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五闲着没事,又来到红松他大姐家里串门。
董小芝知道弟弟的心里对女人非常渴望,于是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才好不容易给他介绍了一个对象:“小五,她叫邓静,今年二十三岁,家住离北山经营所不远的靠山村。”
接着又对邓静介绍:“他就是我大弟弟,今年二十九岁,住在安心河林场。”
邓静身材不高,脸蛋黑红,由于常年在田间劳作,她的身材很敦实。
两人处了没几天,有一天邓静把董小五约到北山的山坡上,在山坡上邓静歪着脑袋问董小五:“五哥哟,你和我也谈了五天对象了吧?”
董小五:“四天半。”
邓静:“这四天半你给我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刻。你说话嗓门大,象高音喇叭;你爱喝酒,半瓶酒下肚天不怕地不怕;长的嘛,更象我家前院刘二哥。”
说到这里,邓静往前凑了凑,鼻子尖几乎贴上了董小五的嘴:“别看刘二哥个头矮小,可是他下面的“那个”可大了。”
听了这话董小五傻了,心想邓静怎么会这样说话呢,该不会是个精神病患者吧?
邓静见董小五傻呆呆地站着,还以为自已刚才说的话起了作用,居然眉开眼笑地拉着他的手坐了下来,并且紧挨着董小五的身子,挑逗地看着他。
董小五感到一阵肉麻,同时更感到胆战心惊,大脑中一片空白。耳中却听见她在轻声呼唤:“五哥,你还等什么,快把我压在你的身下!过来哟,我最喜欢被男人压。”
说罢,她开始解自已身上的衣服扣子。
董小五吓得再也坐不住了,从地上“腾”地跳了起来,逃得无影无踪。
邓静见董小五扔下自已跑了,气得一个劲地骂:“你个骡子!老娘都不怕,你还怕个毛哦?怪不得你一直找不着对象,原来是个有色心,却没色胆的这么一个大太监!”
董小芝家。
董小五满脸不高兴地对他大姐说:“姐,你给我介绍的那个邓静,是不是精神不正常?”
董小芝:“没听说她有什么地方不正常。怎么,你对她不喜欢?”
董小五:“别提了,今天她约我到北山去玩,在山坡上没说上几句就开始脱自已身上的衣服,说她家前院刘二哥下面的那个可大了,还说她最喜欢被男人压,当时就把我给吓得逃走了。姐,你说她没有病这是什么?”
董小芝:“这我也弄不明白,也许她太喜欢你了。”
董小五:“有这么喜欢的么?简直就是个女流氓,我是不想再和她处下去了。”
董小芝:“老弟,咱家条件不好,能找上个不嫌弃咱家的女孩太难了,现在姐好不容易帮你介绍成了,你又没看上人家,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啥时才能找上啊?”
董小五:“反正我是不想和她再处下去了,我觉得她分明就是个大兔子。”
董小芝听罢有些无奈地:“既然你对她不喜欢,等过两天姐托海伦你表哥给你再介绍一个。”
董小五:“别再给我介绍兔子,我喜欢正派的大姑娘。”
董小芝:“哪能呢,象邓静那样的是个个别的,大部分还是作风端正的人。”
几天后。
董小芝拿着一封信对董小五说:“你表哥还真的在海伦给你找到了一个女孩,听他说那女孩今年十九,名叫周春红,这是他寄来的照片。”
董小五看着照片上年青漂亮的周春红,那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满意:“哎呀妈,这女孩可真是长得水灵,要多美有多美,要多漂亮有多漂亮。”
董小芝高兴地:“这下你可满意了吧?”
董小五:“满意,非常满意!”
董小芝:“既然你对她满意,那就赶紧给她写封信表表态吧,人家正等着你的信呢。”
董小五:“写信?姐,我是想写,可是我也没上过几年学,写不出来呀。”
董小芝:“你大姐夫会写,要不要让他替你写?”
董小五听了一迭连声地:“要得要得,快把姐夫叫回来。”
董小芝:“你姐夫等一会就要下班了。”
过了一会儿,祝大全回来了,董小芝见丈夫回来了,便拉着丈夫的手对他说:“全,我老弟想给对象写封求爱信,可是他没什么文化,就由你来替他写吧,要快。”
祝大全疑惑地:“替他写封求爱信?他和邓静不是天天见面吗,哪还用得着写什么信。”
董小芝:“唉,别提那个邓静了,小五不想和她处了。”
祝大全:“好好的为什么不处了?”
