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鼻息间,更加能够清晰的闻到属于他身上的木质冷香气息,在她的鼻息之间愈发的浓郁起来。
林楚眠靠在他的手臂处,缓缓地闭上眼睛,她手指也是毫无意识的去抓住了楚景阳的衣服,抓住了他的衬衫。
楚景阳温热的吻似乎是带着一种叫做安稳的气息,慢慢的从她额头往下,最后停留在她的唇边,轻轻地落在她的唇上,再慢慢的深入,林楚眠很享受他的亲吻。
手也渐渐地攀附着他的脖子上。
病房里面安安静静。
楚景阳有些按奈不住,手碰到她腹部处的纱布,才猛地醒悟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做了什么。
他眼眸里都暗暗地含着一些波光。
随后叹气,在她鼻梁上吻了下,“这件事情我会好好地来处理的。这次你吃的苦头,我都会一点点的帮你讨回公道。”
楚景阳这话说的很是郑重,林楚眠不停的眨巴着眼睛望着他,“你要做什么?”
她总觉得楚景阳说的这话,分量很是沉重。
楚景阳抬手给她整理了下头发,目光深深,里面却是夹着一些血腥的肃杀气息。
他低头在她额头再吻了吻,“这是我们男人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太多,这件事情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白雅纪既然敢在背后算计你,那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一些代价。”
林楚眠眨巴眼睛,她不同情白雅纪,那女人的样子看似美好,但是,心思实在是太狠毒了。
她从未有过害人之心,可却挡不住别人想要来害自己。
林楚眠知道楚景阳。
就跟自己的哥哥一眼。
大哥林申从来不会跟她说商场上的事情,那时候爸爸妈妈很想她进入公司里面。不过大哥却是不愿意,“我希望眠眠能够做点喜欢的事情,公司里面有分红,足够她花销,商场上面刀不见血,眠眠不会吃得消,我希望眠眠能够一直保持着这种淡然的性格。”
她被大哥保护的很好,离着商场很远,像是大哥将公司打理的这样成功,平日里也很注意自己的行为,可是大哥也时常有被报复的时候,总是会有人惦记着大哥。
之前大哥也被人设计,车祸绑架,差点没有命。
林楚眠的心一下子就被提了起来,她紧张的抓着楚景阳的衣服,拧着眉头说,“算了,反正我现在不也没有事情吗?还是算了吧,冤家宜解不宜结。”
“你是担心我?”楚景阳得意的挑着眉头,他听出来了她的担忧,大手拍着林楚眠的肩头,“不过,什么事情我都可以算了,但是唯独这件事情不可以,白雅纪既然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
更何况,自己跟白家的这些事情,哪里是一言两句能够说得清楚的。
楚景阳不想让林楚眠担心,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
“别担心,会没事的。”
他的话语到底是给了她一些安全感。
林楚眠吃过药之后就觉得嗜睡,闭着眼睛小睡过去,楚景阳坐在一边看她,低头亲她的时候,病房的门正好被推开,易良呈刚刚进来一看到那一幕急忙捂住眼睛,转身走出去。
楚景阳将怀中的人轻轻地放下之后,这才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他带着门。
易良呈手里面提着衣服,是楚景阳拜托他送来的衣服。
他现在身上还是昨天的衣服,身上也有一些味道,不好闻。
易良呈努努嘴问,“怎么样了?林楚眠没有什么事情吧?”
楚景阳后背靠在墙壁上,眼眸里的暗芒深邃,哼了声,“没事,不过这笔账,我都给他们记着。”
“?”易良呈也好奇的挑眉。
楚景阳捏紧拳头,反正眉眼冷沉的很,易良呈瞧着他这周身上下微微的压着的凉气。
认识楚景阳多年,易良呈哪里会不明白,楚景阳此时此刻是多生气?
……
司徒家。
昨天晚上发生那件事情之后,司徒家也是一整夜都灯火通明。
司徒杨此时此刻依然是坐在轮椅上,林楚眠之前住的房间里还有残留的血迹,司徒杨没有让人清理。
贺行匆匆忙忙的开车过来,他把车子挺稳之后便进来。
佣人见到他,不卑不亢的唤了声。
“贺少爷。”
贺行手臂臂弯间搭着衣服,他目光沉沉的看佣人,“司徒杨呢?”
昨天晚上发生那件事情之后,家里的人都是压着气息,不敢多说话,生怕自己会说错了话。
“少爷在房间里。”
佣人带着贺行过去。
他推门而入,就见到司徒杨坐在轮椅上,他关上门,缓步进去。
司徒杨听到脚步声之后才僵硬的转动下脖子,他看到贺行,眼瞳里丝毫没有任何光芒,扯了扯唇瓣,干裂的唇瓣里面吐出来字眼。
“你来了?”他的声音凉凉的。
贺行看到他这颓然的样子,也是深深地叹气,“你把自己搞成这样做什么?”
