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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太子卫队

钟会乾认真回忆着字中的内容,既然文字明白无误的说明了要到树林中二十丈外聚,并且还画了箭头,指明了方向,那我何不潜过去瞧一瞧究竟。

要不要邀几个帮手?钟会乾摇了摇头,倘若暗中调查,人多了反而容易惊走对方。

刚要抬腿,突然又想到,如果对方人多怎么办?随即又哑然失笑了,自己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就算对方人多,但离护卫队不过二十多丈,只要自己大喊一声,护卫们必定马上来救,到时候己方人多势众,对方只怕想脱身都难。

心中打定主意,便弓起身子,提起双足,悄无声息的向箭头所指的方向潜行。

行了约莫二十丈,钟会乾在一棵树后面停了下来,屏住呼吸,将内力运至双耳,霎时之间,周围数丈之内的飞鸟滑翔之声,蛇虫爬行之声,树叶翻飞之声尽收耳底。

但是除此之外,竟然没有听到任何人的呼吸之声。又听了好一会儿,还是如此。

莫非自己搞错了?

钟会乾正准备收回真力,突然,有人说话了,声音非常轻。

只听一人说道:“时间都快过了,张胜怎么还不来啊?他是不是没看到我们留的暗号?”

另一人说道:“张胜做事一向仔细,我们约好用蜂蜜写字,让蜂蜜引来蚂蚁爬成字。只要看到顺着蚂蚁寻找,一定能找到字。”

钟会乾一听,这才明白为什么蚂蚁会爬成字,原来是这人用蜂蜜在树上写字,蜂蜜引来蚂蚁爬成字,蚂蚁又将蜂蜜搬空,这样就不留下半点痕迹。要联络的人只要看到蚂蚁排成长队,就可以顺着蚂蚁找到字迹,前来赴约。

只听之前那人又说:“挟持太子这么大的事情,今天才决定,是不是太仓促了。”

另一人说道:“师父说明天的机会非常难得,错过了就不知道要再等到牛年马月,可我们还不知道卫队里面的情况。”

钟会乾心里一惊:“好家伙,这些人果然要打护卫队的主意,护卫队中的每一个人的情况自己都了如指掌,并没有一个叫张胜的,估计这个张胜多半是化名。听他们的话,只怕会对太子不利。这些人呼吸之间全无声息,只怕内功极其高明,我可要小心为上。”

只听之前那人又说道:“师父都已经练了明教的镇教武功,天下虽大,便是要找个对手也是极难,不知道他老人家为什么做事情总是犹犹豫豫。”

另一人又说道:“师父算无遗漏,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要做的就是马上联络所有兄弟,准备好明天的行动。”

之前那人又说道:“倘若真能为我们韩家平反,就算是死也值了。”

然后,两人又不说话了。

钟会乾等了一会儿,不知他们为何不说话了,怕等下去夜长梦多,当即张开嘴,正要大喊,不料一阵异香扑鼻而来,钟会乾顿时心中暗叫:“不好,有迷香。”

钟会乾是老江湖,知道迷香一般要入人口鼻才能生效,应对方法则是闭住口鼻,屏住呼吸,使得空气无法出入,方能保住自身不受迷香干扰,但同时却也发不出声音,更无法喊叫。

钟会乾马上闭合了嘴巴,屏住了呼吸,同时右手抽出了腰刀。想也没想,就挽了两个刀花,护住了前胸后背。

异香不过是前锋,大军随后就杀到。两个蒙面人手持长剑,一前一后向钟会乾夹击,两人速度极快,却又没有半点响声,尚不到眨眼的功夫,长剑就已攻到钟会乾身前。

眼看刀剑就要交碰,两个蒙面人却突然几乎同时长剑一收,双腿一弹,离地两尺,在空中变换方位,再次前后夹击刺了过来。两人跃起之时速度极快,姿态又偏偏优美异常,起落出招之际不留半点声音,仿佛此时不是在打斗,而是在戏台上跳舞。

钟会乾却仿佛聋子看戏,只见其影,不闻其音。

然而,钟会乾毕竟身经百战,应变也是极快,当即全然不惧,倏地马步变弓步,一招弓步前砍,长刀猛砍向一名蒙面人。

钟会乾的武功来自于军旅实战,讲究一招制敌,没有那多么花架子,一砍之下,刀势裂山碎石,接招之人,倘若不挡,必定被劈成两半,倘若格挡,往往又连人带刀被劈成两半。

但那蒙面人却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格挡,见长刀劈来,双腿一蹬,平地后退三尺,刚好退出刀锋半尺之外,饶是如此,身上的衣衫被刀风迎面一吹,顿时嚯嚯做响。

