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皇上!南宫将军凯旋归来!”
门外一批批唱报传进大殿里,一个灿黄 色身影蹭地腾起来,在金銮殿上激动地走了一个来回,抬脚冲下大殿,迎上一位年轻的将军,看他威风八面的气质,皇上脸上漾起羡慕的笑容。
“南宫将军快快免礼,你可真是我天朝的飞将军!”
南宫飞爽朗一笑,连声道不敢不敢,皇帝拍着他的肩膀,一行人走进大殿。
“南宫将军,这是天朝最后一场战役,从此以后,我天朝站稳脚跟,四国臣服!”
皇上激动地在殿上举杯冲天,眼里闪动着跃跃欲试,南宫飞是个霸气外露的真汉子,小麦色的皮肤映着炯炯有神的眼睛,他那双眼睛,恐怕连皇帝都不敢与之对视超过一刻钟。
南宫飞站起来笑道:“万岁,天朝江山已稳固,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万岁您才是天朝子民的神。”
皇上脸上一闪而过自豪,与众位将军谈天说地,直到晚上,朝臣不许留宿宫中,皇上才恋恋不舍地派车送各位将军回府。
本来已经醉意朦胧的皇上看着众位将军离开,眼睛瞬间恢复了清明,给边上的太监总管德顺使个眼色,德顺领命出去了。
走出皇宫二门的南宫飞思念家中夫人,还有一个月夫人就临盆,最近这段日子竟然没能陪在身边,他心有愧疚,这么想着不禁又抽了一鞭子,远远的看见宫门口躬身站着一排太监,他拉紧缰绳勒住马。
“德顺公公?何事?”
德顺的眼睛一直眯着,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这时抬起头眯着眼睛笑道:“陛下醉了,本来给将军准备了礼物,没来得及在大殿上送给您,请将军笑纳。”
说着,从身后太监的托盘里拿出一个布包,躬身双手递出去,南宫飞挑挑眉,伸手接过来,打开一看当时脸色一变,马上隐下自己眼中的神色,又双手举过头顶递还给德顺。
“此等大礼飞不敢接受,还请公公退还给皇上。”
德顺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算计,笑眯眯的道:“这是万岁的决定,也是万岁对南宫将军的信任,您就收下吧。”
此刻南宫靖已经吓出了冷汗,捧着那个布包咣当一声跪在地上,高 呼道:“臣不敢接受,请公公退还给皇上!!”
德顺叹口气,手中的拂尘甩了甩,双手接回那个布包,惋惜的道:“浪费了陛下的心意,哎……飞将军请。”
南宫飞如释重负般站起身,头也不回地骑马飞奔出宫,冷汗已经唰唰唰往下掉。德顺的眼睛闪了闪,又弓着身小步走回了大殿,皇上正看着什么东西出神,德顺小跑着走到皇上的耳边,耳语道。
“陛下,如您所猜,他不敢收。”
皇上勾了勾嘴角,伸手拿过一封信,给德顺看,德顺双手接了过来,一看之下,本来眯缝着的小眼睛登时变大,瞪的贼亮。
“陛下,这……这……这封信陛下从何而来?”
皇上淡淡的皱起眉头,拿回那封信,看着它道:“暗卫得来的消息。”
德顺咣当一声跪在地上,低声呼道:“陛下请三思啊,南宫将军是天朝的功臣,这……这么做,百姓不会信服啊。”
皇上看着德顺皱了皱眉,冷然道:“你是在职责朕冤枉了南宫飞?”
德顺赶紧摇头,冷汗已经滴下来:“奴才没有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不想陛下失去一员大将啊!陛下……”
皇上冷笑一声,伸手拉起他:“德顺,你跟着朕多久了?”
德顺的小眼睛里渐渐淌出泪水:“陛下,您是奴才抱大的。”
皇上回头看着德顺,忽然笑道:“今儿庆功宴,不说那些伤感的,陪朕去看看良月,还有一个月临盆了,朕担心她。”
南宫飞从宫里火速奔回大帅府,进门抱住自己的娇妻,乐呵呵地笑道:“我的宝贝,你夫君回来了!”
