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梅心菲慢慢抬起头,晶眸眨动,红唇挑起,温柔更乖巧的迎视着男人如火的眼神时,娇莺燕语缓缓而来。
“夫君的话,心菲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夫君担心这大喜的日子,暮家的仇敌会暗中使坏,毁了我跟夫君的春宵千金,故而,格外留了一手,原来我的夫君这般聪明呢!”
臭男人的那番话可不仅仅是试探,那语气好似亲见她在喜酒中做了手脚一般,无论是死男人本性多疑,还是为了他那个相好的护住他所谓的贞洁必须的小人之举。总之,她精心准备的喜酒是被其彻底否决了。
她梅心菲可不是有胸无脑的女人,面对那般直白的试探,一味急不可待摇手否认以示清白,既然男人挑起这个线头,那她就敢顺着线头扯下去。
正在梅心菲暗自盘算时,男人恶劣的声音再至。
“梅心菲,你给我竖起耳朵听仔细了,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你没那个好命叫我夫君,你只配叫我将军,或是跟下人一样,喊我少爷!”
梅心菲的柔美笑脸,乖巧言语,暮迟骏非但未有丝毫所动,相反,在暮迟骏看来,这就是死女人勾引男人的无耻伎俩。不过,他也不得不在心里承认,若不是他提前知道自己娶了个什么货色,他一准也会因娶到如此灵动娇美佳人而心喜雀跃。可现在,他是越想越厌恶,恨不得将其踢出暮府,眼不见,心不烦。
正待暮迟骏眼中酝酿风暴之时,娇婉委屈的声音轻飘而来。
“既然夫君,不是不是,我是说,既然将军这般强求于心菲,那心菲日后照做就是了!”
日后照做?暮迟骏心中不屑嗤笑,痴傻的贱人,不会有日后。可是,为何女人的口气、姿态明明那般温顺委屈,可他却感觉不出其中的真实,尤其那双灯光映照下的晶亮黑眸,那里有灵动,有源源不断的光彩闪烁着,他唯独没找到真正的顺从,真正的委屈。
无视女人娇俏神态,暮迟骏从紫香木托盘中,重新取来两个空杯,梅心菲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将杯注满,酒香浓逸,瞬间萦绕整个喜房。即使未沾酒,也能让人感觉出两分醉意来,那悦耳的哗哗声,让梅心菲在心里淌泪,哭她得来不易的******,哭她设计全套却胎死腹中的酷刑。
“想做我暮府的敌人,也得够那个资格;想算计我暮迟骏,也得先掂掂自己有没有那个份量,什么货色就有什么样的小伎俩。”
“将军的话好深奥啊,心菲脑子不好使,理会不出其中深意啊!”
“理会不出?既然理会不出,那就没意思。”
没意思还放这个没味的屁,梅心菲心中虽如此骂,可是嘴中却娇声问道,“没意思是什么意思?将军刚刚有提到货色,那将军又是个什么货色呢?噢!将军的眼神好吓人呢,恨不得要吞了心菲似的,难道心菲又说错话了?”
“梅,心,菲,你,好啊!懒得跟你磨嘴皮子,这酒香吧?这可是我特意准备的,专为你梅心菲准备的!”
女人心中一紧,男人的话里明显暗隐深意。
“那心菲可得谢谢将军抬爱!”梅心菲欣喜的回着,更热烙的上前两步,像是要施礼一般。
“你少来这套,离我远点!”
“远点怎么喝交杯酒吗!”
梅心菲很是娇气的话,暮迟骏竟然没有反驳,反而轻笑点头道,“交杯酒?对,我跟你是该一起喝一杯。谢天谢地,谢你的父亲,我们燕泽的梅大丞相!”
“那我就敬谢先皇,牵了这条红线;敬谢你的爷爷,我们燕泽的镇国公,将军气概与天参,宝刀灿雪彰神勇,盖世高名传千古。至于将军你吗?心菲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敬,如何谢了!就把将军捎带上好了,谁让将军是镇国老将军的孙子呢!将军?你有听我说话吗?干吗那么看着我啊?难道我又说得将军不痛快了?”
若有所思的暮迟骏,灼热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的女人,对于梅心菲后面的一连数问,根本未入脑中,不等梅心菲再次开口,男人的大掌稳准狠的掐上了女人娇嫩的手腕。
“又疯了,疼啊,你不是嫌我?”
“谁教你的?你爹梅立仁!”
此时的暮迟骏已顾不上嫌与不嫌,脏与不脏的,在他看来,一个女人怎会有那般气势说词,而那番感慨,将他的爷爷说的再贴切不过,若不是有人格外教授,光凭她个只知勾引男人的贱女人,掐死了她也未必想的出来。
“放开,放开,疯男人,快断了!”
“不说清楚,休想,断了,我再给你接上!”
“可恶的男人,你到底要我说什么?不就是一杯破酒吗,喝喝喝,早喝早了事!”
“你鬼喊什么!关于我爷爷的那些话,是不是梅立仁教你的!”
“教你个大头鬼啊,你个野蛮男人只知道舞刀耍剑的,我可是饱读诗书,重情知礼,尤其对真正的英雄,我可是敬在心里。你个混蛋,你不配姓暮,不配做镇国公的孙子,我再说最后一遍,放开,否则?”至于后面的“我烤了你”则喊在了腹中,因为,暮迟骏真的松开了手,轻轻的缓缓的松开了魔掌。
梅心菲自哀自怜的抚摸着已泛出紫印的手腕,娇颜不但没了笑意,反而恶狠狠的怒视道,“我说镇国公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你是不是还要审审,这又是谁教我的。我说你是?算了算了,从现在开始懒得跟你再多说半句,酒!”
未等话落,梅心菲很是干脆利落的端起桌上酒杯,不就是一杯酒吗?她就不信死男人敢在酒中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