但身后的蒙面人却几乎在同时兔跃而起,手中长剑横切钟会乾颈脖。倘若切实了,钟会乾必定人头落地。蒙面人手段之狠,只怕欲置钟会乾于必死。

钟会乾岂是任人宰割之辈,立即转身,一招回旋斜砍,长刀砍向背后那蒙面人。回旋斜砍,攻中带守,刀头攻敌,刀尾防守,是专门对付背后来敌的招式。

钟会乾回旋之际,周身带起一股旋风,无声却能拂面。

不料那蒙面人却又斜跃而起,避开了刀锋,根本就不和长刀打照面。

钟会乾招式尚未使老,先前那蒙面人又再次攻来,待得钟会乾转身回挡,却仍是斜跃避开,不与钟会乾长刀交锋。

如此又斗了数招,长刀长剑竟然没有触碰一次,整个打斗范围内最大的响动,就是钟会乾的长刀在空中挥舞的声音,声势固然惊人,却也显得无奈。

钟会乾于那刻不容缓的打斗间隙,心头突然一亮,此地虽然和驿馆隔了数十丈,但是护卫队伍中有高手存在,倘若有一丝半点的打斗声传到驿馆,寻常护卫固然听不真切,但绝对瞒不过高手的耳朵,只怕驿馆会立即警戒,到时候大队人马赶过来,立即铁定获胜。

心中打定主意,当即脚步前踏,出招砍了前面蒙面人一刀,那蒙面人一如既往的斜跃跳开,后面的蒙面人也如约而至,长剑攻出。

按照刚才的情形,钟会乾应该转身回防背后的蒙面人,但钟会乾突然步法一变,脚尖猛点地面,疾疾向前面那蒙面人斜向跟进一步,一招漫天飞雪,继续攻向那蒙面人。

漫天飞雪并非军旅刀法中的招式,乃是少林刀法中的上乘招式,一经使出,那蒙面人周身一丈范围之内,全是刀锋,此招看似凶猛,但若在平时,并不难破解,举剑格挡就是了。但此时那蒙面人倘若举剑格挡,刀剑交鸣之声必会传入驿馆,召来大批护卫,倘若不能格挡,那蒙面人又身在半空,不能变换方位,只能中刀受伤。

而刚才钟会乾斜踏出的那一步,却又刚好避开了背后蒙面人的攻击,照此情形,无论哪一种情况发生,钟会乾都是必胜之局。

不料背后那蒙面人也是身在半空之中,突然手腕一抖,长剑疾速平射而出,不是射向钟会乾,而是射向钟会乾前面那个蒙面人,

漫天飞雪虽然攻击范围极广,但是飞剑却在漫天飞雪上方半尺之处越了过去,前面那蒙面人会意,也是长剑出招,剑尖在飞剑锋头上一点,终究借了一点力,身子在半空中一扭,竟然避了过去。

两剑相交,发出了微微的“砰”的一声,声音并不大,仿佛小石子落入湖面,打了几个涟漪之后,便隐入了这无边的黑暗之中了。

善罢甘休岂是钟会乾的风格,钟会乾立刻转身跳起,一个回马刀,再次砍向背后那个蒙面人。

不料飞剑却在前面那蒙面人疾点之下,再次飞了回来,背后那蒙面人借躲闪之势跃起接剑,动作一气呵成,不拖一丝泥水。

钟会乾心中大叫可惜,却也不得不佩服二人轻功之高妙。

三人打斗之势再成僵局。

又斗了数招,钟会乾顿时胸口憋闷异常。人终究是要呼吸的,钟会乾虽然武功高强,但闭气时间一长,也是急欲张口吸气。

两个蒙面人的攻势也是越来越凌厉,容不得丝毫喘息。一时之间,钟会乾竟然大落下风。

钟会乾眼见当前局面无法可解,顿时心中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只怕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了,临死之前,一定要让驿馆护卫知道有人意欲行刺,算是为主子尽忠了。”

这样一想,反而心念一宽,顿时口鼻一松,霎时之间竟然吸入了些许空气,一股异香顺着鼻孔落入了肺中。

钟会乾马上心念又是一紧,只怕死期已经到了。正准备拼个鱼死网破,却发现身体并无异样。

顿时心中雪亮,原来,那个异香并非迷香,就是普通的香料,只不过香气特殊,自己以前从未闻过,竟然误以为是迷香,闹了一个误会。

困局已解,钟会乾心中大是欢喜,立即吸入大量空气,顿时觉得胸口一阵通畅,就要张口喊叫。

“钟叔叔,别来无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到了耳朵里,声音极小,却非常清晰,有如重锤击心,令钟会乾全身一震。

