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自有名字的那日开始,便在灵泉谷向那灵花灵草炫耀,她走过的地方界知晓她的新名字。看着卿卿的得意忘形的样子,白鹤只觉着可爱至极,若这可爱的小东西一直在他身边该有多好。虽时常这般想着,但他知晓,这挠人意乱的小东西怎会甘愿留在这陪他永世。
不远处的卿卿此刻正在因为那小雏菊不理会她的新名字,正在那争论着,白鹤觉着好笑,放下手上的书卷,欲起身去将她唤回。
正此时,一股憾人的仙气飘来,不用多想,白鹤便知晓是谁的到来。复又坐下,开口道:“二位倒是清闲多得很。”
话语刚落,眼前幻化出两个仙气极盛的两个仙人,为一男一女。男仙俊,女仙美。二人皆为白衣,似乎一袭白衣是天族的象征一般,天族仙人皆是白衣附体。
“倒也不太清闲。”先说话的是男仙,名龙芜,见他衣衫轻决,却隐约透着鳞片的光芒。
话完,也不拘礼的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浅尝一口又道:“还是白鹤上神这里的茶水才是极品。”
白鹤不理会他。
女仙只是一心盯着白鹤,也不说话。
就这样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龙芜瞧着女仙那样,倒比白鹤先受不了,玩笑道:“我说幻如仙子,你要是再这么肆无忌惮的盯着白鹤上神看下去,待会儿白鹤上神可就要赶人咯!”
话语中尽是玩意,这位唤作幻如仙子的女仙白了龙芜一眼。而白鹤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书卷,心无旁骛。
龙芜觉着自讨无趣,心下又觉着这灵泉谷也忒无趣了,正当想离去时,忽的想起了什么,脸上又浮起了笑意。
“对了,白鹤上神不是有一只十分疼爱的鸟儿吗?怎地此刻这鸟儿又飞往何处去了?”
听到疼爱二字,幻如心下一紧。
想到卿卿,白鹤倒是轻微的一动。龙芜察觉到白鹤的轻微的举动,心中又得意起来,继续道:“看来,果然还是这鸟儿比我们受青睐,我只是微微一提,未曾想白鹤上神竟动摇了片刻,哈哈。”
龙芜戏笑这白鹤,眼睛却不忘斜睇了幻如一样。
“你这泼仙,平日里戏弄他人便罢了,今日竟然来戏弄上神,我看你真的是活腻了!”幻如面上虽是风轻云淡,可那眼神却出卖了她,不仅是对龙芜的愤怒,似还掺杂着其他怒气。
白鹤依旧不理会他们,心中只觉聒噪得很。
再次,谁也没开口说话,幻如也不盯着白鹤看,头转向另一边想着什么。龙芜觉着打趣白鹤也甚是无聊了,多语讨嫌不如多品品这三界独有的佳品。
“白鹤!”一声清脆明朗的女声打破了他们的宁静。
闻言,白鹤竟抬起头,淡淡笑意浮出。
幻如和龙芜皆是惊奇,同顺着白鹤的目光看去。只见一青衫少女从远处跑来,一脸笑意盈盈,烂漫至极。
头上梳着娇俏的发髻,其余的黑发铺在腰间,随风飘拂;细长的眉,一双眼睛如星辰如明月,充满天真;玲珑的琼鼻与粉粉的脸庞,加上滴水般的樱唇。这少女,美哉,极哉!
龙芜见着她,心下也是恍惚了许久,幻如更是自愧不如。
见她跑来,白鹤一改板着的脸庞,轻笑了一下。
幻如捕捉到他此刻的笑颜,许久未见了,还是那般让人心向往之。她此刻心下也明白了,他的笑不属于她,从来不属于。
白鹤放下书卷,起身,双手负在身后,看着卿卿。
“白鹤,你知晓方才我发现什么了吗?”卿卿直径走到白鹤跟前说道,后又发现了龙芜与幻如在一旁,她认识二人,但如今幻化成人,竟有了人的意识,觉着突然不好意思,便躲在了白鹤身后。
龙芜倒是回过神来,看着这个羞怯的少女,脱口便喊出:“小青鸟?”
语气中似疑问又似肯定。
小青鸟是以前龙芜对卿卿的称呼,没想到啊,这小鸟竟可以幻化出如此惊人的样貌。都可与那天上最美的女仙媲美了。龙芜不禁感叹道。
一旁的幻如也是被微惊着了,转而瞧见白鹤对这小青鸟的宠溺,心中忿忿不平,衣袖下的玉指也被掐的一片红,暗暗隐忍着。
白鹤没将他二人的反应放在眼里,一心只念着卿卿。见卿卿对这两人有些不自在,便瞥了一眼,下了逐客令。
“二位若是无紧要之事,我灵泉谷便不留客了,不送。”
“……”
“还有,她叫卿卿。”
这逐客令有些许生硬,龙芜听罢,也不愿多留了,饶有兴趣的看了卿卿一眼,拉着幻如离去了。即使后者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这碍眼之人离去之后,转身就将卿卿拥入怀中,柔声道:“卿卿方才说发现了什么?到底是何物?”
他的气息环绕在身边,来自他身上特有的清香,就像这灵泉水的香气一般好闻。卿卿被他抱在怀里,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再次蔓延开来,这让她想起话本里的男女之间那些情爱。
“书上说,男子抱女子是男子喜爱这个女子。”卿卿冷不丁的冒出这一句话,“可白鹤为什么要抱我啊?”
其实上一次白鹤拥抱她的时候她也想问来着,可惜后面居然在他怀里睡着了。
这个疑问白鹤听后先是一怔,后道:“因为我喜欢你啊!”
这话一出就换作卿卿一怔了,白鹤喜欢我?卿卿小心拨开白鹤抱她的双手,微微愣了愣,望着眼前俊美的人儿,那人一脸的真挚,眼里的柔情都要化作水来了。
卿卿虽是天真无邪,可是她也并非蠢顿到男女之情都不知晓。她能感受到白鹤对她早已不是单纯的感情了,她虽也喜欢白鹤,却不是男女间妙不可言的感情。
卿卿的神情皆入眼帘,心中突然涌起万年来第一次的空洞,像是失去了什么一般。他已猜透卿卿的想法,也不愿强迫她。
失落感遍布全身,强忍着心里的难受,自言道:“你我皆为这三界之中的苦命人……又何必自讨忧愁。”
苦命人?
“白鹤乃三界之中唯一一位上神,受三界尊重,连那天界的老天帝都要让你几分薄面,又何谓苦命?”卿卿费解。
“卿卿现下还不懂,以后便会知晓的。”
话罢,白鹤第一次丢下卿卿独自化身那天地间唯一一只白鹤,飞向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