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在自己被推出去前就已经念了一半的咒语,等到看见自己面前这个影子时,下巴上扬,握紧的手掌直接张开抵在了自己的咽喉上。
“爆!”
掌心里一个直径一米的火球突然出现,把黑影笼罩在内。
黑影迅速后退,躲在烧成焦炭的巨型蝙蝠后面。消散的火光下能看见这个黑影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巨型蝙蝠后面窥伺着童心。
丢完技能极速下蹲的童心看着穿着睡袍还敞怀的潘平背着背包出现在自己身侧,脸刷的一下红了。
“你妈的,老子难得穿一把法兰绒,刚套好你就过来偷袭,童心,再来一发,把这犊子点成火炬!”
潘平为节约子弹,把手枪插回脚踝,却扭头看见童心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打啊!”
顺着童心的目光,潘平干笑一下,连忙把腰绳系好。
“呸,流氓。”
童心抹了把脸,掌心火苗闪烁,两秒后一个火球再次托举在手,砸向那个影子。
那个黑影躲无可躲,被逼到角落。在火光的映照下黑影现了面目,让潘平童心同时一愣。那是一个身材苗条,戴着金丝眼镜还穿着一身OL制服的女人。
女人的衣服已经烧焦了大半,被火球包裹住的身子满是烧伤的痕迹。
一把拉住想要走过去的童心,潘平把枪拔出来:“你是什么?”
女人姣好的面容看着枪口,脸上竭力要保持震惊,但是全身的烧伤让她依旧痛得龇牙咧嘴。
“快说,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潘平冷眼看着这个女人,慢慢把枪口抬起对准她的眉心。
“我数到三。”
女人还是瑟瑟发抖,潘平揉了揉眉心,有些不耐烦。
“你先回去把门堵好,等会对暗号。”在女人恐惧的眼神中,潘平把嘴贴在童心耳朵上轻声一句,童心点点头接过背包跑下了楼。
“三。”
潘平打开了保险。
“别别······我说我说。”
女人口中连连求饶,眼睛却一直看着潘平的中腿,不着痕迹地把身子往前倾了倾,竭力展现自己的身材,想要用自己还算让胖老总眼热的身子为自己增加一丝不被这个男人杀死的机会。开了两个扣子的衬衫加上跪在地上的姿势让潘平一览无遗。潘平看着全是烧伤的沟,嫌恶地龇了龇牙。
“别墨迹快点。”
“我叫柳林,我住在这里······”
潘平看着这个女人双手不停地挥舞着想要为自己解释,皱了皱眉。
“你骗我,别废话了你去死吧。”
女人倏地跪坐起来,一脸惊愕。潘平快步走过来把她踢翻在地,一刀插进她的胸膛。
“臭娘们耽误我时间。”确认这个女人已经死透了,潘平拔出刀在女人的白丝上擦了擦刀刃,随后回到卧室抱着大棉被和两个枕头,潘平一手提刀一手拿枪慢慢走下楼。
双手和头部之间的被子和枕头比较阻挡视线,所以潘平走的很慢。
刚才三楼的屋子里已经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可能是有什么生物破窗而入去舔舐那鲜活的尸体了吧。
潘平听见楼上一声嘶吼,瞬间一凛,把被子扛在肩上,枕头嘴里叼一个腋下夹一个,快步跑下楼去。
才到三楼,潘平看见躲一户人家门板后面的童心在那里小心谨慎地藏着,手里火苗一跳一跳,整个人活脱脱一只受惊的兔子。
潘平对着楼道指了指,眉头挑了一下,做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童心点了点头。
点点头,慢慢把被子和枕头放在地上,潘平嘴叼着刀,双手持枪向下探头。
缓步台上什么也没有。
潘平轻声慢步,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尽量让呼吸声细微而绵长,心跳在深呼吸中放缓。猫着腰,脚后跟着地,贴着墙,潘平目不转睛地盯着下面。
楼梯扶手的间隙下面就是二楼的台子,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赤···裸··的男性尸体和一匹舔着内脏的狼。从角度以及声音来看,这只狼现在吃的应该是油腻的肝脏。
“不好办了······”
潘平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回到童心身边,把被子和枕头丢给童心之后也钻进去把门关好,然后把枪插回脚踝。五楼的嚎叫声越来越大了,这声音的主人是下楼和自己二人一叙还是扑腾扑腾飞走始终是个未知数,二楼那匹狼能不能被楼上那位吸引过去也是个变量。
二人开始了在杂货店里的工程,把茶几电脑椅一类能搬得动的家具都搬到被子的上面。六斤的棉被盖在地上,家具放上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童心手掌中小火苗闪烁,微微张着的手被潘平捏了回去。
“捏好,待会儿贴脸放。”
楼下的捕食者“吸溜吸溜”的声音越来越慢了,壮得像一个大牛犊子的大狼啃一个精瘦的人类还不是小菜一碟,万一这位爷没吃饱想要再来一口甜品,自己两个可能就遭殃了。
潘平把童心护在身后,二人倒退着向后蹭着。这间屋子虽然混乱不堪,但是里面并没有什么能制造噪音的东西。短暂的歇脚还是可以的。
“这是三楼,待会万一出事你就照着那个大石块跳下去,着地的时候把腿从直的弯一下,减小一点冲力懂吧?”
把窗帘一拉阻断了外界的视线,潘平小声道。
“你呢?”
“废话我给你断后呗。”
潘平抽出一条绿箭。“要不?”
“你哪来的口香糖?”
