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昂沉思半晌,这个符篆看起来不是市面上骗人的把戏,陈昂看了符篆一会隐隐能够感受到符篆上有一股能量的波动。
这好像是一种召唤符转,通过这个符篆和修行人体内的元气运行路线配合能够召唤出特定的事物,一般情况下这种符篆多是修习邪术之人会使用。
因为邪术多半是速成,但凡号称速成之术的多半是扶乩之术,有一个膜拜的对象,对战或者有所求的时候通过邪术沟通膜拜的对象,或者是简单借力或者干脆直接请动膜拜对象的真身,根据功力深浅结果不同,但这些陈昂都不害怕。
还有一种更加邪恶,主要是为了报复,称为血祭,原理跟前面差不多,但是因为有了图画做了指引,那蕴含的意思就发生了变化,有的邪魔会利用这种手段潜入人间为祸一方。
如果是这样,那么凭借陈昂此时的微末道行还真的是螳臂当车。遭难的不仅是乔雪一家整个江城弄不好也是一场浩劫。
陈昂凝神静气用意念感知乔玉身体,乔玉身体营卫之气薄弱,看起来是大病之人的征兆,营卫之气是身体的一道屏障,平时的时候阻碍外邪侵入人体,保卫人的阳气不外泄,大病之人营卫之气通常虚弱,所以需要身处刺激性比较小的环境中,让身体不能接受外邪干扰,再想法子调理,病情才能逐渐康复。
而此时乔玉身体中营卫之气却像是在抵御什么,但是波动的又很厉害,通常这种状态之下人是处于一种打摆子或者是浑身战栗不停的状态才对,但是乔玉身体状态又出奇的稳定。陈昂走到乔玉身后双手按在乔玉肩头,度过去一丝元气,那股元气刚要接触营卫之气却不知道从哪里深处一只触手,元气接触触手像是泥牛入海一会功夫就不见了踪迹,营卫之气没有丝毫感知,乔玉觉得肩头一阵火辣。
看来跟乔玉体内营卫之气纠缠日久体内之物已经能够短暂的骗过营卫之气,在外界元气入侵的时候能够短暂的干扰。乔玉猛地从椅子上弹坐起来,用手捂住胳膊
“你这手上有什么古怪,怎么热的像火一样。”
陈昂说
“没有,是我刚才跟别人扎了针,针上涂药我又来得急没有洗手,手上有药力所以你会觉得有点热”
这个时候陈昂已经确定,乔玉老爷子体内有一股能量,这股能量非常强大,以至于陈昂的元气在那股元气的干扰之下一点波澜都没有办法翻起来。
陈昂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拿出一颗药放在桌子上,是在长老院之后维德斯给他叮嘱他受重伤之后要立即服用的救命药。
“这个药伯父可以先尝试一下,这是固本养元的”
乔玉哈哈一笑
“我这个所谓的病就是修炼了元气,体内元气太旺导致的……”
陈昂说
“伯父不妨先试一下,反正对身体没有害处就是”
乔雪看父亲将信将疑抱住父亲的手
“爸,你女儿请来的人你还不信,陈哥可是神医”
乔玉爱女心切,看女儿苛责自己,怕女儿不高兴,于是接过药丸
“那我试试”
端起茶水把那颗药送服下去,乔雪问
“爸,什么反应?”
乔玉说
“能有什么反应,再神的药也不是太上老君的仙丹,服下去就立马见效”,话还没说完忽然昏昏欲睡。脸上的精气神急剧萎缩,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一般,似乎精神一下子抽空了。
乔雪看着陈昂不知所措,陈昂凝神静气用意念查探,乔玉老爷子体内那股邪魔陷入沉寂,乔玉营卫之气逐渐充盈。
陈昂沉吟一下,拿起乔玉的手试着把自己的元气跟乔玉想通,不想乔玉的营卫之气现在浩瀚如山,陈昂现在的元气根本无法突破过去。
乔雪不知道其中关窍,站在旁边干着急。
陈昂忽然记起,有本古书上说至亲之间的营卫之气气理相通,所以元气是可以相互同流没有排斥的。在七月书楼的时候陈昂看书驳杂,很多知识记不住出处在哪里,但是确实见到过这种说法。
除了乔玉,现在陈昂,乔雪,乔雪妈妈三人对教育公司都是有所了解的,眼下乔玉昏迷,陈昂也没有什么顾忌了,一五一十把乔玉的情况说了出来
“乔老爷子现在外邪入体,丹药只是培元,对于除根是一点帮助都没有,现在必须有一道元气沟通老爷子的元气,然后这道元气需要找到邪祟的藏身之处,然后设法引出邪祟,我的元气老爷子不接纳,我记忆中有本书上说过只有至亲之人元气可以互通,虽说不知道真假,但是眼下只有试一试啦,乔雪现在只能看你的了”
乔雪伸手搭在父亲脉搏上,试着注入真气,真气刚刚输出,还没有突破营卫之气的屏障,乔雪忽然如遭电击,浑身颤抖,乔雪体内元气一阵混乱,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脸上渐渐涌出汗珠,陈昂坐下来帮助乔雪梳理元气,等到乔雪脸色好转之后,乔雪又尝试沟通父亲元气,这次有了陈昂在身后乔雪也有了依仗,觉得自己元气势如大海滔滔不绝。
