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打开,一白衣女子出现在两人面前,身边还跟着少许仆从。
明眸皓齿,一双明亮的眼睛,挺拔的鼻梁,白皙的皮肤,青丝垂立,一身素裙,婉约的身姿,让人一看就仿佛升起怜惜之情,举止间都透露着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
让一般女子看后都自惭形秽。
不过李素岂是一般女子,颇有些迟钝的她在看到那女子的时候到没觉得优异之差,只认为她是大家族走出来的人物。
她看了看眼前的两人,只不过在看到李澈的时候微微一颤,眼里露出欣喜,但她掩饰着喜悦,缓缓开口,声音温柔婉转:“两位站在府前干什么?若有事不如到府上一叙?”说完,美丽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温柔地看向李澈。
李澈倒是没在意,只是觉得眼前之人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儿见过,至于具体的,他也不记得了。
不过他还是冲着对方微微一笑。
李素对着她说:“不知道能不能见一见贵府的小姐?我们有事找她,不知道她有没有空?”
那女子,也就是卫思,看了李澈一眼,随后很快移开视线。
羞涩的姑娘并没有想到自己当年并没有告知自己的姓名以及住处。
李素此刻有些紧张,知道卫家家大业大之后,便有些担心自己贸然提出的要求有些无礼。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看起来知书达理的女子微微一笑,说:“你们进来吧。”说完,命下人将门大敞开。
她愣了愣,拉着李澈走了进去。
卫思见他们两亲密的模样,也愣了愣,随后恢复正常,不再多语。
卫家的院子很大,不是一般的大,仅仅前院就有四五个房子的面积那么大。
李素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相比于李素,李澈则显得平淡十足。
卫思一路上打量着两人,走到半途,突然发声说:“还未向两位介绍小女呢,女子名叫卫思,是这府上的人。”
“啊?你你就是卫思?”李素睁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然后说:“正好我们找你有事。”
“嗯,不知两位找我什么事?”卫思微笑着答道。
“嗯......哦......听说你要跟我哥说亲,我就过来看看。”李素直言不讳。
“说亲?”卫思面露疑惑。
“嗯嗯。”李素说道。
“你哥是?”卫思疑惑问,眼睛看向李澈。
“你别误会,别误会,他不是我哥。”李素连忙摆手,生怕她误会。
“哦。”卫思依旧微笑着脸。
将两人带到后院,卫思看向李澈,说:“公子可还记得女子?”
“这......”李澈微微皱眉,他只觉得眼前这人有些熟悉,并不知道在哪儿见过。
卫思见他这样,略有些失望,为两人倒上茶,微微一欠身说:“两位先用茶,我先出去买些糕点,可以在这后院转转。”
“可是,你不是有仆人吗?”李素问。
卫思向她展颜一笑:“别人买的,总没有自己买的好。”
卫思冲他们眨眨眼睛,说:“不要走了哦,我马上回来。”
目送着她的身影渐渐远去,李素这才放松下来,凑到李澈跟前,不安地说:“你说,她真的是跟我哥说亲的姑娘吗?”
“应该是的。”李澈点头。
“那她这样的女子怎么会看上我哥?而且就看她刚刚的反应,她明显是不知道啊。”
“你说是不是那媒婆骗我们的?”
“看看再说吧。”李澈没做明确的回答,他此刻已经想起自己在哪儿看过那个女子了,没想到竟然是她。
这也是个可怜人呐,李澈在心中轻叹。
突然,李素问道:“你以前是不是和她见过面?”
“嗯,见过。”李澈点头,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什么时候的事?”李素问。
“大约是一年多以前吧。”李澈想了想,说“她......她的关系有些复杂,之前她说她不是卫府府上的。”
“那她为什么姓卫呢?”李素没有注意到李澈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东西的,“那我们找的不是她,那是谁?”
“可能她的父亲恰好也姓卫吧,”李澈说,“至于那个人是谁,等那位卫小姐回来后再问吧。”
李素看看四周,房间里空荡荡的,也没个仆人。
“怎么这里一个仆人也没有啊,也不能找个人问问。”李素嘀咕着。
李澈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果然是这样。
谁又能知道笑容背后的无奈呢。
李澈在这世界以凡人的角度,体会最大的,便是这世间又太多的不得已。
或许,他们也没找错人。
时间很快过去,卫思还没回来,李素却有些坐不住了。
东望望,西望望,打量着客房。
不过房间装饰有些朴素,根本没多少东西,没看多久,便看腻了。
站起身走了走,然后走到门口,脑袋伸出去望了望,
空气中只有一声接一声的蝉鸣声,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不过这正合李素意。
她走出门,很快便被旁边一个很大的池塘吸引了过去,于是便冲屋内喊:“李澈,快出来看看。”便独自一人跑到池塘边,看着水中游曳的鱼儿,微摆的莲花,颇为有趣,便捡了根树枝,轻轻拨弄着莲花,荡起阵阵涟漪,惊得水中的鱼儿四散开来。
李澈瞧着那边玩水的小姑娘,没有过去,只是站在那里,眺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水面。
此刻正值中午,炎热席卷大地,就连从湖面吹来的风也都席卷着热浪,让得那蝉鸣也重了三分。
此时卫思一个人正提着篮子回来,远远地,便瞧见了在池塘旁边拨弄水的李素,以及站在树荫下的李澈。
李澈转过头,正好对上她的目光。然后温和一笑。
卫思愣了愣,随后也展颜一笑,似是让那身旁的花儿,也都失了几分色彩。
公子陌上人如玉,一如昨往,不曾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