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面上,小船真的像是有生命一样,飞速前进,从了刚开始落在水面上的时候,众人感受到了一丝的震荡之外,在水面上行驶开来,却是一点摇晃的痕迹都没有。像是利剑一般,在水面上画出了一道浅浅的白痕。
小船在海上行驶的飞快,海面之上一望无际,小船行驶途中像是早就已经预定了目标一样,除了偶然几次,从来没有转变过方向,无论是滔天巨浪还是狂风怒号,小船总是能够击穿一切目标,平稳航行,原本以为待在穿上会闷的陈昂这个时候也丝毫没有一点闷的意思。
透过结界之外看着似乎蕴含着无尽威严的大海,这种感觉比好莱坞大片刺激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陆方在几个地方明显绕开了。那些地方远远地就能够看见,那是一些直径数千公里的旋涡,中间似乎有什么生命在其中盘旋游弋。
不知道跨过了多少个时区,只是感觉头上不断地一明一暗,小船终于来到了一个风平浪静的海面上。
随后小船腾空而起,穿过了一个结界落在了一片沙滩上。
此时这个地方是个晴朗的天气。微风吹拂,一阵阵海浪冲刷海滩,天气凉爽,倒像是个度假的圣地。
将小船收起来之后,几人往前走了几步,岸上,不远的地方似乎有个渔民,穿着着个衬衫,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带这个墨镜,但是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齐整,陆方朝着那人走了过去。
那人老远的就打招呼:陆长老回来了。
陆方点头,也朝着那人挥手,脸上绽放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老刘今天是你看门啊,辛苦了啊。
那个叫老刘的说:不是轮值吗,辛苦啥,倒是你,要不是你小子老师偷偷跑出去,其实按道理来说,今天倒是应该你当值。
陆方哈哈笑道:可不是这个道理,我就是害怕晒得跟你一样黑,所以就偷了个懒。
那老刘说:你懂什么,我这可不是黑,我这是健康,你去问问老霍头,看看他们北欧是不是现在以晒黑为美?
陈昂现在倒是能够接上话来了:刘叔叔,人家那是小麦色吧。
那老刘,边说边走,走到几人近前,看见陈昂搭话,脱掉太阳镜,露出了英挺的眉眼,用手揉了揉陈昂的头发说:你个小调皮鬼,这次舍得回来了?
陈昂说:可是老早就想回来的,但是自己找不到路不是,刘叔叔的鱼做的最好了,我在外边可是老馋叔叔的手艺了。
老刘说:好好,这次回来,今天就到刘叔叔家里吃饭。叔叔给你炖鱼吃。
这个地方,就是长老会的所在了,虽说地处偏远,一般人找不上来,但是毕竟是所有修士的核心,对于修士们来说,这个地方就是再隐秘也是应该的,每天关于修士界的各种大事,都是从全世界各地在这个地方进行梳理集散和讨论的。
各种大家族性命攸关的决议,甚至是对离开组织在外闯荡的诸如胡洪坤之流提供什么样等级的帮助,都是在这里透过几个人的几句话就给敲定了的。
在这个常人进不来的地方,通常都是长老们自己敲定排班表,来做这个守护长老会的守门人的。守门人也是长老的一员,通常担任了守门人的任务,一干就是十几年,而常年经受没事的时候,利用这段时间,有些长老就爱上了健美事业,比如这个老刘,特意就将自己晒得很黑。
陆方按说也要当值,不过大家都知道院长派他外出执行了什么任务去了,所以在排班表上,也没有排上他的名字。
这个老刘在陈昂居住在长老会的时候,对陈昂帮助不小,陈昂经常到他家吃鱼。在没事的时候,这个老刘也会带着陈昂到长老会存在中间的一个小溪当中去抓鱼,抓到的鱼又肥又美,陈昂最爱吃了。
有的时候,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老刘也会带着陈昂穿过结界去海边抓海鲜,比如螃蟹、海蜇、蛤蜊这些东西都是陈昂极端爱吃的。
小的时候陈昂调皮,记不清这些长老的名字,起了很多外号,而这个老刘,就叫鱼叔叔。
在外漂泊日久,忽然回来见到亲人,陈昂只觉得心头一酸,眼眶红了起来。老刘揉了揉陈昂的偶哈哈笑道:好了,你这小子,都是大人了怎么还在这里哭哭啼啼?