董小芝:“我也不清楚。听刚才小五说邓静邀他到北山上去玩,在山坡上邓静说她喜欢被男人压说前院王二哥下面的那个大,还要脱衣服,把小五都给吓得跑回来了。”
祝大全:“这有什么,现在的女孩都很开放,特别是城里的女孩。”
接着又对董小五说:“五子,你姐给你找一个对象不容易,人家不嫌弃你你还嫌弃起人家来了,我看你还是和邓静接着谈去吧。”
董小五:“我不去,她太开放了,哪有还当姑娘就知道男人下面有多大的!”
董小芝:“全,听见没有,我老弟不喜欢太开放的女孩,你就别硬逼着他去处了。”
接着把早已准备好的笔和本子递到他面前:“人家让你给写封求爱信,你就快写吧。”
祝大全:“那好吧,我写,我写。那女孩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董小芝:“她叫周春红,家住海伦县民和村,是我表哥给介绍的,这是她的照片。”
说着递过照片。
祝大全看罢照片,大笔一挥,一篇情真意切的求爱信便跃然纸上:亲爱的红,自从我看到你的照片后,我就喜欢上了你,你有时间上我家里来串门,和我坐在一起谈对象,以后咱俩结婚好好地在一起过日子.....
信写完了,董小五满心欢喜地揣着那封信,来到邮电局,很仔细地把那封信贴上邮票,投进了信箱。
董小五知道自已在安心河名声太臭,没有哪家姑娘愿意和自已处对象,于是寄希望于在偏远的地方去寻找。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周春红在收到了他的求爱信后,在对对方人品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打算去董小五家里看一看。
她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性格怯懦,对于小女儿光凭介绍人的几句花言巧语和一封求爱信,就要一个人去男方家的作法十分担心,老两口阻拦下女儿后苦口婆心地劝说:“红红,咱们一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只懂得土里刨食吃,也知道村里谁家小伙子好谁家的不好。现在你要一个人去老远的地方谈对象,那户人家到底是一户什么样的人,我们一点也不清楚,对你是一百个不放心。”
周春红固执地:“爸,妈,看你们说的,人家介绍人说他是林场的青年,有单位,住的还是大砖瓦房呢。”
周父:“那些都是他家亲戚说的,真实情况我们谁也没见过。你想找对象,还不如在咱们村找个能干老实的人,以后你们结婚了,在你爸你妈的眼皮下过生活,我和你妈才会放心。”
周母也说:“听人说那个董志友是人家的表哥,给亲戚介绍还不得往好处说。这事咱不能急着表态,得等等,得和你住在红松的大姐商量。”
可是不论老两口怎样劝阻,周春红还是趁父母不注意,偷偷地溜出了家门,和介绍人踏上了驰往柳树的火车。
当老两口发现女儿不见了时,急得团团乱转,连忙用电话通知住在红松的大女儿周春梅:“小梅呀,你老妹红红不见了,八成是一个人偷着跑到你们那边去了。”
周春梅:“爸,我老妹为什么往我们这边跑呢?”
周父:“咱村里的那个董志友前几天到咱们家里来,给红红介绍了一个对象,那个对象据说就住在你们红松安心河林场。现在红红不见了,有可能去了你们那边的男方家里。”
又说:“按时间估算,红红应该已经到达你们那边了。你赶快去火车站,看见红红后一定要先带到你们家,先别让她和男方见面。”
周春梅:“是这样啊,爸你放心,我现在就去市火车站,看见的话一定会把小妹先带回我们家的。”
周春梅和丈夫都是本分善良的人,夫妇二人靠在菜市场里卖菜为生,家境并不富裕。当周春梅从电话里听到父亲那焦急的话语后,她顾不上通知正在卖菜的丈夫,放下电话便搭乘一辆小型客车,心急火燎地赶往柳树。
柳树市火车站。
周春红和董志友刚走出站台,早以等候在出口的董小五连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董小五今天特意换上了一身他大姐给做的西装,显得一表人才,他要在女友的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董志友先向周春红介绍:“这是我的表弟董小五,今年二十九岁。”
接着他又对董小五介绍:“她就是周春红。”
董小五看着娇小玲珑的周春红,美得他忘了自已姓什么,他殷勤万分地接过女友手中的旅行包:“小红,我来、我来替你拿,你可真漂亮。”
说罢又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表哥,小红,请,请上车,去我们家。”
周春红坐在车里,时不时满意地欣赏一下董小五。在她的眼里,董小五相貌堂堂,西装革履,这不正是自已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吗?
