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了,凯宾斯似乎很能沉住气,从他的样子上一点也看不出丢了一颗钻石,就算遇到白荇惠和路华西也是当做什么事也发生过一样,很自然的打招呼,很自然的吃饭谈笑,不过越是这样,越让路华西觉得这场游戏是越来越好玩了。而那颗被盗的钻石原本是放在白荇惠身边,却不知为何会出现路华西的手上,更是在白荇惠没留神的时候,当着凯宾斯的面亲自为她戴上,让她一时之间窘迫到了极点,连摘下它的勇气都没有。反倒凯宾斯却一脸的熟视无睹般的镇定,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好不容易挨到傍晚,荇惠因为那颗钻石的事,心里一直都不好受,便一个人出去沙滩边散步。傍晚的海风有些微凉,白荇惠不由抱紧身子,眼前此起彼伏的海潮带着淡淡的咸湿冲入她的鼻腔,这样熟悉的气息,让她的眼眶不禁开始湿润,曾经多么憎恨呆在海盗船上的每一分每一秒,如今,却开始想念船上的点点滴滴,人真的是个奇怪的生物。“白荇惠,你也是奇怪的生物对吗?”她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轻声默念着。
“为什么这么做?”凯宾斯突然出现在她的身旁,这一次,她并没有感到意外,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跟来,只是他的口气很平静并没有她想象的会发脾气。
“我不想回答。”她回答的很淡然,也没了之前见到他的惶恐。
“现在连解释的话都打算省了吗?”
“我的解释总是那么无力,况且你不是一直都不相信我的吗?”
“如果,我知道你想要那颗钻石,我可以给你,但,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有这么做的理由。”
“什么理由?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有怎么样的理由会让你为了区区一颗钻石,而不惜丢开自己的自尊主动勾引我。”
“我的自尊早就被你们给践踏光了,现在的我真的什么都可以做出来。”
“这样的你,让我怎么相信?曾经,我无数次的放低姿态来找你,可你总是冷冷的拒绝我,逼迫我对你做出残忍的事,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唯有让你对我死心,才是大家都满意的结果。”白荇惠转过身,看着他,眼睛又不自觉的开始流眼泪
“海浪也会遇到顽石的抵抗,但它依旧那么奋不顾身、坚忍不拔,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冲破那重重的阻碍,那你呢?你遇到了什么,就那么容易放弃了?曾经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难道都是假的吗?”
“海浪的确奋不顾身,可你也应该知道它再怎么努力都无法冲破顽石,所以我退缩了,因为我不想让自己被撞的粉身碎骨,却还到达不了你的心,你说我该如何继续下去?况且,你又何曾知道这样的爱早已将我压的喘不过气来,所以,我放弃了,放弃对你的爱,放弃让自己前往你身边的脚步。至少,我会活的不那么痛苦。”
“痛苦的并不是你一个人,你的退却,你的放弃让我也很受伤,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
“那你呢?你有真正爱过我吗?还是,你的心里一直都把我当成是她的‘影子’呵呵,算了,我们已经走在不同的两条路上,我又何必在意那些?”白荇惠牵强的笑笑,却抹不去嘴角早已刻着的痛苦印痕。
“的确,我曾把你当成了是她,所以你认为我伤害了你是吗?”
“我不想再说什么,关于钻石的事,抱歉了。”她说完,解开那颗钻石项链放到他的手里,准备离开,却被凯宾斯拉住了手,白荇惠不得不再次看向他。
“荇惠,为何我的努力你从来不曾看到?或许你说的对,放弃是最好的结果。”凯宾斯紧紧握着那颗钻石项链,内心的痛早已在眉间弥散开来。
“那不是最好?你我早应做到如此,这样无论以后我会做出什么,你也不用顾虑我。”白荇惠看着他的样子,心也开始隐隐疼痛着,轻轻挣脱开他的手,义无反顾的朝前走去。
海风依旧微微的吹着,凯宾斯背过身,看向一望无际的大海,那里总是潮起潮落似乎永远没有终点,而他的终点是不是也永远到不了站了。
而他们在海边谈话的一幕早已落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玛琳娜眼里,怪不得感觉这两天不对劲,果然,傍晚时分跟着凯宾斯,就看到了他们在一起,怎么叫她不生气呢?‘白荇惠,不是我不让你好过,是你搅的大家都不好过,所以我不会放过你的!’
白荇惠快步跑回房间后,整个人趴在床上痛哭起来,倒是路华西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她。曾经有人这么告诉过他,爱的越深伤的就越深,他当时多么嗤之以鼻,可这个世界真的很奇怪,你越是伤害对方,却越发觉自己早已陷进泥潭不可自拔。路华西,你也是这一类人吗?
“我看见你们在一起了。”玛琳娜早已回到卧室等凯宾斯回来。
“你看见了什么?”凯宾斯本就心情不好,此刻更没精神跟她烦,准备进浴室沐浴,玛琳娜快步将他拦在浴室的门口。
“凯,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已经和我结婚了,她也结婚了,为什么你还要跟她见面?”
“你是质问我吗?还是你这王后当的不耐烦了?”
“是,从结婚后,你有尽过一个丈夫的责任吗?这样的婚姻对我来说又有何意义?我知道你心里有别人,我忍下了,为什么?因为我爱你,因为我爱你所以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爱上我。可你呢?因为一个白荇惠就可以让你发狂,就可以让你整天心不在焉,你对得起我吗?我才是你的王后,是你的妻子。”
“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不要再闹了。”
“真的没有关系了吗?凯,你骗不了我的,那天的事我都看见了,白荇惠流产,你把所有的东西都摔碎了,你还说你们没有关系吗?她怀的又不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生气?为什么?”
“你闹够了没有?这是一个王后说的话吗?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王后?呵呵呵,凯,真可笑,你只记得我的身份,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一个女人,是你合法的妻子呢?也对,你怎么会想过,一个白荇惠就已经让你神魂颠倒了,还会来关心自己的妻子吗?”
“不要惹怒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凯宾斯一把抓起她的手臂,将她推到墙边,口气恶劣的警告道。
“凯,对不起,请不要生气,我只是太爱你了,我只想跟你做正常的夫妻,我根本不在乎什么王后的名分,我只要你。”玛琳娜似乎被他生气的样子吓到,哭诉着向他乞求原谅。凯宾斯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摸样,眼前竟然浮现出白荇惠哭泣的脸,顿时让他松开手,转身进入浴室,打开淋浴器让冰冷的水淋到自己的身体上,浇灭被灼伤的心。而门外的玛琳娜早已哭成泪人瘫坐在地上,这样的日子对她来说真是无比的煎熬,为什么爱一个人会那么痛苦,为什么白荇惠可以活的那么自如?却能轻而易举的获得凯宾斯的关心?为什么?真是不公平,她为了等他回来,整整守了十年,十年啊,他真的是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