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鹿襄看了一眼这满脸怒意的老者,在鹿丘,只有当年逃出来的少男少女,才称得上是老祖。也就是说,这老头已经活了三百多年。一个修炼了三百多年的老怪物,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境界?到底有多强?肯定深不可测!
老者双眼森寒无比的看着鹿渊,道:“你太让我失望了,身为部落首领,不仅偏袒叛族的圣女,如今更是联合外人,私自盗用族中重宝,你说,你该当何罪?”
“老祖,此事全系我一人所为,无论如何处罚,我都毫无怨言,不关阿襄的事,求您放了他!”鹿渊叩头如捣蒜。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要袒护这个孽种!你简直无可救药!”老者气得连胡子都在颤抖,一手指着鹿襄道。
“老家伙,你放尊重点,我可不是什么孽种!”鹿襄原本站在一旁,看老者怒气虽盛,但并无杀意,知道鹿渊并无生命危险,所以只在一旁默默不语,没有开声,避免老者怒上加怒。哪曾想这老头,竟然直呼他为“孽种”。他一听这“孽种”两个字就气不打一出来,如果不是因为“孽种”两个字,族人不肯是救自己,母亲又怎么回死!这一切都因为“孽种”这两个字。
“我娘不是有鹿氏子孙吗?我身上难道没有流着有鹿氏的血吗?我如果是孽种,你们又是什么?”
“阿襄,不得无礼!”鹿渊吓了一跳,连忙喝止道。
“好胆!”做为有鹿氏的开山老祖,说他就是有鹿氏的天,也不以为过,他说的话何曾有人敢半点忤逆?“本祖看你不过一黄口小儿,不愿和你一般见识,你竟然还敢顶撞本祖!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便不知道天高地厚!”言罢,老者向鹿襄踏上一步,一掌挥出,轰的一声,宛如排山倒海一般。
鹿襄凝神观看,却根本没看出任何意境。这只有两个情况,一就是这老者已经彻底跟意境合二为一,意境和老者已经不分彼此,老者就是意境本尊。这自然是不可能的,鹿襄看老者出手间的霸道气息,十分肯定老者修炼的也是鲲鹏意境,老者自然不可能就是鲲鹏本尊,如果是鲲鹏本尊,那也不用打了,光凭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霸道气息,就足够把自己撕碎。所以只能是第二个情况,那就是老者根本没有使用意境。
“你这老头竟然如此托大,连意境都不用,受伤了可别怪我!”鹿襄展开鲲鹏意境,手中骨矛,迎向老者手掌。
老者动作一顿,手掌蓄势待发,冷笑一声:“本祖便是不用意境,也能轻松教训你,你若能伤我,今天这事我便不计较了!饶了鹿渊便是!”在他看来自己修炼了三百多年,对付一个七岁的小娃娃,还要用意境,岂不是说,他这三百年来,都修炼到狗身上去了。
“老头,说话算话!”鹿襄也将手中骨矛一顿,眼睛一亮。
“本祖从无虚言!看掌!”老者手掌缓缓按下。
鹿襄只觉得按下的不是一只手掌,仿佛是一座大山,霸道无比的气息,竟然将四周空气都凝固了,鹿襄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冰封住了一般。饶是鹿襄一身的怪力,竟然也产生了一种挣不脱的感觉。
鹿襄心中暗暗吃惊,这老头果然有托大资本,连意境都没有动用,就有这等威力,如果动用意境,自己岂不是根本没有,与之一战的资格。
眼看老者手掌就要按落,凭他这一掌的威力,鹿襄绝对好受不了。
“老祖,还请手下留情!”鹿渊见状大惊失色,求情道。
“哼,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老者头也不回,冷哼一声道。“小子,你不是挺狂的么?现在你只要向本祖认一声错,本祖便饶你性命。”
“哼,老头,别得意的太早!”一股蛮横霸道的肉身法则力量,从鹿襄身上喷涌而出,原本凝结的空气,瞬间被崩得粉碎,源源不断的天地精华,涌入身体之中,鹿襄只觉得力量猛增,于是将骨矛一抖,刺向老者手掌心,矛尖汇集的肉身法则力量,仿佛可以撕碎虚空一般。
老者也感觉到了,那一丝明明非常微弱,却仿佛能够撕碎天地一般的恐怖力量,不由得大吃了一惊,道:“鲲鹏正法!”
一旁的鹿渊闻言又惊又喜,有鹿氏三百年来,并无人领悟出鲲鹏正法,所以关于鲲鹏正法,他只从部落志里看到过,因此虽然看到鹿襄的鲲鹏意境异常强悍,但也认不出这是鲲鹏正法。
虽然认不出鲲鹏正法,但鹿渊却知道鲲鹏正法有多么的难得,整个北海有鱼氏,六千年上下,领悟出鲲鹏正法的,还不足一掌之数。每一个领悟出鲲鹏正法的天才,除了一个被北海水族暗算早夭以外,全部都成为威盖当世的强者。如今自己的老友之后,他喜爱的后辈,竟然能够领悟鲲鹏正法,这叫他如何不惊不喜?
战斗还在继续,眼看着老者的手掌就要被扎出一个大窟窿,老者手腕一翻,手背闪电般的在矛尖一拂,鹿襄只觉得矛尖上传来一股巨力,丝毫不逊于自己,骨矛瞬间被荡开。鹿襄终于明白,就算老者不动用他的意境之力,也依然是自己的劲敌,不由得神色一凛!
老者一击得手之后,并未追击,反而将手一收,藏在了后背,原来这一击,虽然成功地荡开了鹿襄的骨矛。但鲲鹏的肉身法则力量何其的霸道,饶是以老者三百年的修为,在没有意境之力的护持下,依然被崩伤了手背,他分明感到手背骨都被崩裂了,而且还有一丝霸道之极的力量,附着在手背上,如果不能马上驱逐这股力量,它就会沿着自己的手背一直往上,破坏自己的身体。
“果然是鲲鹏正法!”老者不惊反喜。
鹿襄顺势退了一步,将手中骨矛一挺,正欲再战。
“慢!”老者未受伤的手一摆。
“老头,我可还没认输呢,为什么不继续打!”鹿襄将手中骨矛一收,问道:“莫非你要食言吗?”
“本祖一言九鼎,岂能食言!不过本祖现在想起来了,你刚才可是说过,你身上也流着有鹿氏的血!是也不是?”
“那是当然,我从小只有娘,没有爹,所以我也只认娘不认爹!”对于鹿襄而言,他的生身父亲不过是一个陌生人,有一个这样抛妻弃子的父亲,他也觉得脸上无光。
“着啊!你这小娃娃,硬是要得!你既然承认你身上流的是有鹿氏的血,那便是我有鹿氏之后,本祖岂能欺负自家后辈小儿,说出去不让人笑话么!”老者闻言,面露喜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