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常殷司不觉深叹一口气,仿佛心中有千千结待解,低沉地伤感道:
“唉!这孩子,一路起来不容易,有爹无妈的孩子。”
话没说完,猛然心头一怔,见自己说漏了嘴,象是泄露隐私似的,立即改口道:
“哎呀!你看我说到哪儿去了。来来,吃菜,别凉了。”
说着忙往梦依裳碗里夹些菜,以掩饰自己的窘态。
梦依裳是何等聪明之人,对方口口声声说不认识吴骛远,但从其话语和神情推测,她是在说谎,是故意在隐瞒。
因为,大学时,她同吴骛远关系甚好,吴骛远私下跟她说过,他是单亲家庭的孩子,爸爸告诉他说,母亲生他时难产去世。他这个隐私在同学间除了梦依裳外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而眼前这位女人竟感叹他是有爹无妈的孩子,可以断定这个女人同吴骛远之间肯定有着她不愿公开的渊源。既然别人隐讳避谈这事,梦依裳也不敢多问。
梦依裳也是爱成人之美,既然常殷司对吴骛远表现出超乎常规的关心,就当俩人边吃边闲聊,就把吴骛远大学期间所发生的逸趣尽挑好的说,说他是班级里长得最潇洒帅气的男生,实际上他在班里长相排名在前三之外;说他在班里同女同学关系特别好,很多女生都喜欢他,实际上他除了同梦依裳关系好外,同其他女生很少来往;说他成绩在班里排名靠前,老师很喜欢他,实际上他经常逃课,挂课补考每学期都有他的大名,老师老对很头痛。。。。。。
常殷司听得很认真,很仔细,就像好久没有听到亲人的消息一样,哪怕有蛛丝马迹、片言只语的讯息,都听得很投入,还时不时就自己感兴趣的事插话询问,生怕漏掉其中的一些细节。她不停地为梦依裳碗里夹菜,生怕她不再往下说似的。
从常殷司脸上不时露出的迷人微笑可以看得出来,她是很关心吴骛远这个人。
待梦依裳确实无话可说了,她也没有再问的了,她才微笑问道:
“你们俩个关系如何?”
“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属于很铁的那种,咱们可以说无话不谈,从大学到现在都是这样。”
常殷司的目光好奇而期许,忍不住问了句:
“那我就有点好奇了,你们俩个,一个郞才一个女貌,咱就没有走在一起呢?”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我认为你们俩个很般配,可以朝这方面考虑一下。”
梦依裳笑了笑说道:
“我也奇怪,我也在问自己,我和他怎么没走在一起?”
然后停顿了会,像是若有所思,说道:
“也许我们俩个关系太好,彼此间太熟悉太了解,都不想破坏这种融洽的氛围。所以,在我们俩人心里,都认为只能做朋友,不能成为恋人。”
“的确,男女间关系太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常殷司有些失望。
接着,她补充了一句:
“改天把吴骛远约出来,咱们吃顿饭。我有几个同学的女儿,长得很漂亮,想给他介绍一位。”
“好啊!这事包在我身上,待我把时间地点约好后,我给你来电话。”
双方一拍即合,就此约定。
在返程的路上,梦依裳马上打了个电话:
“吴骛远,你要请我大吃一顿呢。”
“说说理由。”
“有人要给你介绍女朋友。”
“我看你闲着太慌了,是不是没事可做?”
“哎哟!,吴骛远,你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关心你的婚姻大事,不感谢我就算了,起码对我要客气点。”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让我感谢你,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吴骛远,这次由不得你,这次是一位重量级的人物亲自充当媒婆,你即使敷衍也得给我面子。”
“既然你喜欢多管闲事,那我全权委托你,替我去相亲。”
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气得梦依裳差点大骂起来。
对这位倔强的老同学,梦依裳岂能轻易放过他,对她来说这是一项政治任务,不然她怎么跟总编夫人交待,那今后还要不要在报社混下去。。。。。。
不过,梦依裳心里也明白,像吴骛远这种事业小有成就,外表造型和气质都不错的男人,想要谈恋爱,只须微微地透露有这方面的意思,就会有无数的女人簇拥而围之,还须用得着媒人介绍。通过媒人介绍女朋友,就是对他情商的侮辱。
可梦依裳也是骑虎难下,当时没想到这些,自己为同总编夫人套近乎,也擅自认为自己能把这事搞定,便接下这烫手山芋。不觉摇头叹道:
“不知这事如何收场?”
在这之后没多久,总编著夫人给梦依裳打了两次电话,虽说没有提及吴骛远相亲事宜,只说些无事找事的无聊话题,但梦依裳明显感觉到对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想等待梦依裳主动提及这事。
因为,总编夫人身份高贵,而梦依裳只是个报社的小记者,如果不是因为吴骛远相亲这件事,总编夫人是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闲聊的,梦依裳有自知之明,总编夫人是在等待她的回话,只是不便于直接催促这事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