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春阳自从在北山公园被妻子发现了自已的婚外情后,立即陷入了妻子和周围所有亲属的道德谴责之中:“这小子,家里有老婆还不满足,又在外面搞破鞋。”
“什么玩意儿,色狼风流鬼。”
“瞧他人模人样的,背后竟搞见不得人的风流韵事。”
就连他的父母也站在了李秀玲的那一边,老父亲更是气的要打他:“你个色鬼王八蛋,吃着碗里的望着盆里的,弄得唾沫星子满天飞。这么大了还管不住下面的那个玩意,到处乱搞,老子揍死你!”
洪母也责骂他:“两口子孩子都这么大了,都是当上爸的人了,还这么花心,让我们当父母的陪着你丢人。省省吧,那唾沫星子有时会淹死人的!”
迫于各方面的压力,他不得不暂时中止了和于波的来往,每天里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帮助妻子进货和卖货。
李秀玲见丈夫已经回心转意,也就原谅了丈夫对自已的不忠。她心想,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每个人都有犯错误的时候,现在既然自已深爱着的丈夫已经回到了自已的身边,自已就应该原谅丈夫的过错。何况丈夫已经狼狈不堪,若在此时连作为妻子的也不肯原谅的话,等于把已经回到身边的丈夫,又推回到于波的怀里,这是她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大年初三,是准女婿们去丈母娘家拜年的时候。
洪春阳一家三口穿戴整齐,提着桔子、瓶装酒、罐头和糕点等,高高兴兴地来到岳母家拜年。
李秀玲的父母见是女儿和女婿一家来了,十分高兴。
洪婷婷一进门就嚷嚷开了:“姥爷姥姥,我们来给你们拜年了,祝姥爷姥姥身体好,过年好!”
李秀玲的父母听了乐得合不上嘴,岳母一把把外孙女给抱了起来,高兴地说:“婷婷的嘴真甜,今天这么一打扮,漂亮极了。姥姥也想对你说,过年好。”
李父从兜里掏出五十元钱,塞到婷婷的手里,笑呵呵地说:“外孙女,姥爷姥姥没什么好东西给你,这点压岁钱给你买糖吃吧。”
洪婷婷不客气地说:“谢谢姥爷姥姥。”
说罢把钱向兜里揣去。
李秀玲见了不放心地说:“婷婷,把你的压岁钱放妈妈这保管吧,放你那会弄丢的。”
洪婷婷一听妈妈要替自已保管,撅着个小嘴不高兴地说:“我不吗,我要自已保管。”
李秀玲:“乖婷婷,妈妈先给你十元钱,其余的由妈妈替你保管,好吗?”
洪婷婷:“那好呀,记着到时给我花,别给我爸花。”
洪春阳:“你个鬼婷婷,有点钱还防着你爸。”
接着他把带来的瓶装酒和桔子等递给岳父:“爸,妈,我也没带什么好东西来,就这几瓶酒和桔子什么的,请你们收下。”
岳父很高兴地接了过来,打趣地说:“一家子来了就好,带没带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
于成宽家。
宽敞的大餐厅里,一张很大的餐桌边,围坐着于亚堂和老伴、于成宽夫妇、于峰夫妇和于波,张娟的怀里抱着女儿瑶瑶。
于成宽为了探望父母方便,在去年秋天的时候就在柳树市的南山下,花了八万多元,替父母又买下了两大排中间带有菜园的砖瓦房,然后再把父母接到这里居住,接着直接就把安心河的旧房子给处理掉了。
一大家子男女老少聚在一起连吃带喝,桌子上山珍海味、高档烟酒,摆了满满一大桌子。
