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生迟疑着,见老者不大耐烦的打了哈欠,无奈之下只好悻悻离开。他的身影才刚刚消失在林子不远处,老者便重新坐回了桌案边,端起酒葫芦独自饮起了酒。
“既然来了,便是有事,那何不现身咱们好说得舒坦些?”
老者一面打着嗝,一面把玩着手中的酒葫芦,林中寂静,如若不是隐在暗处的东易悄然现身,还真以为是他醉了酒胡言乱语。
“老前辈,失礼。”东易淡淡作揖,来到了老者面前,面色如常,只是少了一分冷漠,多了几分尊重。
“唉唉唉?老朽我这不中用的耳朵呦,刚刚是不是幻听了?怎么你这小伙儿的态度同白日里大不相同了?”老者夸张的伸了伸自己的耳朵,假装刚刚听到的话都是幻觉,笑嘻嘻的举起了酒葫芦又“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东易自知他有意如此,倒也耐了性子等他开口。
老者斜眼偷偷瞅了他一眼,挪了挪身子示意东易坐到他身旁。东易会意照做了。
“老朽不是癫狂之人,自然分得清是非黑白、人心善恶。”他又喝了一口酒才继续道:“那姑娘着实算个命苦之人。”
东易沉默,垂下眼睑点了点头。
“晚辈自知这条路走得艰辛,但只要前面还有路可走,便绝不会回头。”
“如果那真的是条死路呢?非得要折回来不可呢?”
东易怔了怔,淡笑摇头:“很早之前便已经察觉到了,可那又如何,同样也走了下来。我想,无论前面有什么,都绝无可能停下了。”
“呵呵,当今世上痴情的人极多,但大多是半途而废,原路折返,没什么大的成就。”
东易长长呼了口气,仰面望着夜空:“我何尝没有那样想过,为了她能活着,就算退出她的生命又如何?可那种理智,在看到她无助的神情后飞快的瓦解,自私也好,其它也罢,这路,从此便非走不可了。”
“呵呵,好小伙儿。”老者听到这里,欣慰得大手拍了拍东易的肩:“也莫要想得如此悲观罢,上天是有眼的,如此坚贞的爱恋,一次会阻止,可同样的人,两次就说不定了。”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东易,见他疑惑的神情,只是摇头。
“我知道你同那小娃儿一样有疑惑,但如我白日里所言,天机不可泄露,如若让你们知晓的过多,最终害了的也只有你们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