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宁正色的说道:“祖父,孙儿答应了陛下,不折损一兵一卒平息此事,请您替孙儿开门,让孙儿出去与那袁隆一会。”
南宫信一甩袖,怒道:“胡闹,那袁隆可是会听你这黄口小儿胡诌就罢休的,且放你一人出去,不就正好着了他们道抓了你回去?”
萧允宁泰然自若的上前拍了拍南宫信的肩膀,说道:“有您与池天将军作为后盾,袁隆也不会贸然行事的,您就相信孙儿这一回。”
南宫信依然觉得这事不能这么操作,他不再理会萧允宁,转而对着池天发难。
“池天,你我依然按照原定的战略,还有替我照顾孙儿,我且上楼继续与那袁隆对峙。”
“这……”池天略感为难,俯身抱拳道,“这恐怕不能依定王的意思,见符如见陛下,末将现在仅能听小殿下差令。”
“迂腐!不知我这孙儿如何巧言说服的陛下给的虎符。”
“定王殿下,请恕末将直言,说不定小殿下自有自己的妙招。他能说服的了陛下赐予虎符,自然有他的高明之处。”
萧允宁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就是,池将军所言极是。”
南宫信可板着脸狠狠的瞪了萧允宁一眼。
萧允宁嬉笑着向他吐了吐舌头。
南宫信长叹一声道:“罢了!真是像极了你娘!头铁。”
萧允宁随即喃喃道:“像不像我娘我不太清楚,肯定像祖父你是没跑了。”
南宫信沉声问道:“什么?!”
萧允宁立刻牵着马哼着小曲儿,一蹦一跳的蹦向城门方向。
南宫信对着池天摇头道:“瞧瞧,这哪像能担大事的样子,陛下这次真是……哎……”
话说了一半,还是没有往下说,毕竟那是昆仑国的天子,不能随意数落。
池天表情尴尬的一直笑,也不置可否。
南宫信疾步跟了上去,拦在萧允宁面前,说道:“祖父可以让你同袁隆对话,但不可给你开门,走,随我一同上楼去。”
说罢,他拎起萧允宁的手臂就往城楼的楼梯处扯。
萧允宁不断扭动着身子,试图挣脱南宫信的牵制,奈何南宫信的力量过大,捏的他的手臂生疼。
“疼,疼,祖父。”
南宫信不为所动,一路把他往上连拉带扯的往上带。
萧允宁终于瞧见一块突出的石雕,赶紧用另一只手肘扒拉着不肯放。
“祖父,孙儿必须出去跟袁隆谈,只能跟袁隆单独谈,不能让他的下属们旁听的话。”
“你祖父我向来光明磊落,有何话不能当面说明白的,别以为你在陛下面前耍的了小聪明,就能忽悠全天下了。”
萧允宁噗呲一下笑了,悄声说道:“祖父您言下之意是陛下蠢罗?”
“你!”南宫信怒不可遏的撩起手掌就想刮下去。
萧允宁侧脸一闪。
须臾,南宫信重重叹了一声,撒开了拎着他的手臂:“若是事情平息,我定要回去好好数落你祖母,如何能教出你这般如此顽劣的孩子。”
萧允宁也不甘示弱,立马摆出一副忧伤的表情,嘟着嘴回道:“有道是子不教父之过,关祖母何干,孙儿原也是没有父亲教导的野孩子罢了。”
“不许说自己野孩子,你是我南宫信的孙子,哪个敢这么说你?!”南宫信立马当真的怒吼道。
“好了,好了,祖父,您可消消气吧,咱不能干晾着袁隆在这拉家常不是?”萧允宁欠抽的说起了风凉话。
可这会子南宫信倒是没把此话当回事,反而一脸认真的说道:“也是的,他带了五百人在城楼下候着呢。”
萧允宁指了指天空继续说道:“祖父,您瞧,下大雪了,这天寒地冻的,即便打仗,咱也得略进地主之谊,至少待我把他带城楼上来暖暖身子,可好?”