于成宽今天兴致很高,一边吃一边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已的生意经:“当今社会,是经济社会,一切向钱看。我去年一共送给火车站的正副站长、调度主任不下五十万元,请到手的车皮是五千节。到手后再转租给手下的客户,每节纯赚五百多元,扣除分给三个头头的五十万,狠赚了二百多万元,还不包括我卖木材的收入。如果把我卖木材的收入也算进去,去年一年我的收入超过三百万元。”
李春兰听了好不心烦,因为丈夫每天都在谈钱,她早就听得厌倦了。可现在这是过年,她不想扫了丈夫的兴,于是很委婉地对丈夫说:“去年的事以后再说,咱们目前还是谈一谈现在,说一说今年。”
于成宽:“谈一谈现在?现在咱们一大家子都在过年,人人都很好,有什么谈的。今年吗?今年我会挣到更多的钱。”
李春兰从张娟的怀里抱过孙女,满心欢喜地对丈夫说:“现在我想让你给咱孙女起个大名。孙女早就满百天了,你又一直都很忙,也没顾得上给她起个大名。”
于成宽听了恍然大悟:“噢,原来是这样。咱们每天都瑶瑶瑶瑶地叫,但这毕竟是小名,也该给她起个大名了。”
可是孙女的大名应该叫什么呢?于成宽左思右想,也没能想出来,最后只好对于波说:“小波,咱家就数你有文化,你侄女的大名,就由你来起。”
于波:“爸爸,我今天没精神,还是你给起吧。”
她由于总见不到洪春阳,情绪很是低落。
但于成宽坚持要她给起:“那怎么行呢?爸不是说了吗,起名这方面我不行,还是由你给起。”
李春兰也在一边劝说:“小波,你爸让你起,你就起呗,要起一个好听的名。”
于波见大家非要自已给侄女起个名,也只得强打精神。
她沉思了一会儿:“咱们家不缺钱,就是缺一个当大官的。而官途为仕,咱家又姓于,干脆,侄女的大名就叫于仕瑶。你们觉得好听不?”
“好听。”
“好,就这么的。”
一片赞同声。
就连坐在另一边的爷爷和奶奶,也咧着个大嘴翘着大拇指一个劲地称赞。
于亚堂因为喝多了酒,大着舌头口齿不清地嚷嚷:“重、重孙女长的好、好,名字起的更好,咱家啥都好。”
于波的爷爷和奶奶都不讲卫生,身上穿的新衣服才两天就给造得脏乎乎的,特别是当爷爷说话时,口沫乱喷,满口臭烘烘的大蒜味喷了坐在旁边的张娟一脸。
张娟连忙厌恶地往边上挪了挪,用手捂着鼻子直皱眉头。
红松李春福家。
李春福兄弟和俩妯娌以及李母,加上从安心河来拜年的李春琴一家三口也正围在桌子边吃午饭。
里屋的热炕头上,躺着喝饱了奶的李春福和李春俊的儿子,两个大胖小子此时正在炕上撒欢。
这两个胖孙子那可是李母的心头肉,而且也都有了各自的大名和小名。除了大孙子大名叫李洋,小名叫洋洋外,二孙子大名则叫李超,小名就叫大超。
唐春娇才六岁,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孩,长相和秉性很象她的爸爸唐岩。
而唐岩的性格非常直率,直率得简直近乎于倔犟。由于他心里想什么,嘴上便说什么,有时得罪了人却不自知。
这不,他见桌子上的碗不够,便大声对妻子吩咐:“碗不够,再去拿一个碗来。”
李春福吃完了,他见李春福还坐在桌子边,又大声对李春福说:“你吃完了坐沙发上去,这样大家就不会挤了,都往那边挪一挪。”
而继承了爸爸秉性的唐春娇,性格和作风和她的爸爸简直一模一样:她见爸爸杯子里的酒喝光了,二话不说便抄起桌子上的酒瓶,“咕咚咕咚”地替她爸爸倒了满满一大杯白酒。
那唐岩看了居然感到很高兴,夸奖她是:“真是个懂事又孝顺的好女儿!”
李春琴听了却在一边直撇嘴:“她那是想把你给灌醉,还懂事孝顺哪!”
唐岩:“没事,我酒量大,还从来没喝醉过呢。”
李春琴:“还没喝醉过?你就吹吧,去年秋天你都喝得昏倒在院子里,春娇见了不但没扶你起来,反而往你身上踩了一脚。”
唐岩厚着脸皮:“那也是孝顺。”
李春俊:“如果她把你的脊背给踩断了,那也是孝顺吗?”