乔雪疯狂的通过陈昂手掌吸收元气,陈昂只觉得元气像是像是打进了无底洞一样,经脉元气疯狂输出,每运转一圈就稀薄一半,片刻之间竟然有力竭的倾向,陈昂想要收回元气,但是手腕上传出一股吸引力,陈昂试了几次终究扯不出手掌,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陈昂像是被熬干灯油的灯,再也抽不出一丝元气,陈昂浑身像是被无数细小的牛毛针不断刺激着,呼吸的空气进入喉管都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乔雪也早就没有元气,撤不出手指,陈昂看着不明所以的乔雪妈妈,气息奄奄
“拉开,拉开他们……”
乔雪妈妈抱起女儿,好在乔雪妈妈没有元气,也没有对二人之间的元气纷争产生什么影响,乔雪手指刚一离开乔玉,父女俩忽然同时吐了一口血。
乔雪面如金纸栽倒在地。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手脚还在不断抽搐。乔玉逐渐气息平稳,脸上有了血色。
乔雪妈妈看着瘫软在地的三人,束手无策看着陈昂,说:
“陈大师,现在怎么办”
陈昂定定神,说:
“伯母别着急,也别叫我陈大师,我再想想办法。”
还好来的时候备的东西足,陈昂手中又有陆方亲手炼制的一个鼎炉法器,没事的时候陈昂就用它来炼制一些丹药。陈昂从怀里掏出一颗补气丹服下,调息片刻元气逐渐恢复,精神振作之后又倒出一颗给乔雪服下,乔雪逐渐不再颤抖,睡了半个小时缓缓转醒。
乔玉现在身子虚弱,尽管吐了一口血,血染衣衫,但是出于安全考虑陈昂还是没有挪动他。乔雪转醒之手看见父亲还在昏迷情急之下想要过去抱住父亲,但是身体太虚,一扑之下跌倒在乔玉吐出的血污之中,挣扎不起,一股黑气逐渐从乔玉体内涌出,沿着地上的血污慢慢过渡到乔雪体内。
乔玉缓缓转醒,浑身不住战栗,乔雪却又陷入昏迷之中。
陈昂抱着乔雪,乔雪妈妈扶着乔玉,将二人放到床上,在陈昂不注意的时候一到亮晶晶的光线从乔玉身上渗出,射到陈昂额头,陈昂没有注意。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从锦囊当中拿出那部自己平常不会动用的手机。手机里面只有一个号码。
拨通了维德斯的电话之后,陈昂简单讲述了一下在即这边的状况,维德斯二话不说赶忙过来。陈昂就带在乔雪家中等着,两天之后,维德斯看着床上躺着的父女两人,三年不见,维德斯都快成为哈佛社会学院的院长了。
随着纽约,洛杉矶分部的逐渐成立美国修士界急需一个修士坐镇,一方面是能够很好的跟总部进行沟通,另一方面,其实每个地域长老会都会选派一个长老进行坐镇,唯独美国除外。
其实美国修士界一直也呼吁长老院成立一个类似教育公司这样的机构,但不知道为什么长老会一直都是拒绝的姿态。最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长老会的那帮家伙终于松口了,并且派出了维德斯这个家伙担任那边机构的负责人,维德斯为老不尊,跟陈昂一样给机构起了个十分不靠谱的名字叫【四不像】,短时间之内,四不像的产业遍布美国各个行业,成了股市当中一个当红的明星股份。
而维德斯除了执行像教育公司这样的处理修士内部争端的事件之外,也成了华尔街一个分分钟能够调动无数资本的传奇大佬。
一时间,华尔街各种街头小报,关于一个维姓之人的捕风捉影的相关报道,成了华尔街精英人士口中,最炙手可热的故事。
华尔街是个给资本讲故事的地方,凭借维德斯的故事,又有很多公司像是雨后春笋一般兴起,又随着资本的运作而销声匿迹。富了一部分人,也穷了一部分人,但是大家都不知道这个维德斯到底是谁。
而这个搅动风雨的人,此时正坐在美国航空的头等舱上面,喝着红酒,吃着牛排,正往中国赶去。
维德斯两次来中国都是因为同一个人,就是他的便宜徒弟,陈昂。这家伙从小命运多舛,连累的自己也是命运多舛。
作为专门给陈昂擦屁股的专业人员,维德斯真的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躺在病床上啥都不干,让这小子好好照顾自己。只不过不知道那个时候,这小子会不会认真的照顾自己,还是自己的事情,依旧处理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