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静谧的房间中连外面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顾北辗转反侧,听着外面的声响,不住的在想,殷環在隐瞒什么,皇后又到底做了什么。
不行,皇后身上的妖气已经在慢慢侵蚀她的身体了,外表看起来是愈加康健,但里子估计撑不了多久了。
这个时间,慕玄应该已经睡了吧,不如趁现在夜探皇宫,看有没有可用的消息。
说动就动,先把这身麻烦的衣服换掉,这些衣服还是慕玄缠着她好几日,硬叫她穿的,好看是好看,但就是穿起来太麻烦了,而且行动不方便。
看着自己换好的这一身短打布衣,心道:还是这衣服行动方便。
幸好上次乐阳送她去过皇宫,不至于不认识路,看了看夜色,心下有了打算,趁着天还没亮快去快回,不能叫慕玄知道。
到了皇宫,顾北本想快点查探一番,没成想最后却在皇宫里漫无目的地逛了起来,完蛋,忘了自己不认识皇后住哪了。
这么晚了,本就没几人走动,更何况自己也不能抓住一个人去问,你知道皇后住处在哪吗?那不是找死吗。
纠结片刻,顾北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一张探妖符,这张探妖符是师父生前留给自己的,能探知方圆十里妖气最浓郁的地方,她现在的修为还画不出探妖符,留着这张符既是个念想也是想给自己留个样本,好照着学。
不过,如今也要用上了。
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口诀,顾北手中的探妖符缓缓飞出,她跟着一路寻去。
探妖符停在一处荒殿前,便自行燃尽了。
皇宫里还有这么破的地方?
四处杂草丛生,就连宫墙也是斑驳不堪,顾北暗自啧舌,这皇帝也不好当,自己家都修不好。
翻身越过墙檐,顾北放轻脚步,慢慢前进。
屋子里面没有点灯,但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对话声。
顾北潜身靠近,正好听见里面那女人强行压低的怒声。
“司琉玧,你什么意思,是要弃本宫于不顾吗,告诉你本宫就算死也要拖着你一块!”
司琉玧不想跟她多做纠缠,想快点将她哄住,压下心中的厌烦,应付道:“我没打算放弃你,你对我还有用,但若是你在这么不知好歹,你觉得会是你先把我拖下水还是我先弄死你?”
“可是现在殷徴已经对本宫有所怀疑了,我现在撑不了多久了。”现在还不是得罪司琉玧的时候,等到时本宫的了这天下再一一跟他清算。
司琉玧轻笑一声,不屑道:“怀疑了又如何,大不了提前杀了殷徴,没了他,你行动不是就更方便了吗?”沉吟片刻,他打量着皇后,阴声说道:“安雪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跟你合作只不过是觉得你用起来比较方便罢了,本座若想换人,随时都可以。”
顾北惊愕,里面居然是皇后跟一陌生男子,而且他们还在密谋要杀乾元帝。
顾北捂嘴,努力不要让自己发出声音。
随后又听皇后哼声假笑道:“随意换人?司琉玧你蒙谁呢,慕玄没回来之前,或许本宫还会信你两分,但如今有慕玄在,你还敢随意将人化妖,你怕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司琉玧像是被人踩住痛脚一般,怒声驳道:“慕玄算什么东西,早晚有一天本座会将他踩在脚下,让他对本座俯首称臣!”
“哦?仅仅是俯首称臣。”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来司琉玧也就这样啊!
司琉玧不理皇后的挑拨,沉声道:“我怎样对慕玄与你无关,你还是管好自己别再出纰漏了,上次被你女儿发现柳家村的事,你可知给本座添了多大的麻烦。”
想到殷環,皇后眼中流出一丝柔情,但随后马上被掩去了,只留下了满目坚定。
那个叫司琉玧的还认识慕玄,而且特别仇视慕玄,他们是什么关系?
顾北觉得差不多了,准备抽身离去,不小心踩到了身后的一棵树枝,发出“咔”的一声。
屋中二人警觉道:“谁?”
顾北急忙退身,却落入一人的怀抱,闻着身后那熟悉的味道,是慕玄来了,慕玄带着她,转眼就消失了。
司琉玧推开屋门,四处看了一周,眉头轻促,跑了?
随即转身对皇后说道:“此事提前,赶在他们之前杀了乾元帝。”
……
慕玄带着顾北一路奔回国师府,到了之后,他放下顾北,转身就走。
这是生气了?
顾北赶忙拉住慕玄,轻声哄道:“慕玄你别生气了,我保证下回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她竖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的向慕玄保证。
听到顾北的话,慕玄转头,一脸阴沉,目光中蕴含着黑压压的风暴,声音颤颤巍巍,像是在后怕什么:“你知不知道今天有多悬,若不是寄灵结的波动惊醒了我,你恐怕就被司琉玧抓住了,你知道被他抓住会有多可怕吗?赶去的路上我一直在害怕,万一……万一我去晚了怎么办,万一……你……你……”
慕玄一直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但顾北明白,他是怕看见自己的尸体,顾北抱住慕玄,给他心里安抚,轻轻说道:“慕玄,我没事,你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做让你担心的事了。”
慕玄回抱着她,把头埋在顾北颈中,闷声道:“北北,不要再让我受这样的惊吓了,我承受不起。”
顾北拍拍他的背,哄道:“乖,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对了。”顾北想起司琉玧认识慕玄的事,而且慕玄看样子对司琉玧也很是熟识,便问道:“你跟司琉玧是仇人吗,怎么他那么仇视你?”
唉!北北真是会破坏气氛,这才温情多久,慕玄抬起头放开顾北,抱臂傲娇道:“北北还没有哄好我,怎么就有心情说别的男人的事。”
顾北单手捏着他的脸道:“你快说,少贫嘴。”
慕玄叹了口气道:“司琉玧是我师弟,一个不成器的师弟。”
顾北道:“师弟?是师兄弟怎么还走到今天这地步,我跟裴远之天天打,也没交恶成这样。”
慕玄回忆了下过去,郁闷道:“我也不知,一开始也并没有太大的矛盾,直到发生了一件事,但我觉得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顾北问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