陈昂揉揉眼睛说:哪有,这是刚刚下船,海风吹了眼睛了。
随后老刘又看了一眼维德斯和胡洪坤说:哎呦,两位长老可是稀客啊。
胡洪坤和维德斯微微躬身行礼说:刘长老好久不见。
在长老会当中,其实也是有着辈分之分的,比如老刘其家族势力庞大,从长老会伊始至今,家族中担任长老职位的人数从来没有少过2人,而刘长老本身也是刘家宗族身份,论及背景比洪伯要高,而维德斯当初是洪伯带到组织的,所以身份自然也是低于刘长老,两人都是执的晚辈礼。
胡司令见老祖宗行礼,自己也赶紧低头行礼,腰杆完成了九十度。老刘笑道:不用多礼,指着胡司令说:这个就是胡家的小少爷吧,好,很好。顿了顿说:有时间的话,我请你们吃鱼。
其实这句话只是一句客套话,长老会,天地灵气充裕,里面充满了天材地宝,而长老会当中的普通小鱼也是吃着这种天材地宝长大的。鱼肉当中的元气充裕,平常时候都可以重来疗伤致病。
长老会的所有吃食,向来不是为了简单的满足口腹之欲,更多地是在修为上做出一些补益。
陈昂之所以能够让长老们选定担任江城修士的负责人,也是因为在长老会这么长时间被天材地宝不断滋养,时间上实在很难有人能够在资质上超过陈昂,将他放到这个位置上,也有刻意栽培他的意思。
陈昂第一次来到长老会的时候,饮食方面也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适应,开始的时候只是吃一些简答的食物,甚至清水泡茶叶也能坚持很久,后来才逐渐适应长老会的主食。
打过招呼之后,陆方领着几个人继续往前走,来到一个石碑处,石碑上曲折蜿蜒的似乎刻着一些什么奇怪的文字。陆方眼眸深处逐渐升起了一个漩涡,随后从漩涡中射出两道金光,金光飞到了石碑上,石碑上的文字逐个亮了起来,然后石碑之后忽然有了一阵水波纹一般的膜荡漾开来。
是个结界。
这个石碑就是个类似身份验证一般的东西。只有通过石碑验证之后的修士才能够进来,一般而言外来的修士自己过来,除非是长老会召唤,会由值班长老带着进入结界,扇子前来的人则根本进不来长老会。
这也是长老会千万年来,固若金汤的根本原因。
结界最终消失殆尽,陆方带头走进去。
结界里面跟姐姐外边大相径庭,根本看不出来是个海边的村子。
结界里面的建筑十分简单,就是平常能够见到的存在的样子。这村子的最中央有个广场,广场上有个小台子。哪个是长老们平常聚集在一起讨论问题的场所。
除了那个地方,在村子中间的位置,有一条小河,小河不大蜿蜒流淌,很多时候能够看见几尾十分肥美的鲤鱼越出水面,在阳光下画出一道惊人的弧线。
而平常的时候,存在前面则是有划分整齐的几亩田地,里面种植的,竟然也是常见的一些粮食,也有几亩种植的是养神芝、玉红草等凡俗不容易见到的草药,长老会的结界并不会阻挡雨水,天气还是正常的天气,有的时候晴空万里,有的时候却又会忽然之间下起雨来。
而每当这个时候,老刘长老养的一个神似孔雀但是却没有孔雀那种长尾巴的浑身翠绿的鸟就会像受到了挑衅一般高声鸣叫起来。而随着这个鸟的鸣叫,刘长老家的上空就会撑起一个红色的罩子,雨点滴在上面嗤嗤作响。后来陈昂知道了这个断尾孔雀的家伙叫做毕方。
因为老刘长老喜欢做鱼,家里老是养着鱼,鱼喜欢水,而这个毕方却老是克水,这让老刘长老大为头疼,不止一次的跟陈昂说,等有一天受够了这个小鸟,就将它炖了吃肉,到时候也让陈昂尝尝他做飞禽的手艺,因为这句话,陈昂就惦记上这个笑尿了,没事的时候总是去小溪里捞鱼,将毕方喂得胖胖的,好到时候吃的时候味道能更香一点。
