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霖庸懒的半靠在榻椅上,仔细的回想着当初刘子善与自己定下的契约。
可是,他想的越深越觉得有些心绪不宁,而本就刚刚情绪有些波动的唐浩霖这下子更是乱了心神,烦躁的唐浩霖不得不睁开了本想养着精神的双眼,起身朝着自己内屋的书桌旁走了过去。
唐浩霖安稳的坐在了桌前的太师椅后,伸手朝着桌子的左下角摸了过去。因为在那里,有一处只有唐浩霖一个人才知道的暗格!一个专门放贵重东西的暗格。
将暗格里的东西取出来了之后,唐浩霖慢慢的把它放到了桌子上,那是一个盒体呈正方形的,顶盖插槽式的紫檀木的妆匣。
盒子整体都打磨的十分精细,盖盒正面刻云龙纹描金,四壁光素无纹饰,可虽无螺钿的相衬、玉石的辉映,却尽能展显紫檀的美感,使它看上去显得格外的肃穆庄重!
光看这妆匣就知道,安放在匣子里的物件对保护其的主人来说,必定是极为重要的。
唐浩霖慢慢的打开了妆匣上的翻盖,果然,只见黄稠做底儿的妆匣里,静静的躺着当年刘子善托付给唐浩霖的龙纹玉佩。
唐浩霖小心翼翼的将妆匣里的玉佩拿了出来,在手中仔细的把玩着这枚刘子善的家传之宝,唐浩霖眼看着这手中精致的玉佩,当年的情景如昨日般又出现在了唐浩霖的脑海里。
这枚玉佩乃是刘子善的家传之物,当年他在京中是那么的穷困潦倒,都没想着把玉佩当掉而以解燃眉之急,可他当时想都没想就把玉佩托付到了自己的手上,而自己这么一保管,就又是五年的时间!
当时刘子善从盛京城离开的时候,本定的是个把月的时间就能够回来,可这一晃都五年过去了,别说刘子善的人影儿了,自己就连他的消息也是半点儿没有!这,也正是唐浩霖这么些年来一直所想不通的地方。
为什么?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早些日子的时候唐浩霖还只道是刘子善是因什么事情缠住了身子而一时不得过来,可时间过得越长,唐浩霖就越不敢往下细想,要知道,刘子善当年可是被朝廷通缉的人物啊!会不会是?!
哎…没办法,这人一但上了岁数,就总是愿意把事情给弄得复杂化,唐浩霖已经是将到了耳顺的年纪,正是因为他这辈子经历的东西太多,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也太多,所以,这些年刘子善的事情一直挂怀在唐浩霖的心里而久久不能释然。
唐浩霖回过神来,又慢慢的将手中的玉佩放在妆匣里,唐浩霖眼看着静静的在匣子躺着的玉佩,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本想着自己手里攥着这枚玉佩就能将刘子善的心思抓在自己手里,可谁知不但没能将刘子善的心给拽了回来,自己反倒还多添了一份的心思。
罢了,不去想了!因为再怎么想下去也是无用,既然自己苦思了这么些年而始终是不得其解,那还平白无故的劳费自己的心神干什么呢?
唐浩霖暂时的想开了之后,将盖好了盖子的妆匣放在了自己上衣的内衬里。放好之后,唐浩霖又起身拿起了榻椅上刚脱下来的外衣,打开了屋门朝着宅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走到了门房之后,唐浩霖朝里望了望,见余管家不在里面之后,正要转过身来呼叫着,余管家却从后面跑了过来说道:“呦老爷,您怎么来这儿了呢?”
“哦,我是想跟你说一声,这两天没什么事情,我要上磨盘村去一趟,可能要住上个三两天的,这家就托付给你照看着了。”
“放心吧老爷,我会照顾好夫人和大少爷的。”余管家冲着唐浩霖恭敬的说着:“那老爷,您先在这等一会儿,我去把马给您牵过来。”
“不用了,我自己牵就可以了。”唐浩霖说完之后就伸手朝着余管家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而后便独自的去到马厩牵了马走出了宅门。
待将马牵出了宅门外边之后,唐浩霖翻身上马,一路便朝着磨盘村的方向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