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温观音就顶着黑眼圈去学校了，虽然她用粉底遮了遮，但细看还是看得出。
温观音拉着椅子坐下，刚刚放下书包，前面的叶艺就转过身来看着她，却迟迟不说话，温观音打了个哈欠问道：“说吧，什么事？”
叶艺一顿假哭：“呜呜呜……观音，肿么办？考试成绩要出来了……呜呜呜……”
温观音想了想，用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乖，是福是祸还不知道。”
成绩这种事在六中来说就是浮云，无非就是嚎嚎，抱怨几句，真正在意的也没几个。
“怎么可能是福，呜呜呜，不死就好了。”叶艺还用手摸了摸眼眶，忽然凑近温观音的脸。
温观音被盯着不习惯，别过脸去。
叶艺：“观音，你有黑眼圈，脸色也不好……”
张立达：“成绩出来了！成绩出来了！”
本来趴着的，聊天的，玩手机的，统统起身朝办公室跑去，叶艺也在其中。
张塞：“诶！你们别挤，我还没看了……张塞，张塞，第三十七名，妈呀，最后一名！不活了……”
一只手从人群中伸出来一把抢过成绩单。
黄维见状死死抓着成绩单的一角，“谁的手啊？”
张立达：“我……我的，让我看看。”
“我先看看。”黄维用力将成绩单抢到手。
被挤到办公室一角的老魏弱弱的劝道：“同学们啊，不要太激动，大家一个个看。”
而已经丧失理智的一群人已经听不见去半句话了，只关心退没退，会不会被暴打一顿，还能不能活到明天等关乎生死的问题。
最后成绩单被撕成了两半，叶艺好不容易拿到其中的一半，找到自己的名字却没有排名，“另一半在谁那！”
温观音坐在教室里，将椅子后翘，仰头看着天花板，教室里空荡荡的就剩她一个。
从厕所回来的蒋门生路过八班的后门，看见在无所事事的温观音，悄悄走过去，准备吓她一下。
“哇……”蒋门生还没说完。
温观音忽然转头看着他，来了句：“别神经。”
“不是我说，你真的太无聊了，能不能好好的玩耍？”蒋门生靠在她桌位上，又问了一遍，“能不能？”
温观音依然后翘着椅子，直至椅子靠在后面的墙上，“不能。”
空气沉默了。
“你真的是冷场王。”蒋门生说。
温观音：“你怎么没去看成绩？”
“好歹我也是个班长，这种事早就知道了。”蒋门生盘腿坐在桌子上，俯视着她，“你不会昨晚没睡觉吧？黑眼圈这么重。”
温观音不禁打了个哈欠，语气里还充斥着满满的睡意，“我劝你赶紧从我位置上下来。”
“那你叫我声哥哥听听。”蒋门生露出贱贱的笑容。
温观音直视着他的眼睛，“儿子。”
蒋门生嘴角的笑容凝固住了，瞬间从桌位上下来，撂下一句话就走了，“你真的太没意思了。”
温观音将手枕在脑袋后，忽然笑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笑，就是想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