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下两层,地下一层钱库,这是萧仁旦设计的赌坊结构。
上层是贵宾区和办公区,下层是普通区和一个自助餐厅。
至于具体承重柱的布置之类的就触及到萧仁旦的知识盲区了,毕竟现在的大涼没有混凝土,建房子全靠木材榫卯,这木材榫卯的应力结构萧仁旦也不清楚。
而且大涼的建筑不像后世预应力算好直接做地基上框架结构的建筑,大涼的建筑这个角那个边,这个梁那个柱的讲究多得很,萧仁旦不懂也不想装懂瞎指挥,只能到时让营建的工匠去设计了。
萧仁旦抖着腿画着赌桌和服务人员的服装,想象着那些工匠拿到自己的设计图后的一脸懵逼,然后自己就趾高气昂地让他们做出个方形的圆和五彩斑斓的黑来。
“没成想小爷有一天也能当甲方爸爸,啧啧啧。”萧仁旦边抖腿边自言自语。
赌桌没什么好说的,周哥和星爷的电影九零后都看过,那里面的桌子长什么样照搬就是。
荷官的衣服萧仁旦没照抄,而是改成了黑色短衫的样式,短立领双排扣,再配上一双黑布鞋,瞬间有了港派武打片的感觉,要是配上一首“浪奔浪浪”就能组一个斧头帮了。
出纳的服装萧仁旦懒得再设计,直接搬荷官的短衫,把颜色改成了蓝色,见人换筹码就说:“嘛呢!利索的!换几个!”
保安的衣服萧仁旦想都没想就用了西装样式,白衫黑领带黑皮鞋,穿在膀大腰圆的保安身上站在门口一定有气势,见到惹事的就吼一句“干哈!你想咋地!”绝对可以镇住场子。
服务人员的服装就弄成黑马甲白衬衫小领结,见到客人就说:“梅唉嗨熬噗油,涩儿?”必须要正宗的欧罗巴音才行。
“嘶……对呀,现在的大涼万国来朝,我要是搞几个欧洲人组个摇滚乐队,然后再开个酒吧让他们唱跳rua噗,是不是又能大赚一笔。”萧仁旦转着铅笔嘟囔到。
不对,要开就开个夜总会!搞上一堆乐队唱跳rua噗,喊上一句艾瑞吧得发坑占葡,大家就一起脑袋写粪蹦养生迪。
然后把洗脚按摩的生意捎带上,搓澡大爷也得有,要那种一巴掌下去能把左青龙右白虎的纹身搓没了的。
至于那种生意也不是不能搞,反正大涼去青楼又不犯大涼律不是。
萧仁旦拿铅笔跺着桌子构思了一番。
“我怎么感觉小爷我跑大涼来正事没干一件,尽做些铁窗十年包吃住的生意了。”萧仁旦把铅笔扔在桌子上。
“算了,先把赌坊搞定再说,吃饭吃饭!”萧仁旦从椅子上站起来兴冲冲地打开门。
“我丢!”萧仁旦看着高高挂在天上的月亮人都傻了,自己这一画就是一下午啊。
“王爷可是要用餐?”魏钟显忙从门口的小凳子上站起来问萧仁旦。
“我画了一下午的图?”萧仁旦不可置信地问魏钟显。
“是啊,王爷专心于画图,奴婢进去掌灯时王爷都没有察觉。”魏钟显笑着躬身说到。
“我丢了个棒棒锤,小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认真了?”萧仁旦望着天上的月亮嘟囔到。
“王爷?”魏钟显叫了萧仁旦一声。
萧仁旦听到魏钟显叫自己,回过神来说道:“废话不多说,四菜一汤给本王搞起来!”
。。。
第二天早晨。
魏钟显拿着图纸,萧仁旦带着李诚骞哥俩和长孙翀对着图纸比划着正在拆除的铺面说着具体的布置。
尉迟保凌和程褚陌则“嗷嗷”鬼叫着一人拎了一个大锤忙着在拆迁工地上搞破坏。
长孙翀听了萧仁旦的话,指着赌坊地址旁的一间铺子问萧仁旦:“殿下,您的意思就是在这里搞一个您说的夜总会?”
“对,就放到旁边,这些个销金窑越挨得近越好。”萧仁旦点点头说。
“殿下。”杜贺凑过来插话道:“这找些欧罗巴人组您说的这个乐队这倒是没问题,只是您真的要在夜总会里经营皮肉生意?这恐怕有损您的声誉吧。”
“什么皮肉生意!本王的生意能叫皮肉生意吗!那叫私人按摩服务!”萧仁旦一挑眉毛嚷嚷到,接着就说了一堆什么解决个人需求,缓解生活压力之类的令杜贺听不懂的话。
杜贺抹着头上的汗忙点头称是,李诚骞兄弟俩也“大善大善”的附和了一番。
“我们一不偷二不抢,三不违律四不欺诈,为何就不能做私人按摩的生意?”萧仁旦说到激动处,一把扯过李安腰间鼓鼓的荷包来,摸出两个银饼子问杜贺:“来来来!你告诉我!这两个银饼子,哪个是高尚的哪个是龌龊的!”
杜贺“额……额……额……”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萧仁旦“哼”了一声:“做生意就不要想着要脸面那种一文钱不值的东西,要是掏大粪能日进斗金,本王也会做掏大粪的生意!”
萧仁旦说完把手里的银饼子塞回荷包,又把荷包揣到自己怀里。
李安目瞪口呆地看着萧仁旦一番形云流水的操作,难以置信地说:“殿……殿下,那个荷……”
萧仁旦一瞪眼睛,打断了李安的话:“和什么和!做生意要和为贵是吗?你倒是挺高尚,可你的竞争对手会跟你一样高尚嘛!商场如战场,哪来的道义可言!”
李安张着嘴“那……那……那……”的纠结了一番,最后放弃了挣扎对着萧仁旦行礼说道:“殿下教诲安铭记在心。”
萧仁旦一脸严肃地点点头:“记住就好,我们几个人都是生意人,别太高尚,不然裤衩都能赔掉。”
萧仁旦说完就背着手视察拆迁工地去了,留下李诚骞几个人面面相觑。
望着萧仁旦渐渐走远,李安拉了拉李诚骞说:“哥,我的荷包。”
“别想你的荷包了,你的荷包被殿下赖走了,别想着要回来了。”长孙翀拍拍李安的肩膀一脸惋惜地说。
“那是我半个月的零用钱啊!”李安哭丧着脸说。
李诚骞踢开脚下的一个石子说:“殿下自从犯过脑疾之后越发的不要脸了,唉!”
“从殿下赖月满楼的账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长孙翀吸吸鼻子说到。
。。。
萧仁旦带着魏钟显走了一阵,回头发现李诚骞几人已经看不到自己了,便从怀里摸出李安的荷包掂了掂:“这小子还挺有钱。”
萧仁旦把荷包扔给魏钟显:“拿着这钱去弄头牛来,小爷今天晚上要吃红烧牛肉面。”
魏钟显捧着荷包,小心翼翼地提醒萧仁旦:“王爷,这宰杀耕牛有违大涼律啊。”
萧仁旦定下脚步,转头看着魏钟显说:“放屁!本王什么时候要宰杀耕牛了?明明是王府庄子上有头牛为情所困投湖自尽了!”
魏钟显愣了一会,忙躬身道:“奴婢明白了,奴婢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