当周春红的姐姐周春梅赶到火车站时,她来迟了一步,周春红已经被董小五给接走了。周春梅为此自责不已:“哎,我来晚了,来晚了,小妹,你到了哪里?”
“是姐没有尽到责任,没有照顾好你!”
董小五自从有了女友后,得意极了,每天都让周春红挽着自已的胳膊,故意在村子里的马路上走来走去,向村民们炫耀着自已的“本事”。你们不是谁也瞧不上我吗?现在我靠自已找到了女朋友,而且还是个长得不错的大姑娘!
而村民们虽然表面上对他称赞有加,背地里却是议论纷纷:“这女孩是疯了还是傻了?怎么找这样一个没有工作,好喝酒好打人的穷光蛋处对象呢?”
“她的脑袋是不是被驴给踢了?太不可思议了。”
“这真是骏马驮着痴汉走,巧女常伴愚夫眠。”
“没想到这个酒疯子还真有艳福,癞蛤蟆真的吃到了天鹅肉!”
更可悲的是,就连董小五的爸爸妈妈以及三个姐姐也不看好周春红。别看一家人表面上对她挺客气,背后却这样议论:“这丫头看上咱家啥了?咱们小五子要啥没啥,她怎么就愿意和小五子处对象呢?”
董小兰更是把周春红给贬成了一个心怀不轨的坏女孩:“我看她也不象是来和小五真心过日子的,别结了婚再跑了,那样咱家就亏大了。”
董小芝接嘴说:“听说她有个姐姐家住红松,别让她姐姐知道咱家的情况,知道了该不让她妹妹和小五处对象了。”
董母抽着香烟:“就怕她结婚后知道了咱家小五子的名声不好,更怕小五子喝醉了打她。要是打跑了就麻烦了,以后可得把她给看紧点。”
董小凤听了则傻笑着说:“打跑她!打跑她!她是个妖怪!”
董父在一边听了这些话后,厌烦地把手中的烟蒂扔到地下,接着武断地一挥手:“都别瞎嚷嚷了,人家不嫌咱家穷,愿意跟小五子搞对象,你们娘几个却只会疑神疑鬼,拔弄是非。”
说到这里董父走到炕沿边坐了下来,又给自已点上一支烟:“我的意思是人家愿意就让小五子和她搞,没搞成再说和别人跑了也不晚,这事就这么定了。”
周春红和董小五处了没几天,两个人就在董家西屋同居在一起。
董母见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便叫过董小五:“小五,你带上二千元钱,明天和春红一起回趟海伦,到春红家去过彩礼。”
又对周春红说:“春红,你不是有一个姐姐住在红松吗?现在你俩要回去过彩礼了,你姐如果愿意和你们一块回去的话,就一块回去。”
周春红:“我也不知道大姐愿不愿意和我们一块回去,得找她问一问。”
董小五:“如果你姐不愿意和咱俩回去呢?”
董母:“那就你俩先回去。”
周春梅家。
周春红兴奋地对姐姐说:“大姐,我和小五明天就要回老家去过彩礼了,你愿不愿意和我俩一块回去啊?”
周春梅听了一口就拒绝了:“老妹,你愿意回去就回去吧,我可不想和你们一块回去。”
周春红失望地:“大姐,自从我和他处上对象后你就一直反对,你是不是对他有看法呀?”
周春梅:“有看法,而且看法大了。听他们村子里的人说,那个董小五脾气很差,经常在家里酗酒打人骂人。他老妹就是因为受不了他的打骂,才十九岁就逃也似的嫁了出去,而且嫁的还是一名聋哑人。由于他没工作还好喝酒打人,本地的姑娘都不愿意和他处对象,他在这边根本就找不到对象,所以才会到老远的海伦,托他表哥找的你。”
又说:“老妹,以前姐已经对你说过两次了,要你先别和他处对象,更别和他订婚,可是你就是听不进去。”
周春红:“姐,可是我和他相处的这半个月里,他一次也没有对我发过火,相反还很疼我,有这些我就知足了。”
周春梅:“他那是装的,每一个男人没结婚之前都是这样,等你和她结婚之后他就会原形毕露。”
周春红听了不高兴地:“姐,我不想再和你说下去了,他就算再差也是城市户口,我嫁给他不就也是城里人了吗。你不愿意回去拉倒,我和他回去。”
说罢起身向门口走去。
周春梅见她老妹要走,连忙叫住了她:“老妹,你等等,姐托你一件事。”
周春红停下了脚步:“什么事?”
周春梅从怀里掏出三百元钱,塞到她的手里:“这是三百元钱,姐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点钱你替我送给咱爸咱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