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信任别人,任何一个人,甚至包括我的父母家人,我只信任我自己。十几年来我所获取的知识支撑我构建起了一个无比坚固的牢笼,坚固到连我自己也无法打破,外面的人进不了,里面的人也出不去。听说过金丝雀吗?只是那个笼子并不是它自愿建造的而已。
我喜欢心理学,我好奇于它的全部,没有任何自夸的讲,我拥有学习心理学极大的天赋。我喜欢看高铭先生的书,或许那并不是一本合格的心理学知识书,但是我却可以在里面肆意的进行猎奇。我买了弗洛伊德先生的书,是《梦的解析,那大概是前年夏秋的事情了吧,我并没有把它全部看完,原版挺厚的,只是我可以很轻易的理解书里弗洛伊德先生对儿童心理学和对梦的看法及解析,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当然,这可能是我根本没有看透的自以为是,这话大概在前两天我和父亲讲过一两句。父亲说看来我确实有学习心理学的天赋,只是我已经失去了那个机会。我在这个县城的三类校上普高,学校也不是三类校头,普通到尘埃里的学校,和最乐色的我。
我大概是没有什么特别后悔的事情,如果真的有,那就是初中后面两年我没有选择学习,这是我人生最大的改道,但或许这也就是我本来要走的路。后来的好几次病发,都出现在初中时期,这次是上高中以来的头一回病发。
我找不到病发的原因,只是突然之间好像什么都不行了,什么都不想做了,什么也都做不好了,像是飘荡在空气中的,微小的,二氧化碳。不仅没有用处,还会引发温室效应。那次大概是什么时候,或许是初二年的一个暑假吧,天气很棒,福建这些年的夏季已经不会凉快到哪里去了,那个暑假,像是时间停止了流动,每天都是在复制前一天的内容,暑气逼人,唯一玩的最好的朋友不能和我一起去外面玩,我就只能被迫关门里像是行尸走肉。很有趣的是,我自诩为交际花,能和身边的人打成一片,但是我竟然只有一个交心的朋友,那个朋友到现在也开始慢慢的消失在我的生活里了。我没有办法做到让别人走进内心,就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至今为止没有一个可以肆意分享负面情绪的朋友,或者说是,人。
我开始感觉到无比的沮丧和难以言喻的痛苦,自画牢笼。我开始想要自杀,想要远离这些,想要躲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去。我特意去买了一把美术刀,等到我看见刀刃的时候我才忽然意识到,美术刀没有办法割开我手腕上的动脉。可是我还是想,还是想试试,万一,就成功了呢?刀尖割裂我的皮肤,是一种刺痛感,心里好像有个声音还在呼唤我,“切下去,切下去就什么都结束了,这是你想要的啊。”手腕上被我割出了一道又一道血痕,我开始不受控制的滴下眼泪,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油然而生,像是委屈,又像是绝望。还是没有割到动脉,只是那回在我左手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细小的疤痕,不留心是看不见的,这就是美术刀。事后我自己擦干净血渍和眼泪,为了不然父母看见特意在手腕上戴着发圈。可是想死的思绪一直缠绕在我的脑子里,久久不散。或许是我的父母发现了什么,询问我为什么要戴一个皮筋在手腕上,等伤好的差不多了把发圈取下,母亲问我是在自残吗?那一刻,我竟然不知道是该哭泣还是大笑。
看到这里,你或许在想,为什么不用家里的刀具,而是去买一把美术刀,看起来像是小丑跳梁。第一,家里的刀具基本上已经用钝了,只是平时用来削水果;第二,我承认我害怕疼痛,也不想那么大张旗鼓,就这样。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第二回。后来也只不过是死不掉的生活继续,我开始忘记那时想要死亡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