南宫信一把将萧允宁抱起,用他那粗大的手掌爽利的揉着萧允宁的头发,说道:“成!今日啊,就你做主帅!祖父也为你马首是瞻。哈哈哈哈哈……”
萧允宁旋即喝道:“开门!”
南宫信也附和道:“为少主打开城门!”
南宫信将萧允宁放下,随后招呼了仇进说道:“阿进,把车驶到门口,老夫陪孙儿一同前去。”
“是。”
“等一下。”萧允宁制止道,“祖父,您不能随我同去。”
“这老夫绝对不能答应你,你一人前去太过危险,万一那袁隆使诈。”南宫信立刻翻出扑克脸。
“谁说我是以北梁四殿下的身份去的?”萧允宁一摊手道,“祖父,您老就在城楼上看好了,翊儿绝对不会给您丢脸就是。”
见南宫信仍犹豫不决,萧允宁再次加码说道:“况且,祖父您这三年对翊儿的操练,应该对翊儿很放心了才是。”
他必然不可带南宫信出这道门,
一是暴露他的身份,二是他一人前往还能有机会逃脱,大不了也就是打开门打,
别的本事他可能没有,但是逃跑的本事,他自信绝对不比段誉的凌波微步差,
况且他早已做好了退路,只不过不便与南宫信说明罢了。
萧允宁最后做了个坚定的眼神,对着南宫信紧握拳头以表决心。
可南宫信依然缓缓摇头。
萧允宁只得使出杀手锏,他从衣襟内掏出虎符,捏在手里对着南宫信晃了晃:“祖父,孙儿必须单独去见袁隆。”
南宫信见虎符有怒不敢言,只能叹气的说道:“你这孩子!”
清虚关的城门在两人的争执中缓缓朝内打开。
厚重的木质大门发出嘎拉拉的声响。
萧允宁回到马匹旁,握起了缰绳。
南宫信在其身后将他抱上马匹,再三嘱咐道:“翊儿,千万小心。”
萧允宁自信一笑,定定说道:“祖父,您放心,鸟儿总有展翅高飞的一天,您不能总把它关在笼子里。”
萧允宁从南宫信的眼眸里看到了一丝晶莹。
南宫信转过身去,朝身后招了招手,说道:“去吧,去吧,回来再收拾你这臭小子!”
萧允宁重重点头,双脚用力一夹马腹,撩起缰绳,“驾——!”
马匹奋力的朝清虚关的门外冲去。
在门外的袁隆久久未有等到南宫信的再次发声,尚在纳闷。
风雪越来越大,恍惚间城门被打开,从门内驶出一匹快马,上坐一人,仅穿一身常服,身材虽不矮小,可也偏纤瘦,不像个成人。
袁隆定睛一瞧更是纳闷,原以为是尘雾和风雪阻挡了视线,让他看不清对方来人几何,
结果还真就这么一位翩翩少年策马独行朝他的方阵奔来。
骑兵们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好几匹马上前将袁隆团团围住。
众人高喝:“前方来人,恐防有诈,保护将军安慰。”
“保护将军安慰!”
“保护将军安慰!”
袁隆高举一手,说道:“都给我退下!”
“将军?!”
袁隆双眼一瞪,围着一圈的士兵这才垂首应允,纷纷退开。
萧允宁的马匹越来越近。
袁隆这才瞧了个仔细,马匹上的少年,玉面白净,生的极好。
萧允宁在离袁隆的方阵一小段距离的地方勒马停下。
他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袁隆。
半晌,袁隆才策马往前挪了几步,指着萧允宁问道:“来者何人?”
萧允宁微微颔首回道:“袁将军,在下是定王身侧谋士苏东坡,定王称如此在城楼上与你喊话有失身份,特派在下来与将军传话。”
“呵!好像是南宫信先搞这出的,现在反倒怪罪于我?可笑。”
袁隆话音刚落,方阵内的众人便随即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萧允宁并未在意,牵着缰绳继续慢慢的往袁隆挺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