还有一个月就临盆的南宫夫人果然很开心,高兴地抱住他的脖子,小家碧玉的类型,让南宫飞百般疼爱仍是嫌不够。
南宫夫人笑道:“你回来,咱们的宝贝也要出生了,这回,可以见到孩子的第一面了?这几天青儿总是吵着父帅要回来了,没想到真就回来了。”
南宫夫人说起话来就收不住,南宫飞静静的听着,横抱起她,吓的她花容失色,连声呼道。
“快放下放下,当心伤了孩子。”
南宫飞笑道:“怕什么,第一个小子不是也生的白白胖胖?我这一抱就抱着生命里两个重要的人,多合算。”
南宫夫人幸福的笑,她的夫君在人前是何等伟岸的人,战场杀伐毫不含糊,但是在她面前,总是这么可爱,讨她欢心,这一辈子跟着他,就算让她立刻死,也值了。
下午,南宫飞哄南宫夫人睡午觉,南宫立青蹑手蹑脚地溜进来,被南宫飞一把拎起来,抱在怀里,低声道。
“别吵你母亲睡觉,老子出去教训你。”
说着,提留着小南宫立青走出门,南宫立青大声笑着,惊叫着:“父帅!哈哈!父帅答应我的宝剑呢?”
南宫飞将儿子放在地上,蹲下跟儿子平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半年没见,长成大小伙子了,来!让父帅看看你长进多少!父帅不在家有没有偷懒啊?”
说着,逗着南宫立青跟他打,一边打一边指点他的功夫,父子俩的感情渐渐又近了很多。
其实他心里藏着很多事,却谁都没看出来,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晚饭,南宫飞走进书房,南宫夫人叫住他。
“飞哥,你心里有事。”
南宫飞淡笑一声搂住她:“就知道瞒不住你。”
南宫夫人跟他走进书房,谁都不许靠近,南宫飞叹口气,看着夫人姣好的面容,搂住她心疼的道。
“你跟着我,聚少离多,后悔吗?”
南宫夫人表情一滞,心里明白这次恐怕是南宫大帅府的劫难,勾起嘴角坚强的笑笑:“永不后悔,你给了我青儿,现在又有了松儿,就算这辈子再来一次,我还是要嫁给你。”
南宫飞动 情地搂住夫人,淡淡的道:“如今天朝稳定了,我手中的兵权成了皇上的心病。”
南宫夫人一惊,抬头道:“那就交出去啊,咱们要兵权也没用。”
南宫飞摸着夫人的头发,冷静的道:“你不懂,如果我交出去,会更加引起皇上的怀疑,他今日竟然送给我另一半虎符,代表着什么?他在试探我,如果我当时接了虎符,恐怕今日就回不来了,但是就算不接,皇上也会认为我是在演戏。”
南宫夫人听到他今日有可能回不来了,眼里终于涌上泪水,硬生生压了下去,尽量平静的道。
“那我们怎么办?交不是,不交也不是。”
南宫飞淡淡的道:“就看皇上给我们多少时间了,最近我会将南宫亲兵尽量卸去,一步步放掉手里的权力,希望皇上能看出南宫家的衷心,自古功高震主,鸟尽弓藏,咱们早该想到的。”
南宫夫人终于落下眼泪,缩进他的怀里:“飞哥,要怎么办?青儿这么小,松儿还没有出生,这两个孩子,怎么这么命苦?”
南宫飞怅然道:“别担心,还有我呢,这不是还有你飞哥在么?来,给飞哥笑一个,别哭嘛,没有那么严重。”
皇上踱步走到倚翠宫,宫门里渐渐传来娇笑声,他听到良月的笑声,忽然什么阴霾都没有了,这个后宫,只有良月是他心里的甘泉。他走上前,阻止了通报,悄悄走进去,看到良月和顾嫔正在说笑。
“什么事让爱妃们这么开心啊?说给朕听听。”
皇上站了一会,忍不住参与进她们的说笑中,顾嫔一惊,赶紧站起来,低头迎接皇上,柳妃也想起来,皇上两步走过去按住她,柔声道。
“爱妃坐着,哪有那么多虚礼,今日感觉怎么样?”
柳妃笑的眉眼弯弯,将皇上的手放在自己高耸的肚子上,笑道:“万岁爷摸摸,活泼着呢。”
两人一阵说笑,渐渐就忘了还在一边站着的顾嫔,德顺见状,端杯茶给顾嫔。
“顾娘娘喝杯茶润润嗓子。”
皇上一回神,暗呼倒是忘了她了,转头笑道:“顾嫔如果无事,下去歇着吧,以后常来柳妃这里走动走动,陪陪她。”
顾嫔一直看不出神色,此时也是笑的毫无所求,卑微地躬身道:“臣妾遵旨,臣妾告退。”
顾嫔走后,皇上回头搂着柳妃,感慨道:“顾嫔见了朕就像耗子见了猫,无趣的很,还是朕的良月讨朕喜欢。”
柳妃拍着皇上的手笑道:“顾嫔这么做才能稳保千秋,哪里像臣妾啊,傻傻的跟皇上闹,早晚有一天会惹怒皇上,落下个杀头……”
皇上一把捂住柳妃的嘴,蹭到她的唇边呵气道:“说什么胡话,朕哪里舍得?”