钟会乾立即收刀后退,直立不动,嘴上不言,两只满是狐疑的望着新出现的第四个人。两个蒙面人也收住了剑,站成了犄角之势,隐隐将钟会乾夹在了中间。

那人从黑暗中走了过来,在钟会乾三丈之外站住了,钟会乾只能看到一个浓黑的轮廓,根本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那轮廓又说话了:“钟叔叔,当年你教我弓步前砍的时候,说要从双脚发力,将全身力量集中于刀头,待得与敌人身体或者兵刃接触之后,马上全身下沉,收回刀头之力,将全身力量集中于刀腰,借刀腰之力,将敌人斩为两半。小侄这些年苦练刀法,终于学有所成,此次前来,还望钟叔叔能指点一二。”

一个师傅教出百样徒弟,这弓步前砍乃是军中士兵所习之刀法,会此刀法者何止千万,但是,每个人对于刀法的理解是不一样的,大多士兵终其一生也不得其要领。

对此刀法能由此悟性者,虽百万军中,也不过区区数人而已。每个人对于刀法的领悟,比这个人的签名更能证明身份。

钟会乾此时便不再迟疑,颤声说道:“林铭,是你吗?”声音也是极小。

那轮廓回答说:“是我。”

钟会乾长叹一声,说:“十余年前,听说你们全家被满门抄斩,你是怎样逃出来的?”

林铭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日后若有机会,小侄当向钟叔叔详述。”语气平淡,不悲不喜。

钟会乾也知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便直接说道:“你们此次大费周章,所图何事?”

林铭说道:“小侄全家蒙受不白之冤,此冤情胜过小侄性命,焉能不洗白?还望钟叔叔成全。”

两人说话声音都极小,数丈之外,便已听不见。故而没能引来护卫队的注意。

钟会乾抬脸向上,仰天长叹一声。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两个蒙面人见钟会乾抬起头,以为他要大喊,顿时目露精光,身形微动,只要钟会乾一出声,二人便立即扑将上来。

其中一人说道:“大哥,跟他废话什么,让我一剑宰了他,免得误了我们的大事。”

林铭急忙摆手,说道:“吉远兄弟,万万不可。”

原来,那个站在钟会乾左边的蒙面人叫郑吉远,另一个叫韩丁。

林铭突然朝钟会乾跪下说:“小侄全家死的冤屈,爹爹,娘亲,哥哥,全家十余口,全部屈辱而死,死后还要背一世骂名。爹一生清正,爱兵如兄弟,对大明忠心耿耿,从无贪赃枉法之行为,若不能平反,小侄死后有何脸面面见亲人。”

言语之际,竟然哽塞。

钟会乾心有不忍,说道:“就算你平反了,你爹妈哥哥能活过来么?听叔叔一句劝,就此罢手,好好活下去。”

不料林铭却说道:“爹爹生前,重名声胜过自己的生命。小侄要做的,是为全家平反,还爹爹一个清白,纵然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言语之际,决然不悔。

此时,钟会乾突然想起了那个被斩首的县令,一瞬间,他突然明白那个县令为什么不求生,反而求死了,县令用自己的死,写出了一个大大的忠字。

可自己现在的情形不同,林铭是前主人,固然要向其尽忠,但是,自己的现主人,难道就不要尽忠了。

忠于前主人,必然背叛现主人,忠于现主人,又必然与前主人为敌。

钟会乾顿时觉得心中空荡荡的,仿佛这暗夜,看不出一丁点方向,他真希望在某次战斗的时候死在战场上,这样,他就成了战斗英雄,不用忍受这般抉择的难题了。

站立良久,钟会乾突然举刀横在自己脖子上,说:“我既不能忠于前主,又不能有愧于现主,唯有一死,以示两全。”

说完,竟要横抹脖子。

林铭忙摆手说道:“钟叔叔万万不可。”

正在这时,远远的传来了一个护卫的声音:“钟大人,你还在吗?”

