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知安安分分的坐到了飞机降落,将自己的小身板规规矩矩的掩藏在座位后面,等到飞机停稳了,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了机舱。
霍煊在后面看着小姑娘的一举一动,暗笑她是只纸老虎,也就是她知道自己不会把她怎么样,才这样肆无忌惮的撩拨,等到自己禁欲风演腻了,就叫她好好看看自己的本事。
霍煊有两个助手,徐典和王良,他们不仅仅是助手,更是霍煊的左膀右臂,这次霍煊来荣城,是为了两件事。
一是问出章学和章银两兄弟背后的人,二是郑清河说的那个基地,他要去看看。
徐典推着霍煊出了机场大门,王良就等在门口,三人上了车,直接就往复健基地去,那个基地在荣城的最南边,今天要到那儿,应该是深夜。
“章学章银两兄弟怎么说?”霍煊恢复了自己的清冷,语气一如往常的冷漠,眼底没有情绪,周身寒凉。
徐典从副驾驶座上转过头,答道:“王良之前给他们家人安排了三天两夜的石林之旅,现在他们正在荣城最南边的石林景区,我假意他们的家人被我们控制,叫他们明天晚上去南边,他们今天回去看见家里没人应该就知道怎么做了。”
“嗯。”霍煊仰头靠在座位上,闭上眼,没再说话。
果然,等到三人到了复健基地,已经是凌晨了,基地坐落在荒野处,只有一条长长的公路通向那里,公路的尽头一片漆黑,基地的亮光是唯一的指引。
霍煊看到了郑清河介绍的专家,是个年纪有些大的老头,但是看着精神矍铄,双目炯炯。
“季医生。”霍煊微微的垂了垂头,礼貌的叫了面前的人一句。
这位老先生名为季回春,人如其名,是难得医学天才,原来早就听说过季老先生退休之后就像消失了一样,没成想竟在这荒郊野外的搞了个复健基地,据说这里原来是个秘密的军事基地,后来被遗弃了,也不知道季回春是怎么找到的。
“唉,还真是一模一样的冷冰冰。”季回春看着霍煊周身的气质,长叹了一口,感慨道。
霍煊觉得疑惑,抬眼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季回春,倒是季回春,反应过来又接着说了句,“你们这群小朋友呀,可不都是冷冰冰的,郑清河是这样,你呀,比他更甚。”
不知道为什么,霍煊还是觉得季回春这话怪怪的,但是也没有再纠结,想着今天自己的来意,不能耽误了正事。
“季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复健?”语气里有刻意掩饰的急切。
“现在是凌晨,你小子这小身板硬朗,我这把老骨头可不行了。”季回春冷哼了一声,脸上全是“真不知道尊爱老人”的怪罪表情。
说完也不看后面三人的反应,直接转身,丢下一句“明天在说”便摆手走了,留下一个佝偻着腰、走路一瘸一拐的大叔,带着三人去了休息的房间。
一路上,只能听见荒原里呼呼的风声,没人开口说话。
那个大叔带着霍煊他们走到一扇门旁,开了锁,终于才开了口,声音异常沙哑:“霍少住这间,你们两人的房间就在这左右两边。”
交代清楚之后,大叔没再逗留,直接拖着看着有些赢弱的身子朝着另一边走去。
霍煊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人给他一种熟悉感,似乎在哪儿见过似的,但是仔细搜索了一下记忆,没发现这号人物,便也作罢,没再追究。
——
季回春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推门进来的人,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看见了,心情如何?”
来人坐在沙发上,缓缓地直起了佝偻的背,正是刚刚带霍煊他们去房间的那个大叔!
他拨了拨额前的错乱的有头发,露出长长的疤痕,“难受,痛苦,恨。”
明明是感情浓烈的词语,他说出来却不带一丝感情。
“我用命换来的经验,现在看来什么也不是。”大叔将脸埋进手掌里,语气里悔恨更甚。
“是那人的手段更加狠厉了,你我现在也在暗处,帮起忙来难免不方便。”
季回春顿了顿,才有说道,“这个基地,还有虞唐,你这些年做的,已经足够了。你要相信他。”
两人聊了许久,大叔才又佝偻着身子出去,敛去了所有情绪,长长的头发依旧垂在额前,显得邋遢又颓丧。
荒原里的风,刮起了地上浅浅的细沙,透过每一处缝隙往房间里灌,像极了呜呜咽咽的哭泣。
偶尔能听见动物的叫声,在安静中显得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