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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楔子一

寇天是个标准的宅男屌丝,这是他自己对自己的定义,因为他太了解自己了。虽然在外人看来,一个从小一路优等生上来,重点小学、重点中学、重点大学,然后毕业入职国企,一路高升,不到10年时间就从员工、主管、高级主管、副经理、经理快速升迁,三十出头就混到了总裁助理还有房有车存款7位数的他,是毫无疑问的人生赢家,当然除了相貌平平还单身以外。在外人看来,寇天取得这些成就全靠他自己,可寇天自己很清楚那是怎么回事。

确实,寇天并没有什么过硬的家世,出生在沿海一个省份的一个小镇里,母亲是老师,父亲是工厂的会计,非常标准的工薪阶层,当然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不是什么老革命、老干部。家里倒是有个大伯在国家转变经济体制对外开放初期凭借自己的头脑和努力倒是把厂子办得有声有色的、红红火火,大伯也特别喜爱这个外人看上去知书达理有家教还优等生的他,连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都一起赞助了。大伯因为政策缘故,只有一个女儿,其实内心很希望这个出息的侄子能来接自己的班,把寇家一脉发扬光大。那个年代读书好简直就是人生开挂,各种被人喜欢,连出去买糖吃忘了带钱,小店老板都会看着他的校服温柔的说:“没事,没事,下次一起给”。但是寇天自己太清楚自己了,他根本不是什么学霸,要论智商、情商,大伯的女儿也就是他的堂姐不知道碾压他几个等级,要不是大伯和大婶每天忙着厂子里的事没有时间管她堂姐,而他却有个老妈日夜盯牢,他拍马都追不上他堂姐。和堂姐每天就上个课(上课时还要和同学聊天)回家随便应付下作业就出去玩,还是能长期保持全班前十而且受到全班乃至全级段甚至全校学生老师的欢迎相比,自己简直就是个渣渣。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傻逼,女孩就是不受重视,寇家就是要把家族发扬传承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虽然大家都很克制没有说出来,但寇天不傻,从爷爷奶奶大伯三叔小姑小叔的眼神中看得清清楚楚,当然大婶心里肯定是不愿意的,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可厂子主要是大伯一手撑起来的,寇家上下也没少出力,她也对抗不了全家人的殷切期望。说来最不可思议的就是堂姐,对他好得不得了,如果是成年人也就罢了,可以伪装自己,可是堂姐却是从自己刚撤了尿布开始就真心实意地对他好,有什么好吃的绝不会短了他,甚至宁可自己不吃。搞得他刚上小学的时候她堂姐被人举报(因当时独生子女有补贴),说她不是独生子女,还有个弟弟,再加上姐弟两长得确实像,搞得后来老师家访时大伯掏出户口簿才平息了此事。

寇天之所以资质平平却能一路走上别人艳羡的道路,就是脑子很清楚,知道要听聪明人的话,也知道谁是聪明人,从不自作主张,自以为是。他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母亲不是傻子,而是众口一词的内秀,寇天和所有人认识他母亲的人都认为,要不是他母亲小时候正好遇上特殊情况没能读上书,那个一路重点的人生赢家肯定是他的母亲,所以小时候其他的小孩被自家母亲打骂读书不上进不如寇天时,总会顶嘴,那是人家妈妈生得好(当然免不了一番新的鸡飞狗跳)。除了从小就知道母亲聪明,寇天也很确定自己是妈亲生的,因为自己出生的时候丑得像个小老头,他母亲反复确认多次认为抱错了,直到在医院当护士帮忙接生的母亲的学生第三次绝对保证自己从没脱过手,一定不会抱错才罢休。所以除了母亲每年暑假偶尔不在的几天(教师进修)他必定要忍不住放羊溜出去玩,其余时间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想法,乖乖做母亲让做的一切事情。包括天天写日记,天天在老师的作业上加练,无论寒假暑假都严格按作息表学习和休息。说白了,他就是个资质平平的伪学霸,被母亲科学训练到如此极致,也还是要凭运气押中中考题和高考题才能刚刚过线考上重点中学和重点大学。尽管押中的中考数学最后一道大题他明明记得中考前2个月老师讲解过,但所有同学和老师都不记得;尽管押中的几乎满分的高考作文是因为那年的高考命题特别奇怪,正好和他前一年暑假在堂姐家看的杂志上的一篇文章一模一样,他就是这样靠母亲的极致训练和运气成了那个不那么货真价实的伪学霸,尽管他的内心根本不爱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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