说着,深深地吻了上去,柳妃惊呼一声,皇上赶紧松开她:“压到肚子了?”
柳妃皱着眉头失笑:“小家伙吃醋了,父皇跟母妃亲热,忘了他,踢了我一脚。”
皇上一听开心的大笑,摸了摸柳妃的肚子问道:“良月,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柳妃想了想,俏皮的道:“都喜欢,如果是男孩呢,就让他长的像陛下,一定是个翩翩少年郎,如果是女孩呢,就让她像这盆美 人娇,娇艳欲滴,羡煞四方!”
皇上看着她可爱的样子,不禁搂住她,亲了亲:“朕的良月想的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晚上,柳妃睡着,皇上慢慢起身,走到上书房,暗卫早早地等在那里,见到他来,躬身递上一封信,又悄然离开了。
这已经是第二封南宫飞通敌卖国的信,难道南宫飞真的是这种不忠不孝之人吗?皇帝想想这些就头痛,暗卫送来的消息种种证据都表明南宫飞意图通敌篡位,可是这么些年的情谊……
皇上的眼睛渐渐变得冰冷,不禁冷笑:难道朕还是太稚嫩吗?帝王怎么可以如此重情义?
这么想着,皇上披着龙袍坐在书房中,一直批阅奏折到天亮,下了早朝,柳氏几位将军早早的在柳妃的宫里等着,见到皇上过来,纷纷上报了这些日子的功绩,皇上看过之后频频点头,对柳氏很满意的样子。
最近南宫飞一步步的放弃了手中的权力,甚至放掉了最高统帅的责任,皇上皱着眉头,在他看来,南宫飞的做法太过于掩人耳目,看来,什么情谊,什么忠义,什么知交,都是狗屁!
南宫飞最近上朝的时候,总感觉柳氏的地位在慢慢成长,他有些担心柳氏在朝廷上的实力过猛,下了朝,跟着丞相叶世宣来到了叶府,进入叶府他当先道。
“叶大人,柳氏最近成长的突飞猛进,这里面没有猫腻吗?”
叶世宣皱了皱眉头,吩咐门外的侍卫:“我与南宫大帅有事情要谈,从现在起,靠近书房的活物一律斩杀!”
南宫飞不禁皱起眉头,叶世宣严肃地看着道:“柳氏的野心很大,不仅柳妃霸宠后宫,而且皇上有意思当柳妃产下麟儿,就立为太子。”
南宫飞一惊:“皇上怎么能如此糊涂!柳氏如果成长壮大,柳妃的皇子成为太子,就是一大祸患啊。”
叶世宣无奈道:“皇上对柳氏的感情真的不一般,竟然可以纵容柳氏到如此地步,咱们要采取一些手段才行。”
南宫飞苦笑道:“叶大人,你就不要取笑本帅了,本帅一介粗人,如何能与叶世宣叶大状元郎比。”
叶世宣突然失笑道:“这件事还真要大帅您出马才行,柳氏一族,都是军中之人,朝廷上的文官寥寥无几,也不足挂齿,只要您控制住柳氏在军中的势力发展,一切都好说了。”
南宫飞正在沉思,叶世宣想了想,带着他走到书柜边,低声道:“大帅,如果您有需要,我可以动用武林的力量。”
南宫飞一愣,惊叹道:“叶大人您……”
叶世宣笑笑,慢慢打开一个机关,书柜打开一个格子,里面露出一个锦盒,叶世宣笑道:“这里面是玉玲珑,玉玲珑到,江湖听令,这可不是一句虚言。”
南宫飞不知道玉玲珑是什么东西,苦笑道:“别逗了叶大人,如果这个盒子能打仗,本帅这个大帅当的也太丢人了点。”
看他不信,叶世宣也没多强调,只是重复了那句话:“如果大帅有需要,尽管来找我。”
南宫飞将信将疑地回到大帅府,有些坐不住,又骑马去了易天易御医的府邸,易天正抱着一岁的小儿子吃饭,看到他来,当即将孩子送到夫人手中,夫人抱起孩子向南宫飞行礼,就要退进后门。
南宫飞笑道:“这是小易辰吧,给本帅看看,如果我家夫人生了女孩,易天老贼,你可要说话算数啊。”
易天苦笑道:“大帅您就别折腾我了,大帅的千金,易辰高攀不起啊。”
南宫飞抱住小易辰,见他红口白牙,很漂亮,不禁笑道:“完喽,易辰比他姐姐漂亮,你们家丫头是不是躲起来哭去了?”
