么?没有见到尸体,你怎么就能认定人已经没了呢?”
葛小天瞪着眼睛盯着弋清半晌,终是一脸沉重的点了点头,说:“那,你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