林郑韩三人同时一惊,郑吉远和韩丁马上握紧长剑,只要势头不对,便立即聚全身之力冲杀过来。

林铭心中也冷汗直流,倘若稍有不慎,先前的计划便付诸流水,自己再要想为家族平反,只怕此生已无望。

钟会乾压沉了声音说道:“老陈,你们稍等一下,我马上就来。”

林铭见状,不得不佩服钟会乾的老道,此处离那个护卫尚有数十丈,倘若正常说话,护卫便能从声音中判断钟会乾所处的距离,倘若距离太远,定会引起护卫的怀疑。

而压沉声音说话则让护卫无法辨别声源的远近,那护卫果然并未起疑,嗯了一声之后就走开了。

林铭又说道:“叔叔难道想看到我爹爹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息么?”

钟会乾长叹一声,说道:“你爹爹待我不薄,但我又职责所在,奉命保护太子。你们就此速速离去,我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不料林铭又说:“钟叔叔此言差矣,林铭若是怕死之辈,大可躲在偏远之地孤老终生,又何必来此冒险。钟叔叔若不答应,小侄长跪不起。”

郑吉远说:“先杀了他再说,死人是不会告密的。”

说完,就要提剑杀向钟会乾。

韩丁却说道:“不行,还有一刻钟就要交班了,倘若交班时其他护卫见不到他,必定会引起怀疑。”

说话之间,对太子卫队的规则竟然十分熟悉。显然在上面下了不少功夫。

林铭情知不能强留,便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老天爷来决定吧,你我二人背向相对,都只出一招回旋斜砍,看谁能先砍断这根树枝,如果钟叔叔先砍断,那就听钟叔叔的,我们就此离去,钟叔叔向太子汇报实情。如果小侄先砍断,那就请钟叔叔为我们保守秘密。”

钟会乾想了想,说道:“也罢,那就一言为定。”

两人背对背相隔一丈站好,林铭拿起树枝向上一抛,力不甚大,树枝向上飞了约莫两丈高,就落了下来,掉落的方向,正是二人站立的中间。

这回旋斜砍,回旋双腿呈弓步,可高可低,斜砍的角度亦是可高可低,

钟会乾心里打定主意,等一下弓步抬高半尺,这样就可以先砍到树枝。

只见树枝从半空中落了下来,钟会乾听风辨位,听那树枝尚有近丈高的时候,就双腿一分,扎了一个弓步,然后手中长刀抬高一尺,向后砍向那根树枝。

不料只听“嗤——”的一声从背后传来,钟会乾暗叫一声“不好”无需用眼睛看,仅凭经验就知道,刀砍中的,不是树枝,而是人体。

原来,林铭抢先一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钟会乾的刀,而林铭的刀,则将那根树枝砍为两截。

只见林铭倒在地上,身上满是鲜血,而林铭的刀旁,则躺着两根断成两截的树枝。

钟会乾很清楚自己的刀的威力,顿时大惊失色,说道:“叔叔对不起你。”

林铭平此时已气若游丝,仍然拼尽全力说道:“只要钟叔叔能让小侄为家父平反,小侄死而无怨。”

钟会乾眼中满是眼泪,说道:“好,我就当今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过保卫太子是我的职责,我宁死也不能背叛太子。”

林铭一听,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足够了。”

然后头一歪,顿时气绝。

卯时,东方已亮,天地一片灰白。驿馆中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有的在列队,有的在检查兵器,有的在收拾东西。

只见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年轻人身穿金色山纹甲,左腰悬着一柄长剑,右腰挂着一块黑色的铁牌,铁牌上铸着几个小楷,上书“正五品御前一等带刀侍卫副队长,吴乔伟”。

吴乔伟大声说:“古云青,率前队缇骑。”

只见一个同样身穿金色山纹甲的人啪的一声,身子立的笔直,然后大声说:“古云青领命。”

然后翻身上马,大声说道:“前队缇骑,随我前面开路。”

数十个声音整齐划一的说:“属下领命。”然后数十人翻身上马,衣甲嚯嚯之声不绝于耳。所有缇骑全部身穿火红札甲,左腰悬着一柄长枪,肩上斜跨一把牛角反曲弓,弓已经上弦,紧梆梆的绷弯了两只弓角。背后挂着一只箭囊,里面装着数十只羽箭。

古云青双腿一夹马肚子,嘴上叫了一声“驾。”座下骏马展开了蹄子的地的地向前走过去。

嗒嗒嗒嗒——数十名缇骑也跟着古云青走上前去。

吴乔伟又大声说道:“叶恃,帅后队缇骑。”

又一个身穿金色山纹甲的人如同古云青一般,“啪”的一声,身体立的笔直,仿佛要和古云青竞赛一般,也是大声说:“叶恃领命。”

然后翻身上马,大声对剩下的所有缇骑说道:“后队缇骑,随我殿后。”

