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还在继续,烦恼也是解决一个又来一个,元旦越来越近,话剧的彩排也是越来越紧张,而穆小爱跟江淮那尴尬地气氛依然弥漫在每一句台词之间。像是心里有愧,又像是怕过多的牵扯会困扰双方,所以除了该面对他的时候她几乎都会躲得远远的,有种叫“心虚”的东西在那段时间她体会的相当透彻。
这天短短过了一遍,眼神就放他们回去了,穆小爱在后台收拾好东西后走出去,刚从门那边出来走了两步就不自觉的驻足了,缓缓转过身,看见靠在那的江淮,穆小爱尴尬地打了声招呼,“你还在啊?”
“我们谈谈吧!”江淮双手潇洒地插在裤兜了,声音清冷,失了年少的阳光欢畅,迈着长腿走到了她前面,明明看着挺自在的,可是为什么他的背影这么落寞无助呢?还在为自己的事纠结吗?他都不容拒绝,穆小爱也只好跟了上去。两个人沉默地走在学校的江边。
“穆小爱,你确定不要我了?”什么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此问题一出,穆小爱的心就凉了半截,腿也跟着软了,穆小爱小心翼翼道,“好像没有要过吧!”
除了拔凉拔凉的心,穆小爱还有些委屈。
“你爱他吗?”
“刚开始不爱,现在,爱!”
“你爱过我吗?”
“喜欢过!”高中那段青涩的时光,江淮的确是她枯燥生活中最闪的那抹亮色,而她也一度以为她会和这束光一起活出光彩。
“呵!第一次觉得喜欢两个字并不美好!”江淮轻笑了一声,苦笑道。
穆小爱抬眸看了看他,心虚的不知所措。
“放假那些天,我一直在张罗着给你生日惊喜,只是没想到回学校后连你都没了,穆小爱,说实话,真的没想到你居然能做的这么绝,手机成了空号,一个地址未留,我连怎么找你都不知道。穆小爱,你怎么能给我一丝希望后又让我如此绝望?我天真的以为这辈子你都将是那个唯一用真心待我的人,结果还是我太傻了……世上又有谁能相伴永远,而我们的感情还那样脆弱……”江淮一字一句地戳在穆小爱的心口,不刺破,却是折磨得人更疼。
穆小爱呆愣地听着他说着她给予给他的心酸,从希望到绝望,青春时代放大的悲痛让他崩溃在高考的面前,又复读,凭着突然降临在高中里关于她的辉煌消息,拧巴着自己的人生重新跳到跟她同样高度的爱情,从爱到恨,再到原谅,最后绝望于穆小爱无情的爱情面前……
穆小爱已经忘了自己在江边站了多久,以至于她都不知道江淮离开。
原来她这么残忍,穆小爱从来没想过自己这样一个无奈的举动却差点毁了他的人生。
“南锦城,你有没有被人伤害过或者伤害过别人?”穆小爱盯着车窗外,愣愣地问出口。
“有。”
“如果是前者,你受伤深吗?如果是后者,你的愧疚还在吗?”穆小爱依然看着窗外。
“深,还在!”南锦城的回答终于让她有了点思维能力,也有了点该有的好奇心,收回呆滞的目光望向还依然专注开车的他。
“你能把我当成空气分享一下吗?”
“你想套我话?”南锦城稍稍扭头扫了她一眼。
“哪有,就看你一把年纪了,想听听你这种过来人的思维。”穆小爱像是卑鄙地寻求安慰被拆穿一样,急忙找了个借口。
南锦城将车停在了湖边,下车绕过车头给她开门,朝她伸出手,“下车走走吧!”穆小爱抬眼看了看他,将手放进他的手心。
两个人沿着湖边走着。
“其实,我不是爷爷的亲孙子,小时候我爸妈很穷,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他们总是在那个破租房里吵架,两个人都觉得我是累赘,最终他们选择一拍两散,而我一个人被丢在了那个破烂不堪的出租屋,一直等待着两个不可能回来的人,直到被包租婆赶出门……那时候我才五岁,我一个人在城市里流浪,有一次饿急了去偷包子吃被人追满街跑,过马路的时候差点被车撞死,昏迷两个月后我醒了,我假装失忆留在了南晋天身边,为了报答他的养育之恩,我拼命地武装自己,无论什么事我几乎都会顺着他的意思去,就比如跟互不了解的你联姻……”
南锦城拉着穆小爱的手,一步一句地跟她诉说他的故事,说到这南锦城释然地勾了勾嘴角,望向她,“感觉怎么样?过来人的经验!”
穆小爱看着他,脑海里原先的念头烟消云散,她没有想到南锦城会有这样的经历,虽说被他轻描淡写的描述着,但是穆小爱知道那时候的他一定很痛苦。
满满的全是心疼,握着他的手紧了紧。说实话她难以想象,一个五岁孩子就这样被自己的父母抛弃,又绞尽脑汁地为了生存是怎样的心酸,穆小爱走上前圈过他的背,脑袋伏在他的胸口,聆听着他的心跳。
南锦城回抱住她,手抚着穆小爱的秀发,“想听后者吗?”穆小爱靠在他的怀里点点头。
“即便醉酒,我也一直愧疚于对那女孩的所作所为……对不起,老婆。”南锦城附在穆小爱的耳畔,诉说着他心里一直耿耿于怀的后者。
其实,那天他没把她当任何人,仅仅只是身体的本能,那一天混着酒精、掺着一些异样的情愫,他和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有了夫妻之实,而后心虚得嫁祸给了所谓的眼拙。
穆小爱稍稍退开他的怀抱,望着他,惊讶于他心里一直所认为他给予别人的伤害。
那个别人是她!
穆小爱抓过他的衣领,轻咬了咬他的唇瓣,在主动献吻后的瞬间,南锦城揽着她的腰,扣着她的脑袋反客为主。
不得不说,短短时间内经过两人的磨合,这样亲密的举动已经自然的让穆小爱出乎意料。
‘我们每个人都会活一段不同的人生,在这段人生中跟这样那样的人平行,又跟许多人相交,我们也会因为一些结点不得不错过,而有些突发状况的出现又必将使自己伤害或者被伤害,你一定因此纠结,但记得纠结过后就放下吧!别拽着不放,与其无奈痛苦,不如依然选择向前,去触碰你人生中很多还未发掘的美好。’
‘就像从互不情愿的婚姻,到选择将就幸福,这些看似荒诞的人生却给我们带来新的光芒,可能两个人的光芒会在时间的齿轮中越来越暗,但是当我们选择之后,所揣的念头只能是越来越亮。’
‘我伤害了江淮,在他的世界我当了一个恶人,我有机会弥补,而弥补的方式是背叛另一段逃脱不过的爱情,而那样假惺惺的弥补只会圈造一个更大的伤害,所以我宁可那份伤害是一次性的,而不是一次接一次的。’
‘江淮,对不起。’
她该释怀过往,她更爱眼前这个男人了。
穆小爱想着,与南锦城拥得更深,吻得更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