比方鸟不知道陈昂大的什么主意,因为陈昂经常喂他,后来反倒跟陈昂十分亲近,看见陈昂来了就低声鸣叫。
而毕方鸣叫的时候就会出现一道红色的火光,好几次陈昂就是被这道火光烧的只能光屁股落荒而逃,每到这个时候,陈昂就会越加的恨毕方,从而更想将他吃掉。
于是反而更加勤劳的去水里摸鱼喂它。
因为经常吃陈昂喂得鱼,毕方倒是越来越喜欢陈昂,后来俨然将陈昂当成了自己的主人,对刘长老多是爱答不理,这倒是让陈昂有了一丝得意。
到最后,直到陈昂被下放到江城,这个毕方一直没有吃成。
甚至在村子中央投票决定陈昂是走是留命运的时候,陈昂怀疑刘长老投了让陈昂走的票,肯定是因为毕方认自己比认他更亲一点的原因。
在村子的最南方,有个铺子,所有长老都喜欢到这个铺子中打点东西,如厨具和锄具。
这个铺子西边不远处有个茶棚,长老们没事的时候,喜欢在这个地方喝点茶,聊聊天。
村子里的房子则是一般的红砖瓦房,每个房子都带着一个小院子。房子倒是没有什么固定的排列方式,星罗棋布。
此时几人进来的路线是从村子正前方进来的,对面的正是那个打铁的铺子,此时铺子里的空空荡荡的没有人,想必是这个打铁的长老已经出了门,或者是回了家族。
而铺子西边的那个茶水棚倒是还在,棚里的长老还是陈昂小时候记得的那个老人,小的时候陈昂喜欢在这个茶棚中玩耍,而这个驼着背的老长老总是会专门给陈昂沏一杯茶,然后给陈昂将茶水中的道理,小的时候陈昂叫他茶爷爷。
此时看见陈昂走向前来,也是十分热情,站在茶棚外边向这边,看见众人走进了之后,搓着手嘿嘿笑道:是陈昂臭小子吧。
陆方走上前去先行了一礼:见过长老。茶爷爷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说:你小子反正也是总见不到,见没见过没什么大不了。转头看着陈昂说:但是你个臭小子就不一样了,小时候天天缠着爷爷喝茶,这张大了,怎么就不想着看看爷爷?
陈昂低头揉了揉眼,小的时候总觉得这个小村子讨厌,想要出去,好几次准备偷偷跑出去,甚至有的时候长老们没办法还给自己喝了玉红草水,让自己睡了足足一个月,自己才老实下来。但是这个时候陈昂却觉得心中满满的都是家的温馨,似乎想要一头栽进这个温柔乡中,再也不愿出去了。
老人说:怎么了小鬼头,这是在外边受委屈了?
陈昂摇头:坐船太累,我这是困了。
老人说:要不要茶爷爷再给你泡杯茶。
陆方说:长老,我们这是有事才回来的……,喝茶这个……还是等事情处理完了再说吧。
老人说:喝杯茶有什么打紧,你说的那个事我又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最终还要各位长老讨论一下再做出决定,也不争这一时半会。
陆方笑道:长老说的是。
其实陆方主要是怕这个茶爷爷趁机敲诈自己,现在自己身上有个小鼎炉,而这个茶爷爷长老其家族在组织内部的势力比老刘还要强,他自己更是培养了几个弟子而今全都身居长老之位。
陆方长时间不在组织内部,按说偶然一次回来,孝敬长辈一些东西实在是在正常也没有了。但偏偏这个鼎炉陆方亲自炼制十分爱惜,贸然割爱,自己定然十分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