他还想要说话。
难不成你搞成这样,就能够改变什么了?
“你去……看过她了吗?”司徒杨的声音很是沙哑。
他想要去医院看林楚眠,但一想到林楚眠毫不犹豫将刀子扎入进自己的腹部间的那一幕,他脑袋里的那根筋在不断地跳动。
“……”
贺行也是一大早的接到了司徒杨的电话。
听到他的要求之后,浑身也是起了一层凉凉的冷汗,他去医院见到了楚景阳,不过这个到底是没有跟司徒杨说,只把跟医生打听的消息如实跟他说了。
“好在没有大事情,就是一些皮肉伤,得吃些苦头了。”贺行坐在沙发上,抬手捏着自己的眉头,林楚眠那瘦瘦弱弱样子,倒是不想她竟然能够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贺行也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看司徒杨,觉得他铁定是疯了。
“你怎么会想到要去给林楚眠下药?司徒杨,你不应该那么糊涂才对,这样的办法多下作。强迫妇女的意愿发生这种行为,即便你们是夫妻,你有办法逃脱责任,但是,清白对女人来说多重要?就算是你得到了林楚眠,你以为她又真的会原谅你吗?”
“……”
贺行的话,司徒杨也能够想得明白。
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一直都在想着这件事情。
他一直都在想,可是,他越是想越是想不通,心里面也越是觉得难受,闷的慌。
“司徒杨……若是林楚眠真的不愿意留在你身边,就放她离开吧。强扭的瓜不甜,你已经努力了这几年,不也没有任何作用吗?”
“我……”司徒杨的喉头里尽是酸涩的味道。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脸上全部都是懊恼的神色,一张脸上都是绝望。
“现在我就算是想留下她,我也留不住,眠眠宁愿死也不想在这里。我总不能真的看她死了……这辈子陪着我耗下去。”更何况现在他的腿已经好了,林楚眠更加不可能留下来,“可是,贺行,想要放手真的好难……”
他真的觉得自己的心脏里在跟刀子切似的,一刀一刀子的切的自己很是难受。
这种割肉剔骨的疼,让他觉得难以呼吸。
贺行也清楚这样的疼,到底多难捱,司徒杨的情根深种,这道关口就更加难以过去了。
他拍着司徒杨的肩头,“即便是再难过,不过不也得过去?司徒杨,相比你想要看着她好好地活着,还是想要看到她彻底的疯掉好?”
贺行的话让司徒杨一下子浑身一震,想到了贺行曾经的妻子,他曾并不爱那个女人,只是当那个女人离开的时候,才幡然的明白过来,自己很爱她。
之后他做了很多可怕变态的事情将女人留在自己的身边,逼着女人跟丈夫离婚,用各种的办法囚禁她,最后活生生的将她逼疯。
贺行一直都觉得自己没有任何错误,直到有一天他忽然间发现不对劲,可那时候已经晚了,女人已经被他逼疯。
宁愿躲在精神病医院里面,也不愿意见到他,也不愿意面对自己的新生活。
贺行也是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你若是想让她好好地幸福的活着,那就放她离开吧。”
司徒杨的神情很是复杂,眼底隐忍着各种各样的情绪,贺行有些不忍心看到司徒杨这样子,他压低声音道,“你自己好好地去想一想……”
他把空间留给了司徒杨,这件事情还是得司徒杨自己去思考清楚才可以,若是司徒杨自己不想明白,就永远无法跳脱出那个圈子,也就永远无法真的走出来。
……
司徒杨在房间里面呆着很久。
蔡琴回来的时候顺便给他带了医生。
她之前想过用强制的手段逼着林楚眠留下来,但是,自己还没有下手,司徒杨却是已经动手。
还是想出来的这样的法子。
看着司徒杨这样折磨自己,蔡琴比任何人都难受。
她走过去还是挤出来笑容。
“杨杨,妈妈带医生来给你检查了,你……”
还没有说完话,司徒杨仰头叫了声妈。
蔡琴应了一声,却是看到司徒杨咧开嘴角对自己笑了笑,他眼底里隐忍着某种情绪,神色幽幽的,“我的腿已经没事了,我也很好……”
其实当时只是因为车祸原因所以腿才会暂时没有什么知觉,他也就让医生配合自己,故意说谎话就是为了让林楚眠留下来。
“杨杨……”
“妈,你帮我把律师叫来吧。”司徒杨的声音里夹着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