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仑没有直接回警局，从自己同阿发在酒吧交谈之后，乔仑一直在监狱中寻找阿发所说的老四……
据阿发提供的名字，乔仑很快通过狱警从监狱找到老四。
老四一脸横肉，但是多日呆在监狱中，饱受狱中规矩的制约，嚣张气焰被磨灭了，肥胖的身体站在乔仑面前，微微颤颤，有几分胆怯的味道。
由于是询问案件，见面的时间和程序，相对探监要灵活方便。
乔仑示意老四坐在对面座位里，审视一会儿表情局促不安的老四，淡淡的语气，先稳住老四
“我替一位朋友向你打听，徐老板怎样了”
老四矢口否认“长官，我不认识徐老板”
乔仑据自己掌握的线索继续询问“可是许太太很挂牵你啊，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她么？做男人，朋友之妻不不可欺的，即便是人家离了婚，你也没必要占了人家的妻子，杀了人家的男人吧”
关于许太太和老四之间的私情，是黄督察调查得知的线索之一，为了挖掘阿发贩卖人口的线索，黄督察一直在暗中关注着这一线索的轨迹，如今阿发的罪行被乌老大一人包揽，阿发得以假释出狱，顶替乌老大的地位。
几乎没人在意这位瘪三老四的下落，乔仑说的平静，老四听的却是惊恐万分，嘴巴长大的很大，露着黄色布满污垢的牙龈，双腿一软，险些瘫倒，急忙辩白。
“长官，误会啊，我和许太太是有点隐私，也是我介绍徐先生认识倪老大的，但不是我杀的徐先生，他和太太已经离婚了，我没有理由杀他的”
乔仑知道徐老板的死应该不是老四所为，故意用这层关系吊他说实情，乔仑漫不经心的询问
“你不说清楚怎么回事？又怎么能解除这层误会呢？”
“倪老大给我说‘阿发想独立门户，让我从菲律宾来的人中无色合适人选，’我就想到许太太的老公徐老板了。
阿发利用徐老板的人脉和身份资金，从香港注册一家劳务中介公司。
可是事情进行到一半，徐老板欠了赌债，反悔要撤资金，倪老大答应还给徐老板资金……
但是要求徐老板继续呆在旅馆中，
这段时间，倪老大带着徐老板到红楼一笑去逍遥，也不知道怎的，徐老板身体就越来越差，
也许是徐老板扛不住红楼的女鬼，我去红楼一笑看过他，
他就睡在地下一层的客房里，那里面除了他还住着一位大烟鬼，都是在那里等死的”
乔仑追问一句
“什么女鬼”
老四摸摸头“女鬼，这名字是从倪老大嘴里得来的，
像我们这层级的小瘪三，哪里有资格能消费得起这样的女人，我想女鬼也许就是红楼一笑的小姐吧。
我最后一次见到徐老板时，他迷迷糊糊说，这里的小姐很妖媚，会下迷药，男人住在这里乐不思蜀。
可是我没见到地下室有任何一位小姐，倒是在徐老板的床铺下，发现一条蛇……”
老四看乔仑满脸质疑，急忙解释
“长官，我没骗你的，实不相瞒，知道红楼一笑很好玩，我也曾经背着倪老大，唯一一次到红楼一笑地下室，
而且那次也是许太太委托我找徐老板签离婚协议书，才迫不得已去的红楼一笑。
结果在徐老板的房间里却看到那条蛇，之后，倪老大劝我不要去那里，说那里很邪气，我就没再去过”
老四的描述，同乔仑在红楼一笑地下二层见到的场景基本差不多，乔仑顿时对老四的谈话产生了兴趣。
“你是如何进入的红楼一笑？应该不是从正门堂而皇之地进门吧”按照老四在黑帮的位置，做梦也没资格去红楼一笑逍遥。
“长官说的是啊，就是你们发现的那条隧道。”老四抬眼看看乔仑，乔仑示意继续说，老四点点头
“顺着隧道一直朝前，一个钉子路口，外面的水流浅一些，越是朝里面走，那条水道就越深。
很脏的，里面有许多吃尸体的老鼠啊，还有被啃食的尸体啊”
乔仑想起那只在下水道遇到的鼠王，却没有看见尸骸沉在下水道，难道那些尸体沉在隧道的凹槽深处……
“老四，难道有两条隧道通往红楼一笑的地下二层？”
乔仑说完，有些后悔自己表达的不清楚，
原本应该问老四，那条水道的底层是否成凹槽状，尸体是否就留存在凹槽内……
可是话说出口，看老四似乎有所领悟，只能听老四如何回答了。
老四琢磨一会儿，给乔伦解释
“长官，你们进去的隧道，最后一个丁字路口是糊弄试图逃跑的偷渡者的，我就险些走入那条死胡同，据说那里直通入海，暗流涌动，根本没有活着的把握。”
老四的误会，竟然给乔伦透露了一个秘密……
至于那条丁字路口，乔仑之前随黄督察身后进去时，还曾经疑惑走那条通道，看黄督察毫不犹豫朝着其中一条走去，自己也就没多思考，
第二次进去通道，丁字路口前面的通道完全被淤泥沙石堵塞住。
“当初你进入地下一层时，是走隧道两侧的路沿石还是另有途径啊”
乔仑尽量将疑问叙述清楚，老四似乎心领神会，回答也格外配合
“隧道下面的形状，时而是凹状的，时而平坦装，
我进去的时候是平平的地面，尸骸的残肢和老鼠铺满地面。
可是，等我原路返回时，就是带有凹槽的地面，尸体和老鼠就不见了。
我也是从地下道出来的时候，才摸出那里的窍门，这条隧道下面，应该还有处理尸体的第三条隧道。”
乔仑恍然大悟，回忆当时情景，自己分明看到那枚人头也好蜡像头也罢，从黑色垃圾袋滚出来，落入拉门下方，然而负责打捞的行动队员就没有发现下沉的物体，原来如此……
关于鸭子的死，老四的叙述同阿发所说的基本雷同，说鸭子是因为遇到水警寻访，心慌脚乱，落入海中被船上的螺旋桨铲除了脑袋……
乔仑准备结束话题时，发觉老四似乎对绑架乔妮的事情，解释的极少。
难道是乔妮说谎，这点几乎不可能。否则就是有人在试图栽赃陷害阿发，那么加害阿发的人又是谁，动机何在呢？
