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腐臭,令人作呕……
缓缓睁开眼睛,叶渝默揉揉自己的额头,坐起来,打量了一下周边的环境。眸子骤然紧缩。但是常年接暗杀任务的她没有多么慌张,而是不可思议。
抬起手,看看那双青葱玉指,没有常年拿枪的厚茧,干净白皙。
突然,一大串的记忆一股脑的进入脑子里。为了更好地接受信息,叶渝默闭上眼。
待记忆涌现完了,叶渝默睁开眼,站起来,雪白色的绫罗裙染上了鲜血,跌跌撞撞的贴向崖壁,扶着崖壁慢慢走。
她如果回叶家,也不知道那个女孩的爹爹会不会怕惹事儿,将她扔给太子,转念想想,她不是服了一种叫做伞毒的药么,既然不回家,如何去寻解药?
根据杀手一贯的冷静,她还是选择回叶家。再去找那个狗太子为前主报仇雪恨,血洗太子阁。她叶渝默,从来就是爱多管闲事,嚣张跋扈,更何况被自己亲近的手下暗杀,她心里还不爽呢。有这么一副身躯,再加上她在现代绝世的武功,杀一个太子?就算颠覆朝野也不一定有人敢管她。
叶府。
叶翩弘只是一夜之间就苍老了许多。
夏霞伴在叶翩弘身旁,夏霞在,江璧根本就没有机会坐到主位。
“老爷不要太过忧虑,既然太子的人还没有来,就说明叶家不会有事情。”夏二娘安慰。她心里又何尝不慌张?小五从小没有娘亲,她看着长大的,对青娆和小五如同对待亲女儿。
叶翩弘点点头,倒也是。
“我看不一定吧?姐姐可不要如此啊,万一这出个什么事情,可不是我们叶府能担待起的。再说了,小五平常那么沉默寡言的,怎么会为我们叶府求情呢?”江璧阴阳怪气的说。
夏二娘说不过江三娘,便没有言语,但是叶翩弘也知道,叶轻萸心底还是善良的。
门外,叶渝默踉踉跄跄的走到门前,看着篆书的叶府,眼里闪过喜悦,这身体上面的伤痕还在流着血,疼的不是一星子半点。
门外没有侍卫,根据原主的记忆是由于家里的侍卫只有晚班,江三娘爱钱如命,不允许大白天的安排什么侍卫,只有晚上才有些巡夜的。
香忱被安排在了膳房,没了五小姐的庇护,叶轻缓肯定不会放过她。不过,叶府风气还是挺好的,如果奴婢没有冒犯之处,是肯定不允许杀的。
香忱正在抱柴去膳房烧饭,看到门口站在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女,不由得大惊,“啊”了一声,待看清来人后,立马放下干柴去搀扶不稳的叶渝默。
眼里噙满了泪水,但还是欣喜:“小姐,香忱担心死小姐了,小姐,您怎么受了这么多伤?……”
“好了,快带我去更衣包扎。”
“对了,小姐不知道。小姐走后香忱和缺月都被安排到了膳房。小姐,您可吓死我了!哦,小姐,您还要去告诉老爷……”香忱语气里的气愤、雀跃和小心翼翼,都让在现代无父无母、只有生杀的叶渝默感到奇妙。
听到最后这句,叶渝默立马打断:“不行,你和缺月我都会捞出来。跟着我,再也不回叶府了。”
香忱大惊:“不回叶府?那怎么可以?您一个女孩子家家,如何在这乱世生活下去?!”
“无碍,只要本小姐愿意。对了,将缺月领来,我会亲笔一书写上绝命书,你俩借口为我守灵三年,跟随我一起打番事业。”她的记忆里,香忱和缺月一个擅武功一个擅长弓箭,两个人忠心耿耿,肯定对她有利无弊。
“奴婢和缺月都听小姐的!”香忱扶着叶渝默坐下,从暗格里取出一身洁净的绫罗裙,一双精巧的绣花鞋。
女子的服装比较繁琐,穿起来也比较烦人。但是没有什么利落的女装,干脆就凑合穿了。香忱去叫缺月了。
叶渝默坐下,适应了一下毛笔,写下一封绝命书,放在牛皮信封里,甚至为了效果——表示出紧急来,还插了一根羽毛。梳洗干净,坐在铜镜前面。
叶渝默露出笑脸,这张不施粉黛的脸当真是倾国倾城。
收拾包袱的时候,叶渝默很简单的拿了几件珠宝,从零起步也不能没有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