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我?”曹启铨睁大眼睛惊讶地等她往下说。
“礼也收了不请我喝杯喜酒?”三兰瞋目笑说。
“哦,是小妹大意了,”凤儿说着拿过一只新酒杯,添了酒,又把一副碗筷递过。
“谢谢你帮我除了恶鬼,让我解脱出来。”三兰端起酒凑过曹启铨的耳边低声说道。
靠在身边的三兰芳气袭人,吐气如兰,曹启铨不禁一阵耳红,竟然有些喜欢这种气息,听她说到除了恶鬼,知道是说马万春,看来她也是深受其害。
“这不用谢我,是他恶贯满盈也是姐姐手段独到,弟弟实在没做什么。”曹启铨转头看着她低声回复道,挑明了知道她杀害马万春的事。
凤儿见两人频频耳语,心上不痛快,暗骂这家伙这么禁不住女人,拿起酒杯打断二人说:“三兰姐,谢谢你来祝贺我兄弟成亲,我敬你一杯。“
“嗯,凤儿妹子我第一次见就很是喜欢,聪明可爱,那时好像说有心上人了吧,不会是……“三兰颖悟绝伦端起酒杯看着曹启铨故作惊讶说道。
“姐姐你说什么呢,我先干了。“被人说中心事凤儿不好意思地一口喝了一杯。
“姐姐就是随便一说,不要见意啊,姐姐还有个东西要还给你呢。“三兰也喝了那一杯说道。
“还我东西?什么?“凤儿有些不明白,这女人真是让人猜不透。
“你过来姐姐这拿给你。”三兰抿着小嘴妩媚地看着她。
凤儿起身坐到三兰旁等着她有啥东西还给自己,三兰不紧不慢地拿出一个布包,神秘地递给她说:“悄悄的看,或许是咱俩的秘密呢。”凤儿接过手没打开,布很薄能感觉到里面东西,她知道是啥了,看了眼曹启铨没有说话。
三兰又说:“怎么,算个秘密吧。”
“姐,这其实我们也用不着,你留着还有个出处。”凤儿见她拿过这个东西来,知道她也弄清楚一些事情了,准备还给她。
“给你你就留着吧,姐姐不差这点,看着它心里不痛快,我要和曾经彻底割裂。”三兰按住她的手说着,眼里充满了对过往的厌恶。
曹启铨也知道是什么了,看了看她俩对凤儿说:“姐收起来吧,就当是和三兰姐的一个缘份。”
凤儿拿起布包进了里面,三兰看着一脸善意的曹启铨,含情脉脉地说:“真是个英俊少年,要是早几年认识你,或许我会喜欢上你的。”
直白的情话听的曹启铨有些窘迫,温柔无害的笑着说:“姐姐就不要取笑了,一会儿他们要闹洞房,我得先回去吃那个‘没头子拉面’,不能陪着姐姐了,等下凤儿姐出来陪你。”
“不用,你忙你的吧,礼送到了喜酒喝了,我也得回了,还有十几里路呢,改天带着新娘子来姐姐家让我看看。”三兰悠悠说道,大概是想起了自己都还没嫁过人呢。
“那我也不留姐姐了,改天一定携妻登门道谢。”曹启铨对于三兰一直都有很深的同情,况且又是来和自己交好的,所以很是客气。
“你去吧,姐姐要走了,最后告诉你个秘密,”三兰站起身来凑在他身旁,柔骨似要附在他身上一般朱唇微启,“凤儿喜欢你。”以为他俩没有捅开这事儿,三兰善意提醒道。
“这……,我先进去了就不送姐姐了。”曹启铨躲闪着边说边往后退,三兰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了,笑着和他招手离开,随她来的两人也都起身跟了过去。
轿子里的三兰回想着自己的生活,短命的父母留给自己一间小铺子,辛勤操持下也足以温饱,要不是遇上马万春,殷勤追求加上强迫,自己也许会寻个男人嫁了,经营一间杂货铺,生意兴许不会做这么大,可这些对于一个完全能自立的女人来说又有什么用呢?虽说现在讲新风尚,可还有谁会和自己结发呢?
曹启铨这个后生,真是个可人儿,面如冠玉,骨健身强,话语轩昂,虽说年龄不大,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雍容华贵的气息,将来必是一个人物,自己要是早些遇上该有多好啊!想到这里,暗骂自己不知羞耻,刚死了两男人又想着别人了。轿外一声大喝打断了她的遐想,“站住,我们队长找你们东家有话说。”粗野的声音传来。
三兰城里自己做买卖多年,也不是没见过势面,撩起帘子问道:“不知是哪位队长,可否过来说话?”
王三从康凯那喝完酒出来,正好碰上三兰去曹家贺喜,康凯眼尖,认出是马万春的外室,和王三说了一番,只是他不知道三兰杀了马万春,撺掇着和她联手对付曹启铨,王三喝的迷迷糊糊,只听到三兰是马万春的女人管着一个当铺,他倒没想对付谁,只是要从她身上捞点钱。
“这位夫人,咱是县警察二署三队五小队王三,想问问您马万春的事?”王三自报家门要压一压三兰。
“眼瞎呀,哪来的夫人,这么一长串就听见警察两字,二署的侯署长是你们一起的吧,马万春和我没啥关系,他的事我都不知道,有啥侯署长来我家喝茶时我和他说吧,对了你叫王三我听着了,到时候会和侯署长提的。”三兰县里掌管一间当铺哪个衙门不打交道,太小的庙门她还真看不在眼里,拿侯署长压压他也就没事儿了。
“咦,新社会这女人要翻天啊,警察问话都这么横,我看你是不想回了吧!”王三酒喝的多但人可不笨,听这口气和他上司很熟啊,这要搞不好自己差事也得黄。
“你想做什么?”三兰怒不可遏地问,按说侯署长的名儿一摆,这些虾兵蟹将还不得乖乖地让路,但她忘记了这是村里,傍晚的路上几乎没人。
“你们几个把她拉下来,我有话问,”
“干什么!你可想清楚了!”三兰坐在轿里没动。
“不干什么,和你亲近亲近,告诉你点秘密。”王三看着几个跟班又骂道:“请个人都请不下来,还能做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