又是数十个声音整齐划一的说:“属下领命。”

嗒嗒嗒嗒,剩下的所有缇骑都跟着叶恃向后转了过去。

眼见所有骑兵都入列了,吴乔伟又大声说:“前队甲卫,驾前列队。后队甲卫,驾后列队。”

所有甲卫顿时立直了身子,大声回答说:“属下领命。”甲卫全部步行,身穿白色札甲,左臂挽一个圆盾,腰间悬着一柄长刀。

众甲卫应声完毕,立即携了武器,跑步分流到太子座驾前后。

吴乔伟又大声说:“赵顺建,钟会乾,顾甲勇,和我一起紧随太子圣驾。”

赵,钟,顾三人闻言,也是啪的一声立正,大声回答说:“属下领命。”然后翻身上马,紧随太子座驾周围。

三人都是身穿金色山纹甲,不同的是,赵顺建背后背着两根丁字短棍,钟会乾腰间悬着一柄军阵战刀,顾甲勇则在马上横放了一根长枪。

太子上车后,一队人马就离开了驿馆,向武功县城走来。

这队人马约莫一百人,整个队伍分为个部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队红甲缇骑,缇骑的领队是金甲一等带刀护卫古云青。缇骑后面是一队白甲甲卫,甲卫后面则是太子圣驾,太子圣驾周围,则是四个金甲一等带刀侍卫,吴乔伟,赵顺建,钟会乾,顾甲勇。

太子圣驾后面又是一队甲卫,甲卫后面则是两辆马车,装着行李辎重。辎重马车后面,又是一队红甲缇骑,缇骑的领队则是金甲一等带刀护卫叶恃。

整个队伍防卫得十分严密,倘若有刺客靠近,远则缇骑的弓箭伺候,近则有甲卫的刀盾阻挡,太子身边还有四个高手护驾,如此严密的保护,当真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太子座驾。足见护卫队长吴乔伟心思之缜密。

驿丞率领几个伙计跪倒在地上,目送着这一百多人离开了驿馆。

一百多人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一条黑色的带子,一望便知,那是武功县的城墙。再走半刻钟,就看到城墙前面那条黄色的带子,不用说,那就是渭水河了。

在走得近一些,就看到了一座桥,桥边跪着的,便是武功县县令和一众官员。

“卑职武功县县令方洵,帅武功县全体要员,迎接太子圣驾,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隔着帐帘说:“免礼。”

旁边便有那太监扯着尖细的嗓子大声说道:“太子曰免礼。”

那县令方洵便起身,率全县要员立于道路两旁,恭迎太子进城。

朱标伸手略微推开窗帘,修长的手指按在窗帘上,窗帘被撑开了一条小缝隙,露出了半张温文尔雅的脸。这半张脸看了看渭水,渭水浑浊,波涛泛黄,前些日子接连下大雨,直到昨天方才晴了一日。渭水河的水位也越涨越高,离桥面只有半尺。倘若再下得半日雨,只怕这渭水便会漫过河床,周边百姓,便要遭受水灾。

窗帘上的手指突然收回,窗帘再次落下,遮挡住了轿子里面的世界,半张脸消失了,却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叹息。自己虽然贵为太子,但是在老天爷面前,却仍是显得苍白无力。

朱标率队走到了石桥上,刚一上桥,突然一阵大风吹来,马车的上盖顿时扑扑欲翻,渭水顿时也翻起了一条条的黄浪,

一条黄浪猛撞在桥拱上,顿时化为黄粉,飞溅上桥,几名护卫来不及躲闪,竟然被溅湿了鞋子。

朱标看着起伏不定的窗帘,说:“起风了。”

风来的好快,云也来得好快。一大片乌云铺天盖地而来,只一瞬间便遮住了太阳,天空顿时暗了下来。

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阵比一阵更大,乌云越聚越多,天空也由暗黑迅速变成了浓黑,地上的景物甚至有些模糊不清了。

武功县城并不大,很快,队伍就要到县衙门口了。

突然,十余只钢镖从队伍后面激射过来,速度极快,一下子就扎到了最后排的缇骑身上。正中背心。顿时,最后十名缇骑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恰恰与此同时,一道闪电仿佛将天撕裂了一个口子,耀得人眼前一花,紧接着一声闷雷咋的突响,天地宇宙都仿佛被这一声闷雷震的一颤,众人只觉得头脑中嗡的一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这声闷雷恰好遮住了缇骑的惨叫,是以周围的护卫竟然都未曾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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