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林叶找王磊帮陈文轩在男生宿舍安顿住下了,有已经离校的男生空出来的铺位。夏天的夜晚,好将就。
第二天,两人一同回锦云县。路上,林叶忍不住问陈文轩:“王磊昨天你见到了。他人挺好的。”陈文轩点头:“嗯,人不错。昨晚我们聊了会儿。”
他们倒是动作快,竟然都聊过了。林叶虽然有些好奇俩男生都聊些什么,但是陈文轩不说,自己也就不多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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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期间,高中的一帮同学们肖军、纪翔、李艳、陆建、程美珍等大家又聚了一次。那天他们在锦云县县城一起吃过晚餐,一行人路过一中门口,忆起当年情景,颇为感慨。陈文轩不由地看了看林叶,心想:“那时的那个小女孩,现在长大了成了我的女孩。”心里不由地感慨并感谢上天的安排,让他没有错过她。
林叶想起当年高一的时候,陈文轩找她要看她的成绩单的事儿,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四年多了...两人不约而同地走在人群后面,互相对视而笑。
难得相聚,肖军提议大家继续聊天,并带大家一行到他亲戚家的电器商店里,店主回家了,店铺晚上正好给他们用。外间是柜台和商品,内间地方有大半间教室大,有一张单人床、一张长沙发、一张茶几、两张桌子、几把椅子,靠墙角还有一个柜子,上面放着一些书和茶叶等用品。
大家天南海北地聊着,马上要进入大三,对于未来的规划,大家也开始思考。那时候考研究生的比例很小,找工作有地区指标等要求,不是全然自由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
大家还不知道陈文轩和林叶之间的“秘密”。陈文轩有时刻意晃到林叶身旁,不经意地碰碰她的手臂,或者在她旁边坐会儿,传达着他对她的在意。
后来,纪翔、肖军、李艳、陆建他们一帮人开始打扑克。林叶向来不喜欢打扑克,也不会,就在旁边端茶倒水。无聊没事做,翻到一本《三国演义》看了起来。
陈文轩看了一会儿他们打扑克,起身对林叶说:“我们去买点零食和饮料吧。”林叶乐地出去透透气。李艳和纪翔不约而同抬头看了一眼他们,肖军说:“好好,多买点。今晚通宵了。”一边冲着李艳和纪翔嚷嚷:“哎哎,你们快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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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叶先出了门,陈文轩很快跟了上来。突然拉住她的手臂,愉快的语调说道:“走,我们自己玩去。”不由分说地带着她跑了起来。
陈文轩那天穿着米白色的裤子,白色的短袖,白色的单球鞋。
林叶穿着一件淡蓝的裙子,配着米白的短袖上衣,平底的白色凉鞋,
两个年轻人在夏夜的大街奔跑,难免惹得路人侧目。
林叶边跑边说:“哎呀,多不好意思,人家看呢”。
“他们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嫉妒我们呢。”陈文轩嘻笑地说着。
陈文轩带她,拐进了县文化馆前面的小公园。这个小公园,林叶之前和郑魁、王媛等几个女生一起造访过。人造的小桥流水,中心有一个小池塘,池塘里种着荷花,岸边有几株垂下千万丝绦的柳树。
小公园里的路灯似乎刻意设置地有些暗,散落在不同处的长椅,被年轻的恋人们占据。
林叶心里被某种混合着甜蜜、紧张又似乎还有一份不安的情绪充斥着。怎样的一丝不安呢,一时也说不清道不明,索性不去想了...
陈文轩带着林叶来到池塘边一株柳树下,树下有几块石头靠在一起。陈文轩先过去,在一块表面比较平坦的大石头上坐下,然后仰起脸,微笑地看着林叶,右手拍了拍腿面,轻柔地说:“来,坐这儿。”
一路跑过来,林叶感觉脸上发烫。听他这句话,心里不由地思忖:“男生都这么脸皮厚么?”忸怩地不肯过去。
陈文轩看着她,忽然声音有些沙哑地说:“为什么不及时给我回信呢?我每次都算着时间,等待你的回信。专门把班里取信的同学钥匙要了过来,好第一时间拿到回信。”
林叶只知道自己刻意控制不想让自己的情感冲地太快,不让自己被情绪左右,她怕那不够真实,只是一时的情愫冲动。写好的回信撕掉了多少回,甚至有意推迟两天才寄出。而此刻看到陈文轩的表情,听他当面的这些话,林叶心里一阵酸疼,有些自责自己是不是太残忍,突然有种想抚摸他的脸颊,亲亲那双似乎含着星点泪花的眼睛的冲动。
林叶没有回答,只是轻轻走到他身边,坐到了他腿面上。第一次跟男生这样的肢体接近,林叶脸发烫,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衣角。
陈文轩顺势双臂搂住她的腰,下巴蹭着她的头发,脸上浮上一个满足的微笑。彼此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此刻,唯有静静地坐着,享受属于两个人的时间和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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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买了零食和饮料回去找大家的时候,林叶有点感觉像“甜蜜的小贼”。肖军嚷嚷:“等吃的呢。你们上哪儿玩去了,这么久啊。”一边从购物袋里抓了一包零食,先打开吃了起来。
陈文轩笑着岔开了话题...
“迟早大家会知道的。等时机合适的时候,我要亲自宣布:这个女孩属于我了。”
陈文轩这么想。陈文轩后来告诉林叶他当时这个想法的时候,显得非常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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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轩后来还主动跟林叶说了,住D大男生宿舍那天,他和王磊之间的对话。
那天,陈文轩主动对王磊说:“谢谢你对林叶的关心。”口气俨然她已是自己的人了。
王磊问:“她已经决定了吗?她曾说还没准备好谈恋爱。”
陈文轩说:“因为她在等我啊。虽然她自己不承认。”
王磊无语,有点受挫的心痛。不管怎样,林叶从未对他有过任何表示,甚至连表白的机会都不给。
“你在J大没有熟悉要好的女孩么?”王磊忍不住又问。
“我也一直在等她长大啊,虽然我好像现在才明白这点。我们都认识五年了。”陈文轩这么说着,表情很认真。
“不过真地要谢谢你。因为你对她的心意,让我更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的。”
王磊不再说什么。这个男孩,这个陈文轩,绝对是认真的。做为男生,他看得出来。
林叶听了这些,心里有股感动的热流。男生之间这样坦诚的沟通和坦率地表达,也是很感人的。
“不过,谁说我在等你啊?自我感觉那么好么?”林叶不服气。
“要不然等谁呢?我可是你的...初恋...”说完,一脸得意的样子。
的确是!初恋,这个词,那么纯洁、美好。林叶心里想问,他以前喜欢过别的女孩么?但最后还是没有问。她不要为过去的与自己无关的事纠结,那只会造成伤害,知道地多并非是好事,越简单越好,要么拒绝他,要么相信他。
似乎了解林叶在想什么,陈文轩凑到她跟前,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轻声说道:“你,也是我的First Lo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