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
世上能和她一般,特别的女子真的太少。
能在这样的人身边,也未尝不是自己的幸运。
同样是出身贫寒,裴纪太清楚,一个人想要发家致富,挣大钱有多难,融入黎城商户人家得有多困难。
这世上便是这么个道理,白手起家基本上没可能,都是祖辈攒下来一些小财,然后慢慢积累的财富,像许多大户人家的财富都是传承了几代人,几代人的积累放在一起,这才变得可怕起来。
有钱人越来越有钱,穷人越来越穷,这世道就是这么的道理。
其实裴纪很感激春草和林安儿的,这份感激出自于真心实意。
如果不是,她们给了自己最温暖的一束光,在考场的时候,自己就会用最黑暗的文字,去抨击这个污浊的世界,像世人表达自己的不满。
哪怕知道,这样的内容一旦写出来,就算是自己文笔斐然,一样也会落榜,说不定还会有牢狱之灾,但是心中的愤怒压抑不住。
佩裴纪太清楚自己需要一个宣泄口,将自己心中的愤懑能完全抒发出去,这个宣泄口,原本计划的是考场上,自己答卷子时最后一片策论文,在那里可以发泄自己的情绪。
但是裴纪没想到,自己所有的阴暗情绪,在遇到那个小姑娘以后,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就好和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说实话,若不是收到了回信,林安儿都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一笔生意正在边关。
押送货物的师傅已经到边关,这会儿护自家的东西,还有跟过来的伙计,将东西放在铺子里准备售卖。
刚来边关,他们就听说朝廷也给士兵们发放了手套,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有朝廷发放的手套,士兵们还会过来买他们的手套么,毕竟一副套的价格可不便宜。
这些都是镖局走镖的师父,在信中写到的,他们都是顾立萧是好朋友,自然看得顾立萧的媳妇,做生意赔的一踏糊涂。
所以明里暗里想要提醒她一下,那她早做安排,又是生意不好做,就直接放弃了也没关系。
毕竟黎城还有好几家铺子,可以养活着她呢。
林安儿让人给镖局的师傅,送了封信过去,最后又找人将自己刚刚弄好的衣服行李,让人送到顾立萧留给自己的地址。
这些东西是这段时间里,林安儿想起来就预备下来的,衣服是特别定做的,基本上都是穿在里面的。
衣服看起来小巧,实际上里面塞满了鹅毛,冬天穿着最暖和了
这些小巧的东西,幸亏林安儿能想出来,换成其他人,还真不一定能够鼓捣出来这种东西。
因为过度思念顾立萧,林安儿又把自己烤好月饼塞了几个进去,月饼里面基本上没有水分,应该不容易变质,送给顾立萧一份也是应该的。
看着同一个月亮,吃着同一种月饼,就好像他们一家所有人,都还凑在一起过中秋节。
虽然这个一家人,只有两个。
今年的中秋节,林安安儿提前烤好了不少的月饼,给家里的下人,还有铺子里的伙计,每个人都分了自己亲手做的月饼,又拿出来一大部送到各个铺子里面。
有客人过来,便将月饼切成四瓣,盛在点心盘子里,给客人上过去,不过都是不要钱的点心。
主要就为了是给客人尝一尝鲜,若是有喜欢的,可以到比冰粥铺子去定制月饼,一盒子月饼也不贵,二十两银子的那种,精美的木头盒子以及形状怪异的餐具,看起来倒也觉得惊艳,这么说的话,二十两银子绝对是物有所值。
在青楼楚馆里坐一会儿,听姐们儿唱歌,跳个舞都得三十两五十两银子,这么好的一个月饼礼盒买回来,就算拿出去送人,也很有面子,所以订购的人还不少。
真到了中秋节那一天,林安儿把所有回不去家的伙计,还有家中的下人,都具集他自己的院子里。
就连裴纪也带着自己的寡母,到林安儿这里凑个热闹。
林瑶要在前一天傍晚的时候赶回来的,身边还跟着李峰凌,不过两个人看起来好像是闹别扭,就算是肩并肩走着,不曾说话。
林安儿这会儿本就心虚大厉害,自然不会过问两人之间的事情,只祈祷着,李峰凌永远不要发现自己做过什么,不然少不了和自己秋后算账。
热闹,这就是裴纪的第一感觉,许多年家里都不曾这么热闹过,是从父亲去世以后,母亲被人按在榻上欺负,直到自己回来才将母亲救下来,从那以后,母亲的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
那时候自己年纪小,欺负母亲的那个男人,转身离开他们家之后,就将他和母亲的事情宣扬出去。
一时间,母亲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若不是为了自己的话,恐怕早就熬不住了。
从那以后,家里从未过过什么节日,就连过年也不过,就是买上些白面,做出来两碗白面条,填饱肚子好睡觉。
现在总算是过上好日子,连八月十五都能吃上大鱼大肉,
其实平日里,林安儿都没有亏待裴纪和她母亲,奈何老人家舍不得吃,舍不得喝。
林安儿每天让人送过去新鲜肉和菜,菜倒是还好,都被老人家清洗干净,直接做着吃了。
这肉基本上就直接被裴纪的母,亲抹上一层盐巴,挂到房梁上,死活要留到过年的时候再吃。
裴纪说过几次,但是说不听也就算了。
这很长时间没来过人这么多的场合,裴纪的母亲脸上露出了,许多不应该有的表情,比如说慌张,又比如说恐惧。
林安儿这会而忙着做饭做菜,没时间去安抚裴纪母亲,想着他这母亲这么多年都过来,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只是谁也没想到,孔府出来的老姨娘,竟然会主动坐过去,和裴纪的母亲说话。
两个人怎么看,也不像能聊的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