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玲独自坐在娘家的炕上,左等右等也不见丈夫回来,看看墙上的挂表,已是深夜十点多钟。心想这可怪了,按说自已的丈夫去服装店里通个电,最多一个小时也就回来了,怎么都快一个半小时了,也不见丈夫回来。几次拔打他的传呼,也不见丈夫给自已回电话,李秀玲只觉得浑身烦躁,坐立不安。
李父和李母见女婿这么晚也没回来,两位老人不放心地从自已的屋里来到女儿的房间,担心地问李秀玲:“玲子,阳子都这么晚了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李秀玲不愿年迈的父母也跟着自已担惊受怕,强装笑脸敷衍:“爸,妈,没事的,他可能被朋友给拉去喝酒去了,也可能是玩牌去了。”
两位老人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疑惑。
最后还是李父开口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千万别出什么事噢,这大过年的。”
李母:“阳子八成确实是被朋友给拉去打麻将去了,他就好这一口。可是就算打麻将,也该给家里回个电话啊。”
李父:“也可能是他找不到电话,所以回不了电话。”
李母:“可是大街边的食杂店里都有电话,怎么会回不了电话呢。”
李秀玲见父母面露倦容,便说:“爸,妈,你们先去睡觉吧,你们不用担心,我想一个人再等一会。”
李父见女儿这么说,也只好说:“那好吧,我们先去睡觉,走,老婆子,睡觉去。”
李秀玲一个人合衣躺在女儿身边,却怎么也睡不着。而婷婷呢,却睡的正香,甚至在睡梦之中,脸上还挂着幸福的微笑。
再说西点屋里的洪春阳和于波。
在明亮的灯光下,两个人面对面地慢慢品尝着杯子里的咖啡。
于波目不转睛地望着洪春阳,看得他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于波笑了,笑得那样开心。
她有些揶揄地说:“阳,咱俩说起来也是老相识了。四个月没见面,你怎么还象个大姑娘一样会害羞哟?”
洪春阳抬起头来,深情地看着于波:“波,在你面前,我是越来越感到自惭形秽,几个月没见面,你是越来越漂亮了。”
于波听了十分得意:“本姑娘当然漂亮。可是我的身边更需要一名护花使者,能够为我风来遮风,雨来挡雨;我觉得你洪春阳,正是我的理想人选。你愿意不愿意,一辈子当我的另一半,一辈子当我的护花使者?”
“这......”
洪春阳犹豫了。他明白于波话里的那句“一辈子当我的另一半”是什么意思,其实就是暗示自已和妻子离婚。可是自已的妻子贤慧孝顺,还有那漂亮聪明的宝贝女儿,如果真有一天和妻子去离婚,自已还真下不了这份狠心。更何况,离婚后会对妻子女儿还有岳父岳母,也不知会造成何种的伤害。
于波看出了他的心思,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急不缓地说道:“我知道你下不了这份狠心。可是长痛不如短痛,假如你能当机立断,早日和你的妻子离婚,咱俩还会有长达四个多月不能见面的结果吗?更何况,你妻子所带给你的幸福,不过是小幸福而已。”
“这些小幸福,无非是在你渴了的时候为你泡上一杯香茶,在你饿了的时候为你做上一碗打卤面,你衣服穿脏了会叫你脱下来替你洗干净,你被窝冷了会替你暖被窝。”
“那什么是大幸福呢?”
“大幸福是以强大的物质为基础和前提,同时精神上能获得最大的满足和愉悦。”
于波说到这里,用汤匙搅了搅杯子里的咖啡:“咱俩就好比这杯子里的咖啡和汤匙,咖啡需要汤匙的搅拌才欢快,汤匙则需要沉浸在咖啡里才能品尝到甘甜。尽管一开始是苦涩的,但细细品味后,却是回味无穷。阳,让咱们俩,就作一回汤匙和咖啡,互相在对方需要的时候满足对方,好吗?”