众人一笑,夫人抱走易辰,易天落座给南宫飞倒酒,南宫飞没心情说说笑笑,笑了没几句,看四周无人,悄声问道:“易天,你是太医院院首,你听说过玉玲珑吗?那是个什么东西?”
易天手中的杯子一顿,抬头严肃的看着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南宫飞不想告诉他在叶世宣那里看到了玉玲珑,就把那句话掏出来挡驾了:“听说的,玉玲珑到,江湖听令。”
易天如释重负地笑一声道:“那就是句虚言,大帅不必相信。”
南宫飞觉得不对,逼问之下易天才慢慢的说:“玉玲珑每次出现,都会掀起江湖的血雨腥风,它会挑主人,如果拥有之人不令玉玲珑满意,那个人就会有血光之灾,但是一旦能控制住它身上那股子邪气,就可以号令武林,为所欲为。”
“它是什么做成的?怎么这么邪乎?”
易天皱着眉摇头道:“我没见过真正的玉玲珑,研究不出来,但是我觉得,不可能是某种药材,可能真有这种邪乎的东西吧。”
从易天家出来,南宫飞的脑子里一直回响那句话:玉玲珑到,江湖听令。现在南宫家族大难临头,能不能用玉玲珑挡一挡?如果向叶大人开口借,他会同意吗?
思考着这些,他决定试一试,一夜无梦,第二天,他亲自登门造访,叶世宣看到他来,叫唯一的儿子叶未央过来跟大帅见礼,南宫飞看到叶未央就很喜欢,还说以后让这个小家伙多去找南宫立青玩。
叶世宣看出南宫飞有事,就带着他走进书房,南宫飞想了想,找了个借口。
“皇上派本帅率领柳氏将军去整顿各部落残余,我觉得正是个好机会控制住柳氏,你把玉玲珑交给我吧,我用完了就会还给你。”
叶世宣眼睛一滞,眼睛闪烁地左躲右闪,南宫飞心中笃定,不禁冷声道。
“难道你不信本帅?”
叶世宣赶紧笑道:“哪里哪里,大帅需要,拿去便是,只是这玉玲珑会带来危险,叶某担心……”
南宫飞哪里还能允许他啰嗦,催促道:“行啦行啦,不就是一个盒子么,本帅就不信它能把本帅如何,用它收拾了柳氏,完璧归赵。”
南宫飞将玉玲珑的消息放出去,果然引来一大批武林高手的追捧,他带着玉玲珑,将柳氏大部队带到各部残余地带,武林高手得到玉玲珑的召唤,与柳氏军队发起冲突,冲突愈演愈烈,最终柳氏大部队只回来小小的一部分。
皇上知道这个消息,差点惊的跳起来,武林向来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这次会袭击柳氏军队?!下面来报,柳氏子侄挑衅过路的绿林好汉,结果引起大面积的冲突。皇帝心痛,心痛他那精锐中的精髓,跟柳氏前去的不是能打仗的武夫,而是智谋过人的帅才啊!
皇上忽然想到一同跟去的南宫飞,眼中复杂的光芒一闪,难道会是南宫飞动的手脚?想到这,他大声吩咐道。
“宣南宫大帅进宫!”
南宫飞正在着迷于玉玲珑的权力时,宫里来了消息,他早就想好了对策,穿好衣服进宫了。两人在上书房讨论时,倚翠宫里的柳妃气的不轻,脸色铁青。
南宫飞,南宫飞!!我会让你后悔你今日的所作所为!
皇上正在调查这件事,忽然得到消息,南宫飞拥有可以号令武林的玉玲珑,皇上的脸色黑了一整天,终于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
“宣南宫飞进宫!”
太监骑马快跑到南宫府,却不见南宫大帅,只有夫人挺着大肚子出来:“皇上有何事宣我家大帅?”
太监看她一个临产的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回宫复命。
此刻,南宫飞正要走出水牢,身后的叶世宣挣了命一般的挣扎,口里发出毫无意义的气息声,那种眼神就像要活吞了南宫飞。
南宫飞转身道:“你放心,你的家人孩子,我会帮你保护,玉玲珑呢?交给我,这一切都结束了。”
叶世宣突然就不挣扎了,眼神里慢慢都是鄙视,瞧不起,冷笑一声,闭上眼睛,南宫飞拿他没办法,但是没有玉玲珑,南宫家族恐怕就要毁于一旦,他急着讨要,又不能停留太长时间,这里毕竟是太子府,就算当今圣上已经搬进皇宫,太子府闲着,可是也有士兵把守,他叹口气,冷声道。
“你好好想想吧!以后我还会来的,如果不想让你的家人死于非命,就乖乖听我的!”
