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却有些雀跃,似乎远去了好久的自尊突然回来了,仿佛一下又回到了那年夏天我们站在那棵大杉树底下盘下头发用锈得发红的水龙头淋着我们的头,蓝雪拿着剪刀追着我满是跑的时候,那时的她就留着这样的头发。
斯淇每天晚上在头发上打上厚厚的发蜡,然后早上洗掉,却突然发现她那样的头发竟越来越好看了。
那天下午斯淇带我去上海美术学院看了一场画展,是著名国画大师潘玉良的作品。
斯淇非得把莫姐姐也拉去,可莫姐姐死活捂着被子不肯起来,斯淇说,这女子,真是太不懂艺术了!便带着我神神气气地就去了!
其实我对于画画一窍不通,曾经背着画板画了两个月,最后却连素描铅笔都还拿不惯。美术老师终看我是不行了,问了一句,五大调子是什么,便很是委婉的把我逐出师门了。
画展门口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潘玉良的简介,以为斯淇对这方面是很有研究的,而她突然冒出的一句话却让我的心里一下子平衡了起来,原来是个**,风尘中人,真是可惜了!
这让我大是高兴,原来她也什么都不知道!
在里边转了半天,她终是神神秘秘的把我拉到一边说,没想到这么几张破画还这么值钱,要不然我们弄它几张如何?
我说,那最好我们先做两套衣服!
斯淇奇怪,为什么啊?
我说,听说那里边的衣服都不合身的,尤其是女囚!
那怕什么,大不了进去之后学做裁缝就是了!斯淇一脸不屑。
果真都是一群神经病,这样的话也说的出来!
斯淇还煞有其事的把地形好生观察了一番,然后说,晚上下手,就伪装成清洁工,电视里都这么放!
天,难道她天生就是做贼的料?电视里放的也敢学,那还不如干脆拿上两把水果刀直接冲进去抢得了!
在终是否决了打劫了的方案之后,我们便开始在大街上莫名其妙的走,斯淇说带我免费上海一日游!
我说,有什么好游的,迷了路,被人贩子拐去卖了怎么办?我倒无所谓,难道你也跟着我一起到山沟子里做媳妇儿啊?
那正好,我缺钱的紧,谁把我卖了就对半分!斯淇说。
哪有这样的,盼着把自己卖掉的!
斯淇也不知怎么就知道黄浦江的,三拐两拐还真把我带到了南京路上,果然是大上海,就是不一样。
我们趴在栏杆上拼命的照相,斯淇倒什么都不顾,生怕别人不认识她似的,把周围的人全招了过来,还来者不拒,一个一个排着队等着跟她合影!
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