听了这话洪春阳心潮起伏,不能自已:“我、我愿意作你杯子里的汤匙,搅起你的欢快。”
于波听了满意地:“我愿意作你杯子中的咖啡,苦中带甜,浸透你的身心,陶醉你。”
。。。。。。
欢愉嫌更短。
不知不觉中,已是午夜时分。两个人意犹未尽地走出了西点屋,此时大街上一片寂静,只有那些出租车,还在不知疲倦地在大街小巷穿行。
洪春阳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对于波微笑着说:“亲爱的波,我送你回家。”
于波却说:“我不想回家。”
洪春阳奇怪地问:“那你去那里啊?”
于波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咱们去松雪宾馆。”
“去松雪宾馆?”
“是哦,上车吧。”
松雪宾馆1808号房间。
在柔和的床头灯灯光映照下,于波象小鸟依人般地依偎在洪春阳那厚实宽阔的胸脯上,能听得见他剧烈的心跳。
而洪春阳尽管结过婚,可是当一个年青貌美的女孩如此亲密地和自已零距离接触,只觉得她的身子软绵绵热乎乎的,鼻子里嗅到的全是她醉人的体香,他只感到心在狂跳,热血上涌,呼吸急促。
于波仰起脸来,嘴唇微微张开,意乱情迷地对他喃喃:“阳,吻我。”
洪春阳再也控制不住自已的激情,捧着她如花的玉脸狂吻起来,两个人互相拥抱着对方,慢慢地向床上躺倒下去......
一阵翻云覆雨之后,洪春阳精疲力尽地躺在于波的身边。
也许是过于兴奋和疲劳,他很快就进入了香甜的梦乡,睡得那样深沉。
而于波却怎么也睡不着,她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仔细地欣赏着身边的这个男人。她喜欢他白净俊朗的脸庞,喜欢他强壮均匀的身体,喜欢他憨厚的性格磁性的声音,更喜欢他轻轻的鼾声。
于波并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她之所以喜欢洪春阳,更深层次的一点,那就是洪春阳是个生意人,头脑精明,又有文化。若是自已以后和他成了家,以他的精明,再加上自已和爸爸的帮助,扶持他干上一番事业是完全有可能的,他是一个有潜力的男人。就算以后自已不上班,靠他一个人挣钱也足以养活自已,再不济也会让自已吃穿不愁。尽管自已这么做显得很自私很不道德,更会对他的妻子李秀玲造成难以愈合的感情伤害,可是自已没有办法,谁让造物主只造出了洪春阳这么一个男人而不多造出几个呢。更何况,择优而嫁是女人的天性,有谁愿意嫁给一个又丑又傻又穷的呆头鹅呢?如果自已放弃了洪春阳,而去找一个自已并不喜欢和欣赏的男人结婚,只会让自已痛苦一辈子;而如果嫁给了洪春阳,却又让李秀玲痛苦一辈子,不是自已痛苦就是李秀玲痛苦,不是自已幸福就是李秀玲幸福,难以两全。李秀玲,对不起了,我今晚就要抢走你同样深爱着的丈夫了,你骂我恨我都可以。
于成宽夫妇见女儿很晚也没回来,李春兰不安地对丈夫说:“这都快半夜了也不见小波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
于成宽:“我也觉得奇怪,这么晚了她能去哪儿。”
李春兰:“也许她出去看冰灯去了,可是就算看冰灯也不能看到这么晚啊。”
于成宽:“她不是有传呼吗,你可以给她打传呼试一试,没准就找到了。”
李春兰:“我试试吧。”
说罢她拿起电话拨打了女儿的传呼。
于波枕边的传呼机“滴滴滴”地响了起来,她慵懒地伸手拿过传呼机,一看是自家的电话号码。
她心里知道这一定是妈妈在寻找自已,尽管床头有电话,但她实在不想回拨,便对着呼机调皮地说:“好了妈妈,我知道你在找我,可是我很好很幸福,你就别操心了,晚安!”
另一边李春兰拨了好久也不见女儿回电,放下话筒对于成宽说:“打了好几遍传呼也不见小波回电,她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不行咱俩出去找一找。”
于成宽听了心烦地:“这么晚了找什么啊,没准在同学家都睡着了,你就别再瞎操心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