“收银台那不全是吗。”
童心摆摆手,受不了鼻子里全是凉风。潘平倒是无所谓,把保险打开,二人靠在窗户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小声聊着,和紧张的气氛十分不符。
“你现在施术用多久了?”
“两秒吧。”
“嗯,那挺好。看来我还是猜对了。”
“是啊,你个死变态带着我去河边一刻不停放了两天火,那两天我吟唱舌头都累抽筋了。”
“那你不是赚到了吗,你现在施法速度比之前足足快了一倍不说,威力还变大不少呢。”
“那我就得吃两天的河鱼啊?也不知道干不干净你就往我嘴里塞,万一是变异的丧尸鱼给我吃出病你赔啊。”
“呵呵。”潘平皮笑肉不笑地敷衍道。
“你说你,真是个怪胎。保送大学,会打游戏,还会说好几国的语言,”童心用手抵着刀锋慢慢摩擦,拇指上出现一道又一道转瞬即逝的白痕。“你咋就没有女朋友呢?你是不是······”
说着,童心一脸促狭向潘平身下看去,潘平无声而笑,把法兰绒睡袍的腰绳解开。睡袍里面的法杖闻声而动,自动竖了起来。“嘿嘿,你说捏?”
“呸,流氓。”
潘平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重新扎紧了腰绳,死死的盯着堆着被子的门口。
“咚咚咚······”
一阵比聊天还要不合适的敲门声响起。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这说的啥?”童心问道。
“意大利语,问我们能不能让他进来。”
潘平童心面面相觑,大脑当机。
童心悄悄道:“咋办?”
“看过韩剧爱情片吗?”
还未等童心反应过来,潘平把枪塞到后腰,搂着童心的腰靠在窗台的暖气片上。法杖一动不动地顶着小腹,童心瞪了潘平一眼,双手向潘平的腰抱去。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外面的声音又重复了一次,这次用的是英文。
这声音男女莫辨,只是声线有些粗。在楼上的嘶吼和刚刚楼下的大狼中间凭空出现了一个懂得礼仪还疑似是人的生物,真是·······莫名其妙。
“破离子卡姆因。”
同样操着一口利物浦音,潘平答道。
被各种家居挡着的防盗门并没有打开,一个一身西装的人影从门后直接穿了进来。
这是一个金发的男人,四六分的长发横在额前,手里拿着一根手杖。棕格纹的西装三件套配上渐变色的皮鞋显得十分讲究,领带、口袋巾是配套的佩斯利花纹,袖扣也是一种潘平从未见过的,看样子是定制的高档产品。
“哦天哪,”这个英国绅士一样的男人看着潘平和童心的姿势,大叫一声上帝捂住了眼睛。
“不好意思,我女朋友比较黏人,她太爱我了。”
潘平微微眯着眼睛,两颊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高贵的绅士请坐,请问您怎么称呼?我叫康斯坦丁·约翰逊,这是我的女朋友,伊泽贝拉·金。”
童心的腰被潘平轻轻按了一下,随即童心放开手里的枪,剜了一眼潘平之后也对着这位“绅士”笑笑。
“你们好,我叫科尔·费舍,我并不是想要故意来打搅你二位······亲密的,只是你们二位似乎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去,给他泡杯茶,英国人爱喝茶,往里加点料。耗子药什么百草枯有啥兑啥。”
微微一笑,潘平找了个借口带童心进了这家的卧室把睡袍换成正常的运动服和运动鞋,用中国话对童心说了一句。
“直接杀啊?”
“呃,这个······先把料装个小罐,看看他的口风。”
童心去了厨房,这位科尔和潘平在除了一个沙发空无一物的客厅里相对而坐。
“请问,费舍先生从哪里来?”
“请叫我科尔就好,我从城里来。”科尔礼貌地摆摆手,表示不用这么正式的称呼自己。
“城里?”厨房那里已经烧上水了,科尔身后的童心举着一个小紫砂壶向潘平比划,潘平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就是南方的城啊。我这次来是来把这个废墟的祭坛摧毁的。”
记得老部长说过这里是有一个黑暗祭坛,没想到是真的。
“那您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科尔伸出手,一个光团在掌心中成形。
“我叫您康斯坦丁可以吧?”
“可以的。”
“康斯坦丁先生,是这样的,我是梵蒂冈人,后来上帝派下了天使拯救我们,我也觉醒天赋,成为了一名驱魔使。我这次来是被分配到你们国家来协助摧毁黑暗势力的。”
“哦,你也是效忠于光明的。那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吗?”
“你们二位似乎被困在这里了,我其实来救你们出去的。”科尔有些尴尬的一笑,但并没有看不起潘平的意思。
“啊,这个事啊,”童心端着菜板充当的托盘走来,给科尔倒了一杯。
看着托盘上的紫砂壶被潘平拿到手里把玩,童心走到潘平身边坐下。
“怎么?”童心嘴唇微动。“再说。”潘平打开紫砂壶盖,里面透明的液体晃来晃去。
“那科尔你知道外面有什么生物吗?”
“二位楼下的是一只狼人,二位楼上有一个吸血鬼,恰巧我在梵蒂冈受到过这方面的训练,所以我专程来营救二位的。顺便一提,金小姐,你的茶煮的真的是很不错,这是我喝过的中国茶里很好的一杯了。”
“那科尔你的能力是什么呢?”
“我是一名巫师。”
潘平不是很刻意的微笑瞬间凝固。
怎么西方所有的超自然生物都过来我国东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