“哈哈哈。”
只有李母佯装生气地说:“说点好听的行不行?这大过年的尽说些不吉利的话。她那么点,怎么会踩坏她爸的背呢。”
吃过饭,李母从柜子里拿出两瓶白酒、两瓶葡萄酒和两盒糕点,放到窗台上对董小艳和李春福说:“今天是大年初三,下午你俩带上礼品,回安心河你娘家去拜年。记着别把孙子给冻着了,一定要照顾好孩子。”
董小艳:“妈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安心河董小艳的娘家。
董小艳的大姐一家、二姐一家、三姐一家早早地都来了,大哥董小山一家也刚刚给自已的父母拜过年,哥嫂二人每人都给了父母一百多元钱,此时刚刚离开。
王发见大哥一家走了,便仗着酒劲放起肆来,用手去摸董小兰的屁股。
董小兰见她二姐夫竟然当着自已家人的面如此下作,便不客气地斥责他:“二姐夫,你真是不要脸,大过年的却来摸我的屁股,快把你的臭手拿开!”
王发却嬉皮笑脸地:“大妹呀,你的屁股就是比你二姐的俏!别看你结了婚又生了孩子,可是你仍然是杨柳腰,屁股俏!”
王胜利在一边看了,很不高兴:“二姐夫你这是干啥呢?欺负你大妹呢?”
王发:“大妹夫你这话可就见外了,我哪敢欺负你媳妇哟。你看我那老婆,屁股够大吧?可是就是没有男人愿意摸,因为她有精神病。”
又说:“女人要有病,什么都不行。”
董小凤见丈夫又在嫌自已有病,冷着个脸坐在炕上一言不发,她生气了。
董小芝见大妹生气了,没好气地责怪王发:“大妹夫,你说的都是什么啊?都把我大妹给气成这样。这可是过年,该说的你再说不该说的你就别说。”
王发恬着个脸:“说啥嘴说了算,我也管不住啊!”
祝大全听了不解地:“嘴长在你的脸上,你咋管不住呢?”
王发:“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其实比我还管不住自个儿嘴的大有人在,比如我老婆。”
祝大全:“你是说大妹吗?她怎么管不住自个儿的嘴了?”
王发瞥了一眼妻子:“比如她犯病了,怎么叫她吃药也不愿意张开嘴,没办法我只得用筷子撬她的嘴,有时把筷子都撬断了也没能把嘴撬开!可是到了吃饭的时候她吃得那叫一个香啊,呼啦呼啦能造下去一大碗白米饭!”
董小芝听了既心疼又气愤地:“她不愿意张嘴你就用筷子撬啊?以后对我大妹好一点,她不愿意吃药你就别硬喂。”
王发:“可我偏要喂,我就不信她还没治了!”
这一切,董父和董母全当没看见,老两口自顾自地吸着香烟,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也许是受岳父岳母的影响吧,接着王发、王胜利、祝大全、董小五、董小兰也都掏出香烟,喷云吐雾地抽了起来。顿时,满屋子烟雾弥漫,就象失了火一样。
董小芝被呛得受不了了,她急忙抱起二妹的儿子,又连拉带扯地把自已的儿子和大妹的儿子以及大妹都带到另一间屋子里,生怕他们给呛出病来。
当李春福夫妇抱着儿子,提着礼品出现在岳父岳母家里时,看到屋里的这幕情景,夫妻两人目瞪口呆。李春福心想,这样的条件和环境,连大人都会被呛出病来,何况自已娇嫩的儿子。
另一边,于成花夫妇也带着儿子到哥嫂家里来拜年:“二哥,过年好。”
“二大爷,过年好。”
李春兰一见是小姑子一家来了,急忙跑进卧室里,把自已和丈夫还有于波以及于峰夫妇的裘皮大衣、金银首饰等一股脑儿地锁进了立柜里,他生怕小姑子再偷自已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