听到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叶未央猛然睁开眼睛,看着四周的环境,手脚都被绑着铁链子,他身上被南宫飞放了钢针,无法行动自如,如今要如何是好?他的家人,他的叶未央,想着这些,他做着不懈的努力,日子一天天过去了。
南宫飞派了人假扮成叶丞相,每日蒙混过关。近几日柳妃快到了临产期,易天进出倚翠宫也频繁了,终于有一天他回到家,脸上有些惊恐。
夫人见状,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吗?难道是柳妃娘娘身子不好了?”
易天皱着眉头,如果她诊的不错,柳妃肚子里,是个女孩,可是柳氏如今这个态势,会允许生下的不是皇子而是公主?这么想着,他尽量稳定住心神,告诉夫人。
“准备细软,咱们随时走。”
夫人慌了神,抓住他惊恐的道:“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易天不想吓坏夫人,笑道:“柳妃娘娘快生了,皇上允许我,柳妃娘娘诞下龙子之后咱们就可以会乡下看看,你不想回去看看岳父岳母?”
夫人破涕为笑,嗔了他一眼:“真能吓唬人。”
夫人带着笑容下去准备了,易天却沉了脸色,能逃过一劫最好,如果逃不过……他想到了两个孩子,忽然起身去找他的好友,杨如海,如果真到了逃不出去的一天,他也要让他的两个孩子活着!
皇上已经凑足了所有南宫飞的证据,就等着适当的机会将南宫家族一网打尽。听到这个消息,柳氏勾起嘴角,他们柳氏终于有出头之日了,当初父亲想得到兵权,只能设计陷害南宫飞通敌卖国,没想到皇上真的信了,当时她还很不忍,毕竟她心里一直爱着南宫翔,那个脱跳阳光的大男孩。
可是……如今,南宫飞用武林高手将柳氏打入低估,父亲因为这个气病了,她不得不出手,将玉玲珑的消息通过暗卫透露给皇帝,如今真的做到了,她心里却回不去那个影子,那个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的男人。
她正想着,忽听耳边小梨惊呼一声:“二公子!”
她一愣,以为自己在做梦,猛然转头,正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萧索很多,那种悲伤的眼神刺痛她的心,她忍不住伸出手,开心地跑向他,他却退开了好几米,她呆呆地立在原地看着他。
“你最近,好吗?”
他看着她高高耸起来的肚子,勉强笑道。柳氏心痛,那种笑容不是阳光的,不是他的啊!
她咬紧嘴唇笑道:“挺好,你呢?”
南宫翔忽然很想冷笑,接到大哥南宫飞的书信,信上的内容让他无法接受,大哥请求他远走高飞,躲的远远的,一旦南宫家族有难,一定要留下南宫家族最后一根香火,他这次来,是跟她告别的。
“我……要走了。”
忽听这句话,柳氏情不自禁向前跑了两步,急急的道:“你要去哪?你不要离开我!翔,别离开我……”
柳氏苦苦哀求,南宫翔仰起头,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折磨他,他才十八岁,就要肩负起整个家族的重任。他低头,看着眼前心爱的她,决绝的道。
“皇上对你很好,你一定会幸福,我就放心了,以后……多保重。”
说完,他转身,柳氏赶紧脱口而出:“求求你带我一起走!这孩子……”
她还没说完,南宫翔猛然转身,恨然的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会是你陷害我们南宫家!你告诉我!”
柳氏一愣,他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她心里抽搐的如有钢鞭在抽,不禁慢慢瘫软坐在地上,低低的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如果你恨我,就杀了我吧……”
她眼角滑下泪,用极低极低的声音缓缓接着道:“杀了我,还有你的孩子……”
南宫翔没听见她的这句话,悲痛地看着她,她还是那个令他神魂颠倒的良月吗?那个一笑倾城的女子,为什么会有如此恶毒的心肠?!
他冷然大笑,转身冲进夜色,柳氏绝望地看着他的背影,他对她的恨如此深刻,如何能告诉他,她腹中的孩子,是他的。
朝堂上的事后宫不太参与,近些日子都在准备柳妃临盆的事,所有人提着心,柳妃娘娘可是皇上的心头宝,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没想到玉玲珑的事又牵扯到了叶丞相府,柳氏心里一惊,却已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怪只能怪叶世宣跟着南宫飞一起算计柳氏,她尽量压低情绪,准备临盆的事,就在预产期前三天的时候,柳氏当家人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